东宫暖阁内,檀香与药气交织。崇祯刚踏入门槛,便见苏清鸢端着锦盒匆匆上前,脚步忽的一个踉跄,手中药碗脱手而出,滚烫的药汁泼洒在金砖上,瞬间腾起一缕淡青青烟,裹挟着刺鼻的异臭弥漫开来。
“放肆!” 崇祯怒斥声刚落,目光已被地上的青烟锁住,脸色骤然沉凝。
苏清鸢双膝跪地,声音带着惊惶:“陛下恕罪!臣女一时失稳,惊扰圣驾……”
“这是什么味道?” 崇祯快步上前,指着地上未干的药渍,语气中满是警惕。
恰在此时,沈砚 “闻讯” 赶来,见状立刻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银簪,俯身蘸了一点药汁。银簪尖端瞬间变黑,如墨染般触目惊心。“陛下,药中有毒!” 他声音凝重,目光扫向随后被校尉带进来的王怀安,“王御医,这补药是你亲手调配,为何会有毒性?”
王怀安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便要跪倒,被校尉架住才勉强站稳。他眼神慌乱地扫过苏清鸢,又看向崇祯,喉咙滚动数次,突然哭喊起来:“陛下,臣冤枉!这不是臣配的药!是东林党!是东林党指使臣下毒,他们想害太子,扶持藩王上位,还许诺臣事成之后升任太医院院判!”
这番话如惊雷炸响在暖阁内,崇祯脸色铁青,龙袍下摆因震怒而微微颤抖:“东林党?他们好大的胆子!”
“陛下明鉴!” 王怀安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红肿,“东林党官员刘宗周私下找臣,说太子若出事,藩王登基后必重用臣,还送了臣百两黄金为定金!臣一时糊涂,才被他们裹挟,求陛下饶命!”
沈砚心中冷笑,王怀安果然按预想攀咬东林党。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 王怀安的供词真假掺半,却恰好契合崇祯对东林党的猜忌,正好借势扩大清查范围,将东林党残余进一步削弱。
“陛下,王怀安的供词事关重大,不可轻忽。” 沈砚躬身道,“太子乃国本,敢谋害储君,便是谋逆大罪。臣恳请陛下准臣彻查东林党与太医院的关联,顺藤摸瓜,将所有涉案者一网打尽,绝不放过任何一人。”
“准!” 崇祯怒拍桌案,声音震得杯盏作响,“沈砚,此事便交你全权处置!无论牵涉到谁,哪怕是内阁重臣,也一律严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东宫动土!”
“臣遵令!” 沈砚领命,转身看向秦雨薇,“立刻带人封锁太医院,扣押所有与王怀安往来密切的医官,搜查其府邸,寻找与东林党往来的书信凭证。”
“属下遵令!” 秦雨薇领命而去,脚步急促却有条不紊。
苏清鸢缓缓起身,走到沈砚身侧,低声道:“我已按你吩咐,在王怀安的药箱中找到他与刘宗周的通信残片,上面虽无明确下毒字样,却有‘东宫之事可成’的暗语。”
沈砚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苏清鸢的细心总能在关键时刻补上关键一环,这枚残片虽不足以定刘宗周死罪,却能成为撬开其党羽的突破口。
暖阁外,王怀安被校尉押着往外走,仍在哭喊:“陛下,臣句句属实!东林党还有更大的图谋,他们想借太子出事搅乱朝堂,趁机夺权!”
崇祯听得心烦意乱,挥挥手让校尉将他押入诏狱,对沈砚道:“你亲自审讯,务必问出所有同党,朕要他们血债血偿!”
“臣明白。” 沈砚躬身应下,心中清楚,王怀安此刻已是惊弓之鸟,稍加施压便会吐露更多细节,而这些细节,终将成为击垮东林党残余的利刃。
离开东宫,沈砚直奔北镇抚司衙署。刚踏入议事厅,秦雨薇便带着初步查探结果赶回:“大人,王怀安府邸搜出黄金百两,与他供称的东林党所赠数额一致。另外,太医院几名与他交好的医官已招供,曾见刘宗周的门生私下与王怀安会面,每次都避人耳目。”
“刘宗周那边有何动静?” 沈砚落座,指尖敲击桌面,节奏沉稳。
“刘大人称病在家,闭门不见客。” 秦雨薇补充道,“暗线传回消息,他府中昨夜有车马异动,似在转移财物。”
“转移财物?” 沈砚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看来他是做贼心虚了。” 他转头对吴峰道:“带一队校尉,包围刘府,只围不攻,监视其动向,若有任何人试图出城,立刻扣押。”
“属下遵令!” 吴峰领命离去。
沈砚站起身,走到墙边悬挂的京城舆图前,指尖点在标注 “东林党残余据点” 的几个红点上:“传我令,按之前掌握的名单,抓捕所有与王怀安、刘宗周有牵连的东林党官员。记住,只抓核心涉案者,普通幕僚、家仆一律既往不咎,避免人心惶惶。”
“大人,钱谦益的门生也在名单中,他今早试图乔装出城,已被暗线拦下。” 秦雨薇递上一份供词,“他招认,东林党核心官员早已知晓王怀安的计划,只是默许其行事,想坐收渔利。”
沈砚翻看供词,眼神愈发沉凝:“把他单独关押,好生看管,他是撬开东林党核心的关键。另外,派人清查这些官员的家产,凡来源不明的银两、田产,一律登记造册,充入国库,补充边关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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