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边关大营的议事厅里,烛火将案上的边防图映得发亮。沈砚刚核对完炮台铸造进度,便闻帐外传来校尉的通报 —— 女真使者二次求见,这次竟带着 “国书”,态度却比昨日更显倨傲。
“让他进来。” 沈砚将尚方宝剑往案上一放,剑鞘撞得青铜镇纸轻响,目光落在帐门处。不多时,昨日那名皮袍使者便昂首而入,手中捧着卷兽皮国书,见了沈砚既不下跪,也不拱手,径直将国书扔在案上:“沈大人,我贝勒说了,这是最后通牒 —— 三日内交出宣大以西三城,再送五万石粮,否则女真铁骑踏平宣大时,定让你死无全尸!”
沈砚指尖捏着国书边缘,兽皮上的墨迹还带着腥味,字里行间满是蛮横。他冷笑一声,将国书推回使者面前:“你贝勒的‘诚意’,我收下了。只是这条件,不如改成 —— 三日内你们撤出黑石关,再将劫掠的大明百姓送回,否则我率军北上,不仅要收复失地,还要踏平你们的贝勒大营。”
使者脸色骤变,伸手按向腰间弯刀:“沈砚,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女真铁骑岂容你羞辱?”
“羞辱你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的野心。” 沈砚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刀,“去年草原一战,你们贝勒被我生擒,若不是看在两军交战不斩俘虏的规矩,他早已身首异处。如今不过是凑了些残兵,就敢来宣大叫嚣,真当我大明无人?”
这话戳中了使者的痛处 —— 去年草原战败,女真损失惨重,此次南下本就是虚张声势,想趁大明边防未稳捞些好处。他强作镇定:“此一时彼一时!我贝勒已联络了援军,不出五日便到,到时候十万铁骑围城,你插翅难飞!”
“援军?” 沈砚捕捉到关键信息,故意露出一丝迟疑,“是蒙古某部,还是你们藏在京城的‘朋友’?”
使者眼神一闪,显然没料到沈砚会提及京城,下意识后退半步:“什么京城朋友?沈大人休要胡言!我女真做事光明磊落,岂会勾结他人?”
“光明磊落?” 沈砚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哨 —— 正是苏清鸢给的那枚,放在指尖转了转,“去年你们勾结蒙古权臣,今年又想借援军施压,若真光明磊落,怎不敢堂堂正正与我决战?”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沉,“我劝你老实交代,你们的援军到底是谁?是不是与京城的阉党残余有关?”
使者被他的气势震慑,嘴唇哆嗦着,却仍不肯松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大人若不肯答应条件,便等着开战吧!”
“开战便开战。” 沈砚起身,走到使者面前,尚方宝剑的剑鞘轻轻撞了撞对方的膝盖,“只是你要想清楚,一旦开战,你这使者怕是走不出宣大了。我沈砚虽不斩来使,但对勾结外敌、谋我大明的人,从不手软。”
使者的脸色彻底白了,他看着沈砚眼中的冷意,知道对方不是在吓唬自己。去年草原一战,沈砚连女真贝勒都敢生擒,如今杀他一个使者,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咽了口唾沫,声音终于软了下来:“我…… 我只知道贝勒联络了‘京城的人’,说能帮着扰乱宣大后方,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援军是女真本部的兵马,具体何时到,我也不清楚!”
沈砚心中一凛 —— 果然与京城阉党有关!他强压下心中的担忧,表面依旧镇定:“你若早说实话,也不必受这惊吓。回去告诉你贝勒,三日内若不撤兵,我不仅会率军破黑石关,还会联络叶赫部,抄你们的后路。到时候,他不仅捞不到好处,怕是连贝勒的位置都保不住。”
使者如蒙大赦,连忙捡起国书,躬身行礼:“我…… 我会把话带给贝勒!沈大人,还请您遵守承诺,放我回去!”
“滚吧。” 沈砚挥了挥手,眼中满是不屑,“记住,再敢口出狂言,休怪我不客气。”
看着使者狼狈逃离的背影,吴峰从帐后走出,神色凝重:“大人,看来女真真的和阉党残余勾结了!京城那边…… 苏小姐会不会有危险?”
沈砚走到案前,拿起那枚铜哨,指尖摩挲着哨身的纹路 —— 这是清鸢的牵挂,也是他的软肋。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京城有陆大人和我留下的校尉,清鸢应该不会有事。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得尽快查明阉党的具体计划,免得他们在背后捅刀子。”
他转身对吴峰道:“你立刻派两名心腹校尉,乔装成商人,连夜回京。一是打探阉党残余的动向,尤其是东市胭脂铺的情况;二是转告陆大人,让他加强对太医院的保护,务必确保清鸢和苏伯父的安全。”
“是!” 吴峰领命,又问道,“那女真这边怎么办?他们的援军若到了,我们的压力会更大。”
“援军到不了。” 沈砚指着边防图上的峡谷,“我已让赵将军派五百精锐埋伏在那里,女真的粮草队必经之路。只要截了他们的粮草,别说援军,就是现有的三万铁骑,也撑不了几日。”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另外,我已传信给拓跋燕,让她率叶赫部从草原东侧突袭,断女真的退路。不出十日,我们定能将女真铁骑赶出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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