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士绅周茂才的老宅外,锦衣卫校尉已将宅院团团围住。沈砚立于门前,玄色官服在晨光中泛着冷光,手中攥着王御史的供词与周茂才勾结徐望山的密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 这位周茂才,正是徐望山的舅父,也是盐税案中隐匿盐利、资助海盗的核心士绅之一。
“沈指挥使,这周家在江南根基深厚,与东林党多位官员有往来,真要硬闯?” 身旁的吴峰低声提醒,目光扫过紧闭的朱漆大门,“听说周茂才还豢养了不少私兵,恐有埋伏。”
“硬闯又如何?” 沈砚语气坚定,抬手示意校尉上前,“他勾结海盗、资助逆党、私藏军火,桩桩件件都是死罪,就算有东林党撑腰,今日也必须伏法。”
校尉上前拍门,门内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后,周茂才身着锦袍,带着几名私兵开门,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沈指挥使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他目光扫过门外的校尉,眼神闪过一丝警惕,“这是…… 要拿我?”
“周大人倒是聪明。” 沈砚上前一步,将供词与密信递到他面前,“你与徐望山勾结,资助海盗军火,还私藏盐税亏空的银两,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
周茂才接过供词,扫了一眼,脸色骤变,却依旧嘴硬:“沈指挥使,这是栽赃!我乃江南士绅,世代忠良,怎会勾结海盗?定是有人伪造证据,想陷害我!” 他身后的私兵立刻拔刀,气氛瞬间紧张。
“栽赃?” 沈砚冷笑,侧身让开,几名被擒的海盗亲信被押上前,“这些人都是你派去给海盗送粮草的,他们已经招供,你还要狡辩?”
海盗亲信抬头,看着周茂才,声音沙哑:“周老爷,别再瞒了,我们都招了,你资助海盗的银两,还有与徐望山的往来,都记在账本上,沈大人都查到了。”
周茂才的脸色彻底惨白,他猛地后退一步,指着沈砚嘶吼:“沈砚!你别太过分!我乃东林党亲信,钱谦益大人是我的好友,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钱谦益?” 沈砚眼神更冷,“就算是钱谦益在此,也救不了你!勾结逆党、通敌叛国,这是底线,谁也不能例外!” 他对校尉下令,“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校尉们立刻上前,私兵们虽想反抗,却根本不是锦衣卫的对手,片刻间便被制服。周茂才被按在地上,仍在挣扎:“沈砚,你会后悔的!东林党不会放过你,江南士绅也不会饶了你!”
“我做事,从不后悔。” 沈砚弯腰,看着他狰狞的脸,“你勾结海盗时,怎不想想那些被劫掠的盐工?你私藏盐利时,怎不想想江南百姓吃不上盐的苦?今日伏法,是你罪有应得!”
将周茂才押上囚车后,沈砚率队前往下一处 —— 常州士绅刘承祖的府邸。刘承祖与李东阳交情深厚,是运送军火的关键人物,王御史的供词中提到,他曾多次借 “赈灾” 之名,将银两换成军火,偷偷送往太湖荒岛。
刘承祖的府邸比周茂才的更奢华,门前挂着 “江南望族” 的匾额。看到锦衣卫到来,刘承祖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走出大门,对沈砚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李大人已经跑了,我不会牵连其他人。”
“倒是有几分骨气。” 沈砚看着他,“你可知,你资助的军火,是要送给女真细作,用来对付大明将士?”
刘承祖苦笑一声,眼神复杂:“我知道。可李大人拿我全家性命要挟,我不得不从。沈大人,我愿招供所有事,只求你能放过我的家人,他们不知情。”
“只要你如实招供,我可以向陛下求情,从轻处置你的家人。” 沈砚点头,“李东阳去了哪里?你们还有多少同党?”
“李东阳往京城方向跑了,想投靠钱谦益。” 刘承祖叹了口气,“参与的士绅还有五人,都在苏州、无锡一带,我可以给你名单。另外,我们还藏了一批火药在苏州的粮仓里,是准备送给女真细作的。”
沈砚让校尉记录下名单与火药藏匿点,心中松了口气 —— 李东阳虽跑了,但抓住了刘承祖,查清了剩余士绅和火药的下落,也算有所收获。他看着刘承祖被押上囚车,心中感慨 —— 这些士绅本是江南望族,却因贪念与胁迫,走上了通敌之路,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实在可惜。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率队辗转苏州、无锡等地,抓捕剩余的五名士绅。这些士绅有的负隅顽抗,有的主动投降,最终都被顺利擒获。在苏州粮仓,校尉们还查获了二十箱火药,与刘承祖招供的一致。
审讯时,一名士绅终于忍不住,哭着道:“沈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李东阳说,只要帮女真拿下江南,我们就能继续做士绅,享受荣华富贵,若不配合,就杀了我们全家!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没办法?” 沈砚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女真拿下江南,百姓会遭受怎样的苦难?你们的荣华富贵,是用百姓的鲜血换来的,这样的富贵,你们受之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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