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岭山脉深处,一道巨瀑如银河倒悬,从千丈崖壁倾泻而下,轰鸣的水声震荡山谷,水雾弥漫,沾湿了周遭的草木岩石。水帘之后,秘境入口隐现,流转着古老而晦涩的符文光泽,如同活过来的星辰,与苏婉婉掌心悬浮的两枚金属蝉共鸣着微光,发出低沉悦耳的嗡鸣,丝丝缕缕的能量丝线在空中缠绕交织。
“就是这里了。”苏婉婉轻声开口,嗓音清润却带着笃定。她脸色仍残留着几分灵力透支后的苍白,但一双凤眼锐利如炬,紧盯着那符文流转的入口。体内被部分激活的封印之力,与这入口、与金属蝉之间产生了玄妙的羁绊,让她能模糊感知到门后空间中蕴藏的庞大阴寒能量,如同蛰伏的巨兽,呼吸间都带着远古的威压。
霍云庭身姿挺拔如劲松,立在她身侧,剑眉微蹙,冷峻的面容上无半分找到目标的喜悦,只有化不开的凝重。“入口能量波动剧烈,符文序列繁复诡谲,强行开启恐引发不可测的能量暴走。萧战。”
“属下在。”一道身影即刻上前,玄甲覆身,面容刚毅,正是霍云庭麾下最得力的亲信之一。
“立刻调派人手,以瀑布为中心,方圆三里布设三层警戒哨卡,无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霍云庭的命令清晰果断,带着沙场淬炼出的铁血气息,“另让玄影精锐全力解读入口符文规律,务必找出安全开启之法,不得有误。”
“属下遵命!”萧战领命,转身时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沓,迅速安排部署而去。
苏临渊与沈孤兰立在稍后处。苏临渊虎目环扫四周,习惯性地评估着潜在风险,手按腰间刀柄,周身散发着久经战阵的警惕;沈孤兰则安静凝视着那些流转的符文,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掌心,似在回忆古籍中相关的记载。经黑雾中的并肩作战与营地的坦诚交谈,两人之间多了份无需言说的默契,眼神交汇时,便知彼此心意。
就在众人全神贯注于秘境入口之际,一名玄影斥候如鬼魅般疾驰而至,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掩的急促:“王爷,王妃!大营传来急报,二皇子殿下奉陛下密旨,已抵达营中,声称奉旨协防剿匪,此刻正等候王爷回营相见!”
消息如巨石投湖,瞬间在众人心中激荡起层层涟漪。
霍云庭眼神骤然一冷,周身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连周遭的水雾都似要冻结。苏婉婉掌心的金属蝉嗡鸣戛然而止,被她反手收入袖中,抬眼与霍云庭对视,两人眼中皆闪过同样的警惕与冷冽。
“霍明珏…”霍云庭薄唇轻启,念出这个名字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倒是会挑时候,来得恰逢其会。”
苏临渊眉头紧锁,沉声道:“二皇子此刻前来,所谓‘协防’,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陛下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沈孤兰虽对朝堂纷争了解不深,但见众人神色凝重,也知来者不善,眼中不由掠过一丝担忧。
苏婉婉轻轻握住霍云庭的手,指尖微凉,语气却沉稳冷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既已至此,我们总不能避而不见。正好借此机会,探探朝廷,或是陛下,如今到底是什么态度。”
霍云庭反手握紧她微凉的手指,感受到她传递的力量,心中冷意稍缓,点头道:“婉婉说得对。临渊,你与萧战继续在此看守秘境入口,加紧破解符文,同时提防幽冥司狗急跳墙,趁机发难。孤兰姑娘,麻烦你协助辨识符文是否有古籍记载的相关线索,你的学识或许能帮上大忙。我与婉婉回营,会一会这位‘奉旨而来’的二皇子。”
“放心,此处交给我,绝无差池!”苏临渊沉声应道,语气坚定。
沈孤兰也轻轻点头,眼中带着笃定:“我会尽力翻阅古籍,不负所托。”
安排妥当,霍云庭与苏婉婉不再耽搁,带着一队亲卫翻身上马,朝着山外镇北军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碎山间静谧,扬起一路烟尘,正如此刻众人心中被搅动的纷乱思绪。
镇北军大营,中军帅帐。
二皇子霍明珏一身锦袍玉带,衣料华贵,绣着繁复的云纹,与军营中简陋肃杀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年方二十出头,面容俊朗,却眉眼间带着刻意端起的矜贵,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倨傲,让人难以心生好感。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拂去茶沫,那军营中的粗茶,他一口未饮,姿态却做得十足,仿佛在宫中赴宴一般。
帐帘“哗啦”一声被掀开,霍云庭与苏婉婉并肩而入。霍云庭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风尘仆仆却难掩逼人气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苏婉婉跟在他身侧,披着素色斗篷,容颜娇弱,步伐却沉稳有力,自有一番风骨。
“夙王叔,王婶,可算是盼得你们回来了!”霍明珏放下茶盏,起身拱手,笑容得体,眼神却不着痕迹地快速扫过二人,尤其在苏婉婉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几分探究与打量。
“二殿下不在京城安享清福,怎会突然莅临我这苦寒北境?”霍云庭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无形中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压。苏婉婉则在他下首安静落座,低眉顺目,仿佛只是个温顺的陪衬,实则暗自留意着霍明珏的一举一动。
霍明珏笑了笑,重新坐下,语气带着几分冠冕堂皇:“王叔说笑了。北境龙岭匪患猖獗,竟敢袭击王叔麾下精锐,此事早已震动朝野。父皇忧心王叔安危,更恐匪患坐大,危及边境安宁,故特派侄儿前来——一是代天慰劳前线将士,二则是协助王叔,共同剿灭这股顽匪,以正国法,以安民心。”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绢布,“此乃父皇密旨,王叔请过目。”
亲卫上前接过密旨,递至霍云庭手中。霍云庭展开快速浏览,密旨内容与霍明珏所言大同小异,无非是慰问将士、令其“协助”剿匪的冠冕堂皇之词,末尾盖着皇帝的玉玺,印玺鲜红,透着不容置疑的皇权威压。
“有劳陛下挂心,也辛苦二殿下长途跋涉,跑这一趟。”霍云庭将密旨放在一旁,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龙岭匪患,本王自有应对之策,不敢劳烦殿下亲冒矢石之险。”
“王叔这是哪里话!”霍明珏笑容不变,语气却加重了几分,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剿匪安民,乃皇子本分。何况此次匪患非同小可,听闻与多年前肆虐的‘兵魔神’有关?此等关乎国运安危的大事,侄儿既奉皇命而来,岂能坐视不理?父皇的意思,也是希望侄儿能在此事上历练一番,为王叔分忧,也为朝廷立功,不负皇家血脉。”
他特意加重了“奉皇命”与“立功”二字,意图昭然若揭。皇帝对霍云庭私自北上终究心存忌惮,派亲儿子前来,名为协助,实为监视,更想让他分润剿灭“兵魔神”的天大功劳,为日后夺嫡增添筹码。
苏婉婉心中冷笑,这位二皇子,野心写在脸上,手段却算不上高明。她轻轻抬眸,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虚弱:“殿下有此雄心壮志,自是社稷之福。只是龙岭地势复杂,山高林密,匪徒狡诈异常,更兼有诡异黑雾弥漫,阴煞逼人,凶险万分。殿下万金之躯,若稍有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不如殿下就在大营之中坐镇,统筹后方粮草调度,安抚军心,这前线冲锋陷阵、浴血搏杀之事,还是交由王爷与将士们更为稳妥。”
这番话看似关心,实则绵里藏针——既点明了龙岭的危险,暗示霍明珏前来不过是累赘,又巧妙地将“坐镇后方”与“前线立功”分割开来,断了他直接插手核心战事的念想。
霍明珏眼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看向苏婉婉的目光深了几分。这位看似病弱的王婶,果然不是简单角色,几句话便堵住了他的去路。他哈哈一笑,掩饰住心中的不快:“王婶过虑了。侄儿虽不才,却也习武多年,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既已来到军中,岂有畏缩不前的道理?况且,父皇密旨中明确提及,要侄儿‘全程参与剿匪事宜’,若只是困守大营,岂非辜负了父皇的信任与圣恩?”
他搬出皇帝压人,态度强硬,显然铁了心要插手进来,不肯空手而归。
霍云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规律声响,帐内气氛一时凝滞,空气仿佛都变得沉重起来。他心中清楚,霍明珏此行代表的不仅是他自己,更是皇帝那双审视的眼睛。直接拒绝,便是抗旨不尊,正好给了朝廷申饬甚至问罪的借口,得不偿失。
“既然殿下坚持,本王也不便过多阻拦。”片刻后,霍云庭缓缓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军中自有军法,龙岭情况特殊,一切行动需听从统一调度,不得擅自行动,更不得干扰前线部署。否则,军法无情,本王也不会徇私。”
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带着明确的警告意味,划定了不可逾越的底线。
霍明珏脸色微变,却很快恢复如常,拱手道:“这是自然,侄儿定当遵从王叔军令,不敢有违。”他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只要让他参与进来,总能找到机会攫取功劳。他暗中带了皇室培养的一批好手,自信并非全无底气,未必不能在龙岭闯出一番“业绩”。
“如此甚好。”霍云庭站起身,结束了这场暗藏机锋的会面,“二殿下旅途劳顿,先去安置的营帐休息吧。具体军情与部署,稍后本王会让人送至殿下处。”
“有劳王叔费心。”霍明珏也起身施了一礼,在亲卫的引领下,带着满心的不甘与算计,离开了帅帐。
帐内只剩下霍云庭与苏婉婉二人。
“皇帝这是不放心我们,急着派儿子来摘桃子了。”苏婉婉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走到霍云庭身边,看着他紧锁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你打算如何安排这位‘热心’的侄儿?”
霍云庭握住她微凉的手,将其包裹在掌心,眼神幽深如潭:“霍明珏本身不足为惧,但他代表的是皇兄的态度。眼下秘境之事迫在眉睫,绝不能让他知晓详情,更不能让他插手分毫。暂且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给个‘监军’之类的虚职,看似重要,实则接触不到核心机密,晾着他便是。”
“只怕他不会安分守己。”苏婉婉提醒道,二皇子眼中的野心与算计,她看得一清二楚,“他急于立功,定会想方设法寻找机会。”
“无妨。”霍云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铁血煞气,“他若安分,大家相安无事,待秘境之事了结,再打发他回京城。他若不安分…这龙岭山脉凶险万分,死个把‘不慎被匪徒所害’的皇子,也并非什么稀奇事。”
在触及底线与核心利益时,这位战神王爷从不缺乏雷霆手段。
苏婉婉点了点头,对此并无异议。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是她在过往经历中用血与火学到的真理。她沉吟片刻,补充道:“二哥和五哥那边,我已让玄影设法联系,他们应该已在赶来北境的路上。有他们相助,我们应对各方局面也能更从容些。四哥(苏明煜)那边,京城的生意与情报网络需要他坐镇,也需他在朝中周旋,抵消二皇子、三皇子可能带来的麻烦与流言。”
“嗯。”霍云庭颔首,“子画在京城根基深厚,能为我们争取更多时间与空间。至于明煜…”他提及四皇子霍明煜时,语气稍缓,“他暗中传信,提及霍明珏离京前,曾与三皇子有过密会,二人似乎达成了某种短暂的合作,意图借此机会共同打压于我,并争抢北境的军功。他会继续在京城留意动向,必要时会出手牵制。”
霍明煜的暗中援手,在此刻显得尤为珍贵。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之上,也并非全是落井下石的敌人。
“看来,我们这位二皇子殿下,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兴风作浪了。”苏婉婉眸光闪动,一丝锐利隐现于沉静的眼眸深处,“我们需加快破解秘境入口的速度,在他闹出乱子之前,掌控主动权。”
接下来的两日,龙岭大营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波澜暗涌,杀机四伏。
霍明珏果然如霍云庭所料,并未安分守己。他打着“熟悉军务、体察下情”的旗号,带着自己的侍卫在营中四处走动,时而对布防“指点”几句,言语间不乏外行指导内行的荒谬;时而试图与一些中下层将领攀谈,许以高官厚禄,言语间满是拉拢之意。
然而,镇北军是霍云庭一手带出来的铁军,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将士们对夙王的忠诚度早已深入骨髓。面对二皇子的“亲切关怀”,将领们皆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涉及军事机密更是守口如瓶,滴水不漏。霍明珏碰了几次软钉子,心中恼火不已,却碍于霍云庭的威严与军法,不好发作,只能暗自憋闷。
他也曾试图探听瀑布那边的具体情况——毕竟大营中流言四起,皆说夙王找到了幽冥司的老巢。但负责瀑布区域警戒的,都是萧战直属的精锐与玄影高手,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口风极紧,防卫更是密不透风。他派去的人根本无法靠近核心区域,只能远远看到瀑布水雾与忙碌的人影,具体进展一无所知。
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霍明珏愈发焦躁。天大的功劳近在眼前,他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墙壁,看得见摸不着,心中的不甘与贪婪如同野草般疯长。
“殿下,夙王明显是将我们排斥在外,根本不想让我们染指军功!”心腹侍卫凑在他耳边,低声抱怨道,“这样下去,我们别说立功,恐怕连汤都喝不到一口,反而成了京中笑柄。”
霍明珏面色阴沉,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哼,霍云庭以为这样就能把本王挡在外面?痴心妄想!他不让本王去前线,那我们就从别的地方入手,总能找到突破口。”
他目光闪烁,闪过一丝狡黠与阴狠:“你去,想办法接触那个叫沈孤兰的女子。她是苏临渊带回来的,身份成谜,似乎对山中情况与幽冥司的诡术都很熟悉。或许,能从她那里打开缺口,套出秘境的消息。”
“属下明白!”心腹领命,悄然退下,消失在营帐阴影之中。
与此同时,帅帐之内,霍云庭与苏婉婉正在听取萧战的汇报。
“秘境入口的符文极其复杂,与已知的任何一种符文体系都有所不同,其中蕴含的能量属性偏向阴寒死寂,与兵魔神的气息同源,大概率是幽冥司当年布下的封印或开启阵法。”萧战语气凝重,递上一张符文拓片,“沈姑娘查阅了其家族遗留的古籍,找到一些零星记载,推测这可能是上古时期用于封印强大存在的‘幽冥镇封纹’,但其完整解读与安全开启方法,目前仍无头绪。”
“幽冥镇封纹…”苏婉婉轻声重复,指尖抚过拓片上的符文,体内封印传来细微的悸动,似乎对这名字有着本能的反应,“这符文的能量波动,与我体内的封印隐隐相斥,或许能从中找到破解的关键。”
“玄影在周边巡查时,发现了更多幽冥司活动的痕迹。”萧战继续汇报,语气愈发凝重,“他们似乎在调动大量人手,向秘境入口方向集结,看其架势,要么是打算强行开启秘境,要么是想在我们开启时趁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另外,二皇子的人今日试图接触沈姑娘,已被我们的人暗中拦下,并未惊动任何人。”
霍云庭眼神一冷,周身气息骤沉:“盯紧他的人,若有任何异动,不必请示,直接拿下,先斩后奏!绝不能让他们干扰秘境之事!”
“属下遵命!”萧战躬身领命,神色坚定。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卫的通传声:“王爷,王妃,苏斩月公子与苏清墨公子到了!”
霍云庭与苏婉婉闻言,脸上同时露出喜色,连日来的紧绷情绪也舒缓了几分。苏婉婉更是直接站起身,眼中闪过真切的欣喜:“二哥和五哥到了!真是来得太及时了!”
帐帘掀开,两道身影大步走入。
当先一人,俊朗不羁,马尾高束,一身青色劲装沾着风尘,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洒脱之气,正是游侠出身的二哥苏斩月。他身后跟着一名男子,身着月白长衫,气质洁净温润,眉眼柔和,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擅长机关阵法、学识渊博的五哥苏清墨。
“小妹!云庭!”苏斩月声音爽朗,大步上前,先揉了揉苏婉婉的头发,被她没好气地拍开,这才笑着与霍云庭重重碰了碰拳,“可算赶上了!路上听闻你们遇到不少麻烦,二皇子那小子也来凑热闹?”
“二哥,五哥,你们来得正好!”苏婉婉看着两位兄长,心中安定了许多,连日来的压力仿佛也减轻了大半。
苏清墨微笑着向霍云庭和苏婉婉点头示意,目光随即落在沙盘与一旁的符文拓片上,眼中闪过一丝专业性的专注与好奇:“情况我们在路上已大致了解。龙岭秘境,幽冥司,兵魔神…听起来就充满了挑战。这入口符文,似乎涉及高阶的复合能量结构与上古阵法,有趣得很。”
他的到来,无疑为破解秘境入口带来了新的希望。
夜幕降临,龙岭大营燃起簇簇篝火,火光跳跃,映照着将士们坚毅的脸庞。山间的夜风带着凉意,吹动着帐篷的边角,发出猎猎声响。
苏斩月和苏清墨的到来,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核心团队的实力与信心都得到了显着提升。苏斩月带来了他在北境江湖结识的几位好友,皆是身手不凡、性格豪爽、值得信赖的豪杰,为队伍增添了顶尖战力;苏清墨更是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与沈孤兰一同研究那些晦涩的符文,他独特的机关阵法视角与渊博学识,或许能提供全新的破解思路。
帅帐内,烛火摇曳,光影交错。
霍云庭、苏婉婉、苏斩月、苏清墨、苏临渊以及萧战围坐在一起,沈孤兰也被邀请在列,共同商议当前局势。霍云庭简要介绍了各方情况——包括秘境入口的破解困境、幽冥司的集结动向,以及二皇子霍明珏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
“霍明珏那小子,一看就心眼不少,野心勃勃却没什么真本事。”苏斩月灌了一口烈酒,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放心,有我在,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翻不起什么浪花。谁敢在大营里搞鬼,我先打断他的腿!”
苏清墨则更关注技术层面的问题,指尖轻点符文拓片:“秘境入**给我和沈姑娘,我们会尽快结合古籍记载与阵法原理,找出安全开启的方法。至于营地防御与反制幽冥司的机关陷阱,我可以重新布置一番,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踏入营地半步便自取灭亡。”
苏临渊沉声道:“我会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盯死二皇子和他带来的人,严密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绝不会让他们干扰到秘境的核心事务。”
萧战也补充道:“玄影已布下天罗地网,任何外来异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若幽冥司敢来突袭,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看着众人齐心协力、各司其职的模样,霍云庭心中微暖,沉声道:“如此,便有劳诸位了。秘境之事关乎重大,牵涉甚广,必须尽快解决。二皇子那边,暂且虚与委蛇,若他识趣便罢;若他不知好歹,妄图破坏大局…”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闪过的寒光已足以说明一切。
苏婉婉安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金属蝉。有了兄长们的助力,面对接下来的重重挑战,她心中踏实了许多。她体内的奇毒,父母的离奇失踪,都与这兵魔神、这秘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秘境深处的真相,她非去不可。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离去,投入到紧张的准备工作中。
苏婉婉与霍云庭并肩走出帅帐,夜风吹拂,带着山间的清冽与草木的气息,吹散了帐内的沉闷。就在这时,苏婉婉袖中的金属蝉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这一次,震动的频率远比之前要快,急促而剧烈,仿佛在传递着某种紧急预警,蝉翼边缘流转的光芒也变得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失去了往日的稳定。
与此同时,远处龙岭山脉的最深处,那片被诡异黑雾终年笼罩的区域,突然传来一声极其沉闷、仿佛源自地底万丈深渊的轰隆巨响!声响沉闷而厚重,如同天地崩塌前的预兆,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连大营中的篝火都跟着摇曳不定。
紧接着,一声隐隐约约、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传来,尖锐而刺耳,仿佛有巨大的金属构件正在缓缓移动,虽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清晰地传入在场几位感知敏锐的高手耳中。
苏斩月猛地按住腰间的剑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苏清墨也收起了温润的笑意,抬头远眺,神色凝重;霍云庭与苏婉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疑与警惕。
苏婉婉紧紧握住袖中躁动不安的金属蝉,感受着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不祥预感,心头瞬间蒙上一层浓重的阴影。
(金属蝉为何突然异动?远处的巨响与金属摩擦声究竟是什么?是幽冥司已开始强行开启秘境,还是…被部分激活的兵魔神,正在冲破封印,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