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丧钟余音未散,两道急报几乎同时砸在太极殿的龙案上——西域传来“跛子帖木儿亲率二十万大军东征”的警讯,中原腹地则爆发了规模浩大的农民起义,李自成、张献忠等首领拥兵数十万,连破数州府。刚登基的李承烨攥紧定边剑,指节泛白,他登基不过三月,父皇李承宇留下的盛世,便已陷入“西寇压境、内寇作乱、北疆未平”的三重绝境。
撒马尔罕的寒风中,67岁的帖木儿拄着镶嵌宝石的拐杖,站在二十万大军前列。这位号称“豺狼之王”的突厥化蒙古枭雄,左腿因早年战伤跛行,却凭借改良后的蒙古铁骑横扫欧亚,三十五年未尝一败。他身后的军队阵列森严,左中右三军之外增设了精锐预备队,步兵方阵中架着巨型弩炮,骆驼背上驮着七年粮草储备,甚至还有从印度俘获的战象军团,每头巨兽都披着重甲、载着投石机。
“东方的大唐号称天朝上国,朕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征服者!”帖木儿的声音沙哑却威严,他早已通过情报网摸清大唐局势——老皇帝驾崩、新帝年幼、北疆有努尔哈赤牵制,正是东征的绝佳时机。他制定了精密战略:先取西域要冲,切断大唐与中亚的联系,再沿河西走廊直捣长安,复刻成吉思汗的辉煌。
西域都护府的烽火台接连燃起狼烟时,冯拓正带着三万边军驻守疏勒城。这位冯远的曾孙深知帖木儿的厉害,不敢贸然出击,只能加固城防,将连珠铳、火龙炮部署在城头,同时加急向长安求援。可帖木儿的大军推进极快,沿途小国望风而降,短短半月便兵临疏勒城下。
“攻城!”帖木儿一声令下,弩炮齐发,燃烧的箭矢如雨点般砸向城墙。战象军团嘶吼着冲向城门,蹄声震得地动山摇。冯拓沉着应对,下令火龙炮专攻战象眼睛,连珠铳阵列交替射击,密集的弹雨暂时逼退了敌军。可帖木儿很快变阵,让步兵挖掘战壕逼近城墙,又派出轻骑兵迂回包抄,切断了疏勒城的粮道。
深夜,帖木儿又用心理战术——让士兵在城外点起无数篝火,伪装成援军抵达的假象,同时派奸细混入城中散布“大唐主力被努尔哈赤牵制,无人来救”的谣言。城内军民人心惶惶,冯拓只得亲自巡城,拔剑高呼:“大唐龙旗不倒,援军必至!敢有动摇者,以军法论处!”
几乎在帖木儿东征的同时,陕西米脂的黄土坡上,李自成举起了“均田免赋”的大旗。连续三年的旱灾让关中颗粒无收,官府为支撑北疆和西域战事加征赋税,饿殍遍野的景象点燃了民怨。“迎闯王,不纳粮”的歌谣迅速传遍中原,流民、饥民纷纷投奔,李自成的队伍短短一月便扩充至十万之众,号称“大顺军”。
李自成并非流寇,他采纳谋士建议,严明军纪,禁止劫掠百姓,所到之处开仓放粮、没收地主土地分给农民。他率军攻破延安府后,仿大唐制度设立官职,建立根据地,明确提出“推翻苛政,另立新朝”的目标,与其他起义军形成鲜明区别。
而在陕西延安以南,张献忠则走出了另一条路。这位性格暴躁、猜忌心极重的枭雄,率领的“大西军”以流动作战见长,擅长奇袭和诈降。他们攻破城池后往往大肆劫掠,用战利品激励士兵,虽战斗力强悍,却因残暴失去民心。张献忠不屑于李自成的“仁义”,扬言“天下是打出来的,不是哭出来的”,他率领部队转战四川、湖北,所到之处官府望风而逃,却始终未能建立稳固的根据地。
高迎祥作为早期起义领袖,则率领“闯军”活跃在河南、山西一带,与李自成、张献忠遥相呼应,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三路起义军总兵力超五十万,接连攻破洛阳、开封等重镇,中原局势彻底失控。地方官府的卫所军队久疏战阵,根本无力抵抗,只能连连向长安告急。
长安太极殿内,李承烨看着堆积如山的急报,陷入两难。抽调北疆兵力南下,努尔哈赤必然趁虚而入;调西域军队回防,又会让帖木儿长驱直入;若分兵应对,兵力分散,恐被敌军各个击破。
“陛下,臣愿率五万火器营南下镇压起义!”秦峰主动请战,这位镇海王的玄孙刚从松花江赶回长安,麾下水师精锐擅长攻坚。
“不可。”李承烨摇头,“西域战事吃紧,冯拓独木难支,你需率水师沿塔里木河驰援疏勒,务必拖住帖木儿!”他转头看向另一位将领,“周武,你率三万玄甲军南下,先解开封之围,重点打击李自成——此人志在天下,比张献忠更具威胁!”
旨意下达后,大唐军队开始分头行动。秦峰率领水师沿内陆河逆流而上,携带大量火药、炮弹支援疏勒,沿途还收编了西域各部族的援军;周武的玄甲军则快马加鞭,奔赴中原战场,连珠铳和蒸汽战车成为对付起义军的利器。
可危机远未解除。努尔哈赤得知大唐分兵,立刻率军猛攻松山堡,北疆防线岌岌可危;帖木儿识破了冯拓的坚守策略,转而攻打西域另一重镇于阗,试图绕开疏勒直取河西走廊;李自成则趁大唐主力未到,攻破开封,俘获了当地藩王,声势达到顶峰;张献忠则在四川击败了地方守军,登基称帝,建立“大西”政权。
李承烨站在舆图前,指尖划过西域、中原、北疆三地,眼中闪过决绝。他深知,此时退缩只会万劫不复,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打破僵局。“传旨,调安东都护府的两万边军西进,暂解北疆之围;令冯拓主动出击,与秦峰会师,夹击帖木儿的后勤补给线;周武在中原采取‘剿抚并用’,对李自成部下既往不咎,重点打击顽固分子!”
冬至这天,长安飘起了大雪。李承烨身着银甲,亲自登上城楼检阅军队。城下,新组建的火器营整齐列队,连珠铳、火龙炮在雪地中泛着冷光;骑兵部队的战马喷着白气,蹄声整齐划一。“大唐的将士们!”李承烨的声音传遍全城,“西有寇贼叩关,内有乱民作乱,北疆有狼子窥伺!但朕相信,只要我们同心同德,猛将如潮、火器如雷,必能踏碎所有强敌,守护父皇留下的盛世!”
城楼下,将士们齐声高呼“大唐万胜”,声音震彻云霄。而此时的疏勒城外,冯拓与秦峰的军队已悄然靠拢,准备突袭帖木儿的粮草大营;中原战场上,周武的玄甲军已抵达开封郊外,连珠铳的枪声即将响起;北疆的边军也已顶住努尔哈赤的猛攻,等待援军到来。
这场关乎大唐国运的三重危机,才刚刚进入最激烈的阶段。帖木儿的铁蹄、李自成的赤眉、努尔哈赤的弯刀,将与大唐的火器、猛将、民心展开终极较量,1500年的历史,正在战火中被重新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