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00年深秋,长安的寒雨淅淅沥沥,打湿了朱雀大街的青石板。太和殿内,龙涎香的烟气缭绕,李承宇躺在龙榻上,气息已如游丝。他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李承烨的手腕,银甲少年的掌心还留着西域战场的老茧,那是大唐盛世最坚实的印记。
“承烨……守好……大唐……守好百姓……”李承宇的声音断断续续,眼中闪过漠北的风沙、西域的炊烟,最终定格在殿外飘扬的龙旗上。话音未落,他的手无力垂下,殿内的哭喊声瞬间冲破宫墙,与长安钟楼上的丧钟交织在一起——在位三十七年,开创蒸汽火器盛世的大唐皇帝,龙驭上宾。
三日之后,李承烨于太极殿登基,改元“永熙”。身着衮龙袍的新帝站在舆图前,腰间的定边剑依旧冰冷,只是眉梢多了几分沉郁。灵柩下葬那日,西域都护冯拓(冯远曾孙)、镇海王秦峰(秦岳玄孙)率边军将领千里奔丧,跪在太极殿外请战:“陛下,北疆急报!女真部首领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遗甲起兵,连破三座边堡,杀我守将!”
李承烨猛地抬头,目光落在舆图东北角的“白山黑水”之地。那里本是大唐安东都护府辖境,女真各部世代臣服,可如今,一颗野心勃勃的火种,已在黑水之畔悄然燎原。
此时的赫图阿拉城,努尔哈赤正站在演武场上,手中弯刀指向南方。他身披黑色皮甲,脸上的刀疤在篝火下泛着寒光,身后是数千名披甲的女真骑士,胯下战马喷着白气,蹄声踏碎了夜的寂静。
“我父祖为大唐戍边,却遭边将诬陷诛杀!”努尔哈赤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回荡在山谷之间,“大唐皇帝已死,新帝根基未稳,这白山黑水,早该换个主人!” 他高举弯刀,身后的女真将士齐声高呼,声震林木——这便是努尔哈赤的野心,借大唐国丧之机,统一女真各部,染指中原沃土。
历史上的他以微末之力起家,凭智谋兼并诸部,而在这1500年的架空大唐,他更添了几分狠辣。起兵之初,他便设计诱杀大唐边将,夺取了三座边堡的连珠铳与火药,让原本擅长骑射的女真军,平添了火器之利。
“拿下抚顺关,断大唐北疆粮道!”努尔哈赤挥刀下令,女真骑兵如黑云压城般涌向抚顺。守关的唐军仓促应战,连珠铳的枪声虽烈,却架不住敌军悍不畏死的冲锋。城墙上的火龙炮还未来得及装填,努尔哈赤的亲卫已攀上城头,弯刀劈落,鲜血溅红了“大唐安东都护府”的匾额。
抚顺失守的急报传到长安时,李承烨正在批阅先帝遗诏。他将密报狠狠拍在案上,定边剑出鞘的寒光划破殿内沉寂:“冯拓,率西域铁骑驰援北疆;秦峰,领水师沿松花江逆流而上,断他后路!告诉努尔哈赤,大唐的疆土,先帝守得住,朕也守得住!”
北疆战场之上,冯拓的西域铁骑与努尔哈赤的女真军正面相遇。冯拓手持鎏金长戟,身后的骑兵举着连珠铳阵列,枪声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女真骑兵纷纷倒地,可努尔哈赤竟亲自带队冲锋,弯刀劈开弹雨,直扑冯拓:“大唐的火器,挡不住我女真的铁骑!”
“狂妄!”冯拓长戟横扫,与弯刀相撞,火星四溅。两人战马交错,冯拓的戟尖划破努尔哈赤的肩头,而努尔哈赤的弯刀也削断了冯拓的披风。激战之中,努尔哈赤突然挥手,数百名手持仿制连珠铳的女真士兵从侧翼杀出,唐军阵列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撤入松山城!”冯拓当机立断,率部退守坚城。努尔哈赤追到城下,看着城头上的火龙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此城,我势在必得!” 他下令连夜攻城,云梯如蚁附墙,却被城上的火油弹与连珠铳一次次打退,黑水河被鲜血染成暗红。
与此同时,秦峰的水师已抵达松花江下游。楼船上的重型火龙炮轰鸣作响,将努尔哈赤的运粮船队炸得粉碎。秦峰站在船头,看着燃烧的船只,冷笑一声:“断你粮草,看你还能嚣张几日!” 水师锐士登陆后,直捣女真后方营地,将努尔哈赤囤积的粮草付之一炬。
松山城下的努尔哈赤得知后路被断,军心大乱。他望着城头依旧飘扬的大唐龙旗,狠狠砸碎了手中的酒碗:“李承烨,今日之仇,我努尔哈赤记下了!” 他被迫下令撤兵,率部退回赫图阿拉,可那双盯着中原的眼睛,却愈发赤红。
长安太极殿内,李承烨收到北疆捷报,却未露喜色。他抚摸着先帝遗留的舆图,指尖划过白山黑水:“努尔哈赤此人,野心不小,绝非池中之物。传旨,封冯拓为北疆大都督,率五万火器营驻守松山;秦峰水师留守松花江,监视女真动向。”
殿外的寒雨早已停歇,一轮残月挂在天空。李承烨走到殿外,望着漫天星辰,腰间的定边剑轻轻颤动。他知道,父皇的离去不是盛世的终点,努尔哈赤的崛起只是新风暴的开端。这1500年的大唐,既要守得住先帝留下的锦绣河山,更要踏碎所有窥伺盛世的豺狼。
黑水之畔,努尔哈赤正在整编部众,缴获的大唐火器被一一拆解仿制。他望着南方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容:“李承烨,下次相见,我会带着十万女真铁骑,踏平长安!”
一场关乎大唐国运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