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烛火将父子二人的影子投在舆图上,“凉州”二字被李承宇的指尖点得发白。李承烨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战意:“父皇,儿臣愿率玄甲军先行,守住凉州!”
“急什么?”李承宇却笑了,抬手将奏报推到他面前,“你先看看,这十万联军,是真团结,还是假抱团。”
李承烨俯身细看,越看眉头越紧——奏报里写得明白:突厥残部的首领是颉利可汗的孙子阿史那,吐蕃的领兵大将是赞普的弟弟芒松,两人表面结盟,实则互相提防;突厥想要夺回漠北旧地,吐蕃想要抢占河西走廊的牧场,各怀鬼胎。更关键的是,西域诸国里,于阗、疏勒两国不愿归附联军,已偷偷派使者向大唐求援。
“这不是铁板一块,是一盘散沙!”李承烨瞬间反应过来,“我们可以分化他们!”
“总算没白教你。”李承宇站起身,走到舆图前,用天子剑在“于阗”和“突厥大营”之间划了条线,“你的牌,是边军威望。当年你在辽东杀得女真胆寒,西域边军大多听过你的名声,你去,能聚军心。朕给你调两万玄甲军,再配五十门连发火铳,先去凉州稳住防线,同时联络于阗国,让他们在联军后方袭扰。”
他又指向“长安”到“西域”的驿道:“朕的牌,是中枢雷霆。明日朕下旨,封冯远为西域行军大总管,率三万边军从北庭都护府南下;令秦岳率水师沿海路西进,攻占吐蕃的盐泽城,断他们的盐巴补给——盐没了,十万联军撑不过一个月。”
李承烨愣了一下:“父皇不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是下策。”李承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在长安,能调粮、调钱、调火器,能稳住朝堂,这才是最稳固的后方。你在前线冲锋,朕在后方兜底,这才是父子该有的样子。”
他顿了顿,从御案暗格取出一把镶嵌宝石的短剑,递给李承烨:“这是太宗皇帝的‘定边剑’,当年他靠这把剑平定突厥。今日朕把它给你,记住——大唐的疆土,是靠铁和血守住的,但不是靠蛮干。能分化,就别硬拼;能智取,就别牺牲将士性命。”
李承烨双手接过短剑,剑鞘冰凉,却烫得他心口发热:“儿臣记住了!不扫平联军,绝不回长安!”
次日清晨,长安城外的校场旌旗招展。李承烨一身银甲,手持定边剑,骑着高头大马,两万玄甲军列阵如铁墙,连发火铳整齐地架在阵前,黑黝黝的枪口直指前方。
李承宇站在城楼之上,高声道:“将士们!突厥、吐蕃犯我西域,杀我边民,夺我牧场!朕命你们随太子出征,踏平敌营,扬我大唐天威!记住——凡立功者,赏千金、封万户侯;凡退缩者,军法处置,株连九族!”
“踏平敌营!扬我天威!”两万将士齐声高呼,声浪震得城楼都在发抖。
李承烨勒马转身,长剑直指西方:“出发!”
玄甲军浩浩荡荡地向西进发,百姓们挤在校场外围,挥舞着小旗高喊“太子必胜”,有的还把家里的干粮、肉干往将士手里塞。李承烨在马上躬身致谢,目光扫过欢呼的人群,忽然看到城楼之上的李承宇——父亲站在龙旗之下,身形挺拔,正朝他挥手。
他猛地握紧剑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赢!
与此同时,长安的李承宇也开始布局。他下旨给吐蕃赞普:“芒松私自兴兵,勾结突厥,是叛臣行径。若你能杀芒松、退联军,大唐愿将河西走廊的战马贸易给你;若你助纣为虐,朕的水师即刻踏平逻些城!”
又给于阗国王送去密信:“助大唐破联军,朕封你为‘西域藩王’,免税十年,所有商队往来长安,畅通无阻。”
西域的战场上,阿史那和芒松正为粮草分配吵得面红耳赤。“我们突厥骑兵冲在前面,凭什么粮草只分三成?”阿史那拍着桌子怒吼。
芒松冷笑:“没有我们吐蕃的弓箭手掩护,你们早被边军杀光了!粮草该多分我们!”
两人吵到一半,探马突然来报:“报!大唐太子李承烨率两万玄甲军已到凉州,连发火铳打得我们的先锋营全军覆没!”
“什么?”阿史那脸色大变,“李承烨?那个在辽东杀得觉昌安落花流水的太子?”
芒松也慌了,他早就听说过李承烨的威名,知道此人打仗悍不畏死,还擅长用火器。正慌乱间,又有探马来报:“于阗国反水了!他们的军队袭扰我们的后方粮道,烧了我们的粮草大营!”
“完了……”阿史那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而此时的凉州城下,李承烨正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联军的营寨乱作一团,嘴角露出笑意。他提笔写了一封战书,让人射进联军大营:“阿史那、芒松听着!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踏平营寨!三日内不投降,大唐火器,让你们尸骨无存!”
战书送进大营时,阿史那和芒松还在互相指责。看到“三日内不投降”的字样,两人都沉默了。
与此同时,长安的李承宇收到了吐蕃赞普的回信——信里夹着一缕头发,是芒松的。赞普承诺,三日内必率部退军,还要助大唐围剿突厥残部。
御书房里,李承宇看着回信,笑了。他知道,西域这盘棋,他们赢定了。
可他没料到,阿史那狗急跳墙,竟带着残部逃往漠北,还想勾结草原上的其他部落,卷土重来。
远在凉州的李承烨接到消息后,毫不犹豫地跨上战马,对玄甲军道:“追!绝不能让他跑回漠北!”
两万玄甲军再次出发,朝着漠北的方向疾驰而去。这一次,他们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