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宸五年春,长安城南的昭德碑落成大典,规格之隆,堪比禅位盛事。这座高九丈九尺的青石碑,由西域整块墨玉雕琢而成,碑首刻九龙戏珠,碑身两侧浮雕“开疆拓土”“安抚万民”图景,底座以汉白玉铺就,围以青铜护栏,尽显大唐天威。
辰时三刻,钟鼓齐鸣,三十六声巨鼓震彻长安。李承宇身着十二章纹衮龙冕服,在太子李承烨、文武百官、藩属使节的簇拥下,缓步至昭德碑前。玄铁拐杖叩击地面,声响铿锵,与碑石的厚重质感交织,生出一股穿越时空的庄严。
“昭德碑者,昭大唐之德,记万世之规。”李承宇立于碑前,声音雄浑如钟,“昔年赵无庸乱唐,源于权臣握兵、储君无威;皇子争储,祸起于温室养尊、不知民苦。今日,朕于此碑刻下铁规,传之万世——**皇子年满二十,必赴边疆戍边三年,非诏不得擅归;皇孙、宗室子弟年满十八,亦需入边军历练,无戍边经历者,不得承袭爵位、参与朝政**!”
话音落,满场肃静,随即爆发出山呼般的附和。李善长率百官躬身:“陛下圣明!此规立,则皇子知兵戈、识民苦,宗室守本分、无妄念,大唐江山可传千秋!”
李承宇抬手示意,内侍展开明黄诏书,中书令持诏登台,以丹田气宣读《大唐皇帝令》,诏书朱笔题头,钤传国玉玺、昊宸年号玺、宗室宗印三印同钤,红泥篆文耀人眼目:
“维昊宸五年春三月,皇帝诏曰:朕承天命,复我大唐,鉴前世之乱,知兵权之重、民生之要。皇子者,大唐之根脉;宗室者,社稷之藩篱。若自幼养于深宫,不识沙场之险、边民之艰,则他日执掌权柄,必致祸乱。为固江山、砺子孙,朕立铁规:
一、凡大唐皇子,年满二十,即赴边疆任一都护府或军镇,以‘监军’或‘参军’之职戍边三年,亲历战事、安抚边民,无特殊功勋不得提前召回;
二、皇孙、宗室子弟,年满十八,需入边军历练两年,从士卒做起,凭军功晋升,无历练经历者,宗正寺不得录其承袭爵位,吏部不得授其京官之职;
三、戍边期间,皇子、宗室需恪守军规,与将士同吃同住,不得搞特殊、享特权,违者削去俸禄,延长戍边年限;
四、设‘戍边督查使’,由边军将领与监察院官员共同担任,每半年奏报皇子、宗室戍边实绩,若有怯懦避战、欺压边民者,贬为庶民,永不叙用;
五、此规自朕之子嗣始,传之万世,刻入昭德碑,与江山同存,后世帝王若有更改,以谋逆论罪,天下共诛之!
朕以列祖列宗为鉴,以传国玉玺为证,昭告天下:戍边者,非苦役,乃历练;非惩罚,乃责任。唯有皇子知兵、宗室守节,方能防权臣之乱、固边疆之安,让昊宸盛世绵延千秋,大唐天威永镇四海!钦此!”
诏书宣读完毕,两名翰林学士手捧朱笔金墨,登上碑亭,将这道铁规逐字逐句刻入昭德碑背面。刻刀凿击碑石的声响,清脆而坚定,每一笔都似刻在大唐的命脉之上。太子李承烨立于碑侧,望着刻下的文字,想起辽东戍边的日夜,心中愈发明白父皇的深意——当年他若未亲历沙场,便不知将士疾苦、边民艰难,如今这规矩,正是为子孙后代铺就的“守成之路”。
藩属使节望着巍峨的昭德碑与庄严的诏书,无不俯身叩拜。朝鲜使臣李延叹道:“大唐皇帝立此铁规,让皇子亲赴边疆,既砺筋骨,又凝军心,此乃万世之基,非他国所能及!”
刻碑完毕,李承宇亲手将一杯酒洒于碑前,玄铁拐杖重重叩击碑座:“昭德碑在此,铁规在此,日月为证,山河为鉴!凡我大唐子孙,敢有违此规者,便是逆天而行,朕在九泉之下,亦不饶他!”
百官齐齐跪地,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直冲云霄,与昭德碑的九龙浮雕相映,生出一股震慑古今的威仪。宗室子弟们虽有少数面露难色,却无人敢有异议——昭德碑的铁规已刻,皇帝令的威严已立,违抗便是谋逆,唯有遵行。
大典之后,昭德碑成为长安新的地标,百姓争相观瞻,孩童传唱“皇子戍边,大唐安边”的歌谣。各地边军得知此规,士气愈发高涨,将士们皆知,未来的储君、宗室皆需与他们同甘共苦,大唐的军威必将更盛。
太和殿内,李承宇望着案上昭德碑的拓本,对太子李承烨道:“赵无庸之乱,让朕深知,权力需有制衡,子孙需经磨砺。这戍边令,既是让他们知兵戈,也是让他们懂民心。唯有吃过边民之苦、见过沙场之烈,他日执掌江山,才不会轻启战端,不会纵容权臣,不会辜负天下。”
李承烨躬身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他日若有子嗣成年,必亲自送其戍边,让这铁规代代相传。”
李承宇颔首,玄铁拐杖轻轻叩击拓本上的“戍边”二字:“昭德碑刻的不是规矩,是大唐的传承。只要这规矩在,皇子知责,宗室守分,权臣便无隙可乘,江山便无倾覆之危。”
昭德碑的影子映在太和殿的地面,与之前“永不改元”“嫡长传承”的祖制文书相映成趣。昊宸新朝的制度体系,如同这碑石一般,坚不可摧。而“皇子成年必戍边”的铁规,终将随着昭德碑的矗立,成为大唐最坚固的防线,护佑着这个重生的王朝,在千秋万代的岁月中,始终保持着开拓的锐气与守成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