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 第319章 老臣进言砺储君 太子戍边赴辽东

昊宸四年冬，长安第一场雪落得无声，太和殿内却暖意融融，文武百官按序肃立，议题正围绕辽东防务展开。近日库莫奚部频频袭扰边境，劫掠屯田、焚烧驿道，辽东守将的求援文书三日内连送八封，朝堂上或议增兵、或主安抚，争论不休。

就在众臣各执一词时，须发皆白的李善长拄着拐杖出列，躬身奏道：“陛下，辽东之乱，非一日之患；储君之责，非仅在朝堂。古往今来，凡成大业之君，未有不历沙场、不识兵戈者。太子承烨虽贤明，久居中枢，于军旅之事、边民之苦尚有欠缺。赵无庸乱唐，正因权臣握兵而储君无威，今若让太子亲赴辽东历练，既能助冯远将军平乱，又能砺练筋骨、凝聚军心，实乃一举两得！”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寂静。李善长是三朝老臣，亲历过赵无庸乱唐的惨状，其言字字切中要害。李承宇坐在御座上，指尖摩挲着御案上的辽东舆图，眸色沉凝。他想起赵无庸当年正是借着兵权笼络军心，而太子虽理政有方，却从未上过战场，若日后遭遇权臣异动，确实缺少镇住局面的兵权与威望。

“李卿所言极是。”李承宇缓缓开口，玄铁拐杖叩击金砖，声响沉稳，“赵无庸之乱，殷鉴不远。储君不仅要懂政务，更要知兵戈、识民心。辽东乃北疆门户，库莫奚部跳梁，正是太子历练的良机。”

他抬眼望向立于左列的李承烨，目光中满是期许：“承烨，朕命你以‘监军’之职，随冯远将军赴辽东戍边，协助统领五万边军，平灭库莫奚部叛乱。你需谨记，此行非为镀金，而是要真刀真枪历练，既要学会用兵，更要懂得安抚边民——民心向背，才是制胜根本。”

李承烨躬身叩首，声音铿锵：“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厚望，荡平边患、历练自身，归来时必给大唐一个安稳的辽东！”

散朝后，李承宇召李承烨入御书房，亲手将一枚鎏金虎符递给他：“此虎符可调动辽东边军，冯远是李光弼旧部，骁勇善战且忠心耿耿，你遇事多听他谋划，但也不必事事盲从，若有异议，可凭虎符临机决断。”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温和却郑重：“你去辽东，一要守军纪，不可因储君身份搞特殊；二要恤士卒，将士冷暖疾苦需放在心上；三要明是非，库莫奚部虽作乱，却有不少是被胁迫的牧民，能招降则不屠戮，能安抚则不征伐。赵无庸当年便是因嗜杀失民心，你需引以为戒。”

李承烨双手接过虎符，重重颔首：“儿臣谨记父皇教诲，不敢有半分懈怠。”

三日后，长安城外的校场寒风凛冽，五万边军列阵如铁，玄甲在雪光下泛着冷光。冯远一身戎装，立于阵前，见太子身着轻甲走来，当即抱拳行礼：“末将冯远，恭迎太子监军！”

李承烨回礼：“冯将军不必多礼，此行辽东，还需将军多多指点。”

出征号角吹响，战马嘶鸣，五万大军踏着积雪开拔，旌旗上的“李”字与“昊宸”年号在风中猎猎作响。李承宇立于城楼之上，望着太子远去的背影，玄铁拐杖在城砖上留下深深的印痕。李善长站在一旁，轻声道：“陛下此举，既固了辽东，又砺了储君，大唐江山后继有人矣。”

“朕只是希望，他能明白，江山不是坐出来的，是打出来的，是护出来的。”李承宇望着远方，“赵无庸当年若不是握兵自重，也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太子有了沙场历练，有了军心所向，日后即便再有权臣异动，也能稳得住局面。”

大军行至辽东边境，冯远即刻召开军事会议。库莫奚部主力盘踞在柳城以西的草原，惯用骑兵突袭，来去如风。冯远主张“诱敌深入、火器伏击”，李承烨却补充道：“将军之策甚善，但边民多被库莫奚部劫掠，若能先安抚边民，让他们提供情报、指引路径，此战必能事半功倍。”

冯远眼中闪过赞许，当即采纳：“太子所言极是！末将即刻派人安抚边民，发放粮草，太子可率三千轻骑，伪装成商旅，诱敌至预设的火器埋伏圈。”

李承烨领命后，率轻骑直奔草原。库莫奚部首领见唐军兵少，果然率军追击，待进入山谷埋伏圈，冯远一声令下，十门火龙炮同时轰鸣，燃烧弹将草原点燃，库莫奚部骑兵大乱。李承烨趁机率轻骑折返，陌刀挥劈间，叛军纷纷倒地。

激战半日，库莫奚部主力溃败，残兵向漠北逃窜。李承烨并未下令追击，而是按父皇嘱托，派人招降被胁迫的牧民，发放粮食与种子，承诺只要归顺大唐，便分给草场、免除三年赋税。不少牧民见太子亲善，纷纷放下兵器，愿意为大唐守护边境。

捷报传回长安时，李承宇正在批阅江南士族的核查奏疏。他望着奏报上“太子安抚边民、收拢降众，辽东民心归向”的字句，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玄铁拐杖轻轻叩击御案，心中清楚，太子经此一役，不仅习得了用兵之术，更懂得了民心的重要，这比打赢十场胜仗更有意义。

辽东的雪渐渐停了，李承烨与冯远开始加固边墙、设立驿道、推行屯田，让战乱后的边境渐渐恢复生机。将士们见太子与他们同吃同住，亲上战场、体恤民生，无不心悦诚服，军心愈发凝聚。而这一切，都通过监察使的密报，源源不断传回长安。

李承宇知道，这场沙场历练，不仅让太子褪去了中枢的青涩，更让他在军中树立了威望。赵无庸乱唐的教训，终将通过这样的历练，化为大唐稳固的根基。而辽东的安稳，太子的成长，只是昊宸新朝巩固江山的又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考验，等待着他们父子，等待着这个重生的大唐。

太和殿内，李承宇将辽东捷报与江南核查奏疏并排放于御案，目光扫过“储君历练”与“士族隐忧”两行批注，心中已有了新的谋划。江山稳固，既要让储君有足够的能力与威望，也要彻底清除潜藏的隐患，这两条路，他必须一步步走稳、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