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宸三年冬,江南的寒雨打湿了苏州士族的青石板巷,也浇不灭他们心中的隐忧。扬州节度使周显伏诛后,中枢推行的盐铁直管、赋税核查政策,直接触及了江南士族的核心利益——这些家族世代盘踞江南,垄断盐铁贸易、隐匿田产避税,周显的倒台让他们嗅到了危机,表面顺从新朝,暗中却开始抵触。
苏州陆氏、无锡王氏等七家顶级士族私下结盟,以“江南民生凋敝”为由,拖延中枢赋税核查,将万亩良田挂靠在宗族祠堂名下,规避“限田令”;更暗中联络地方小吏,篡改户籍账簿,让流民依附士族名下,既扩充了私人劳力,又变相隐匿了田产规模。
“周显虽贪,却懂‘与士族共治江南’,这昊宸新朝一味打压,迟早动到我们头上。”陆氏族长陆敬亭在秘密聚会上沉声道,“先拖着,等他们离不开江南的粮税,自然会让步。”
消息通过监察御史密报传回长安,李承宇看着奏疏,指尖摩挲着御案上的“防乱”刻痕。江南士族的小动作,他早有预料——土地兼并是历代王朝的顽疾,而士族正是背后推手。但此时江南刚平,不宜大动干戈,他只能暂时隐忍,却在奏疏上批注:“记士族名录,严查隐匿田产,待时机成熟,一并清算。” 这一笔,为日后根除土地兼并埋下了引线。
就在江南暗流涌动时,朝鲜使臣李延带着厚礼抵达长安,入宫求见李承宇。使臣躬身叩首,语气恭敬却恳切:“陛下,倭国余孽仍在沿海袭扰,小邦水师战力不足,听闻大唐火龙炮威力无穷,恳请陛下赐借技术,小邦愿年年进贡、永奉藩属之礼!”
李承宇坐在御座上,眸色沉凝。火龙炮是昊宸新朝的核心战力,当年赵无庸之乱,便是因为核心军械技术被私用,才让叛军有恃无恐;如今藩属求借,若轻易应允,他日技术外流,难保不会养虎为患。他玄铁拐杖叩击金砖,声响铿锵:“藩属同心,本是大唐所愿,但核心科技,关乎天下安危,不可轻授!”
当日午后,李承宇在太和殿颁布《藩属科技管控令》,诏告天下:
1. 核心科技禁传:火龙炮、手铳、连珠弩炮等军械制造技术,硫磺火药配比、精铁锻造工艺,列为“天枢级”管控,严禁向任何藩属、外邦外传,违者以通敌论处;
2. 辅助技术共享:允许向藩属输出改良农具、水利器械、纺织技艺等民生科技,由工部设“藩属科技署”统一对接,确保惠及民生而非助长战力;
3. 应急支援机制:藩属遇外敌入侵,可请求大唐出兵支援,或由大唐派遣技师临时操作火器助战,但战后需即刻交还,严禁私留;
4. 科技督查专员:向各藩属派驻科技督查使,核查科技使用情况,一旦发现私造核心军械者,即刻断绝朝贡、发兵问罪。
诏令宣读完毕,李延虽未能借到火龙炮技术,却得知可请求大唐出兵支援,且能获得民生科技,当即躬身谢恩:“陛下圣明,小邦愿遵令行事,永附大唐!”
李承宇望着使臣退去的背影,对身旁的徐达道:“赵无庸之乱告诉我们,核心利器不可假人。藩属需安抚,但底线不能破,这管控令,既是护大唐,也是护藩属——若技术外流引发战乱,他们首当其冲。”
徐达躬身应道:“陛下深谋远虑,如此既能震慑宵小,又能彰显天恩,实为万全之策。”
江南的雨仍在下,士族的抵触暗潮未平;长安的阳光正好,科技管控令的颁布,为藩属关系划定了红线。李承宇立于太和殿,望着东方与南方的天际,心中清楚,无论是士族隐忧还是藩属科技管控,都是昊宸新朝巩固江山的必经之路。而那些埋下的引线,终将在合适的时机,一一引爆,为大唐扫清所有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