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十八年夏,金陵太和殿的琉璃瓦在烈日下熠熠生辉。殿内,盘龙柱顶天立地,金砖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文武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肃立两侧,大气不敢出。李承宇身着十二章纹龙袍,腰束玉带,头戴通天冠,端坐在太和殿正中的龙椅上,神情威严而沉静。案上,完整的传国玉玺静静摆放,朱红印泥色泽鲜亮,映照出他眼底的星辰大海。
殿外,鼓乐齐鸣,三声炮响后,内侍总管高唱:“颁诏——”
身着蟒袍的内侍双手捧着明黄诏书,缓步走出殿外,立于太和殿丹陛之上。丹陛之下,文武百官、藩属使节、禁军将士整齐列队,长安、金陵两京及天下各州府的百姓,或聚集在官府公告栏前,或围在驿站旁,翘首以盼这一统天下后的第一道皇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内侍的声音高亢洪亮,透过层层人群,传遍太和殿内外,传遍大唐的万里江山。
“盖闻乾坤肇定,必归一统之尊;社稷绵延,当承百代之绪。”
李承宇坐在龙椅上,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百官。他看到了冯远鬓角的白发,那是多年征战留下的印记;看到了文焕坚毅的眼神,那是忠臣之后的风骨;看到了朝鲜将领金忠义、日本将领源赖光敬畏的神情,那是藩属对宗主国的臣服。他想起了父皇李宸翊自刎时的悲壮,想起了秦岳、文天祥等忠臣的殉国,想起了流亡西域时的艰难,想起了金陵巷战的喋血,万千心绪涌上心头,最终化为一句沉甸甸的念白,在心底回响:“父皇,列祖列宗,朕做到了。”
“自先唐肇基,历数世之经营,拓万里之疆土,育四海之黎元,然中遭离乱,藩镇割据,权臣窥伺,社稷倾危,黎元离乱,生灵涂炭。”
丹陛之下,有老臣听到“黎元离乱”四字,忍不住潸然泪下。他们亲历了大唐的崩坏与战乱,见过流民易子而食的惨状,见过城池残破的凄凉,如今天下一统,皇诏颁行,往昔的苦难仿佛还在眼前,却已终得慰藉。
“朕承先帝之遗志,荷列祖之灵佑,起于西域,收散亡之众,聚忠勇之臣,以陌刀破阵,玄甲摧坚,羽林卫宸,藩属归心,历数载铁血征战,平北方之乱,复长安之故都,破江南之割据,收岭南之疆土,终使九州归一,四海同轨,天下重归大唐之治。”
内侍的声音慷慨激昂,百官的腰杆越挺越直,禁军将士的目光愈发坚定。陌刀阵破阵的铁血、玄甲军冲锋的勇猛、羽林军护驾的忠诚,一幕幕在众人脑海中浮现,那是大唐一统的赫赫战功,是李氏复兴的峥嵘岁月。
“今寰宇澄清,烽烟永息,昔年流离失所之民,皆得重返家园;昔日四分五裂之土,尽归王化之境。为昭告天下,垂宪万世,特颁此令:”
第一令颁下,是休养生息。“天下赋税,减免五年;流民归乡者,授田百亩,给种子、农具,免徭役三年;鳏寡孤独、伤残兵士,由官府廪食供养,设‘养济院’以恤之……”
消息传到市井,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金陵街头,一位老农激动得跪倒在地,泪水纵横:“终于不用再打仗了,终于有田种了!”长安城外,流民们互相转告,收拾行囊,准备重返家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二令整顿吏治,“罢黜冗余官吏,精简机构,考核百官,以‘忠、廉、勤’为准则,严惩贪腐,重赏贤能……”百官肃然,皆知新帝此举是为澄清吏治,稳固江山,纷纷暗下决心,恪尽职守。
第三令整饬军备,“保留玄甲军、陌刀营、羽林卫等精锐,整编天下军队,戍边守土,严禁私兵……对海外藩属,许其自治,减免朝贡,互通有无,共护太平。”藩属使节们闻言,纷纷跪地叩谢,心中愈发敬畏大唐的恩威。
第四令兴文教化,“天下州县,广设学堂,免费招收子弟入学,以儒教为宗,兼授六艺、农桑、算术之学……修复典籍,征召鸿儒,修史编志,传承先唐之文化。”鸿儒们面露喜色,知道大唐的文化将再次兴盛,圣道将得以传承。
第五令昭告传承,“大唐基业,历百代而不衰,经战乱而弥坚。朕今日一统天下,非为一己之尊,实为传承列祖列宗之遗志,守护万民之安宁。自今而后,传国玉玺永镇大唐,龙旗永护九州,凡我李氏子孙,必以‘民为邦本,长治久安’为念……”
李承宇缓缓起身,走到丹陛前,目光望向殿外万里晴空,声音沉稳而有力:“昔者商汤放桀,周武伐纣,皆以顺天应人;今朕平乱一统,亦以救民于水火,安天下于倾覆。自诏书颁布之日起,天下同庆,大赦天下,内外文武百官,各进爵一级,将士论功行赏,万民共享太平!”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内侍总管高声唱和,声音穿透云霄。
太和殿内,百官齐齐跪地,山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唐万胜万胜万万胜!”
声音震彻寰宇,回荡在金陵城的上空,回荡在长安的街巷,回荡在江南的水乡,回荡在西域的戈壁,回荡在大唐的每一寸土地。
传国玉玺盖在诏书之上,朱红印记鲜红如血,象征着大唐的基业永固。诏书被抄写无数份,由驿马送往天下各州府,张贴在每一处公告栏前,被百姓们争相传阅。
这一日,天下同庆。长安城内,百姓张灯结彩,舞龙舞狮;金陵街头,商铺开门迎客,酒香四溢;西域城邦,驼铃声声,商队络绎不绝;江南水乡,渔舟唱晚,炊烟袅袅。
李承宇站在太和殿的最高点,望着这片重归一统的万里江山,心中没有丝毫骄纵,只有沉甸甸的责任。他知道,大唐的传承,不仅在于疆域的一统,更在于民心的归附,在于长治久安的坚守。
从今往后,李氏子孙将以民为邦本,励精图治;大唐臣民将同心同德,共护太平。历经风雨的大唐,在血与火的洗礼后,终于再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其祚延绵,万邦来朝,续写着属于它的千年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