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咧咧啥呢?”周燕的声音传了出来。
“全岛都传遍了,维修部让她回家等通知,可不算是变相停职了?这节骨眼上,肯定是被审查组盯上了啊。”
“要我说啊,她就是有问题,不然怎么不查别人就查她?”
“岛上戒严,被调查的人多了去了,这说明组织认真负责,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了?你真是丧良心了!”
“我丧良心?我说的是事实,你们护着她,别到时候被她连累了都不知道。”
“连累什么?”
林清栀上前一步,声音平静,“李嫂子要是有证据证明我有问题,你可以向审查组举报,如果没有,别怪我动手!”
李春花冷笑,“等着吧,我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我问心无愧,谁来审查我都不怕。”林清栀字字清晰。
就在此时,家属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众人回头,只见两名穿着中山装,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佩戴审查组臂章的年轻干事,径直向水房走来。
“请问是林清栀同志吗?我是审查组的王阳。”年轻干事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遍整个巷子。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林清栀转过头,面向三人。
“审查组需要你配合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王阳语气沉静。
此话一出,水房内外,一片死寂。
周燕下意识挡在林清栀面前,“王同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清栀妹子她咋了?”
“这位同志,请你让开,这是组织的审查程序,无关人员请不要干涉。”王阳语气强硬。
“哈哈哈。”李春花顿时拍手大笑,“我说什么来着,周燕,这下你可打脸了吧?还护着她呢?”
周燕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过去,却被林清栀一把拉住。
她对周燕轻轻摇头,随即才抬眸看着王阳。
“我跟你们走可以,但是具体是怎么了?”
王阳从内袋中拿出证件出示,随即又从公文包里,小心的拿出一卷泛黄的图纸,展开一角。
“林清栀同志,我们接到实名举报,并在进行初步核实之后,认为你确实存在疑点,同时涉嫌侵占他人劳动成果,请立刻跟我们回去接受审查。”
林清栀的目光落在那图纸上,确实是她设计的太阳能灯彩图结构。
但那纸张的陈旧程度,边缘的磨损痕迹,绝不是自己半月前绘制的拿一份。
她心中一凛,正想细看,王阳已经将图纸迅速收回,目光如炬地凝视她。
“哟,原来东西也是抄的啊,看来咱们这位技术员同志,贯会弄虚作假啊。”李春花像是抓住了把柄,面带喜色。
“李春花,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嘴撕烂!”周燕作势要冲上前,王嫂子紧紧抱着她制止她的行为。
“就为这事儿吗?”林清栀抬眸看向王阳。
王阳把图纸收回公文包,颔首。
林清栀一口应下,“好,我去。”
“妹子,不能去。”周燕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冲上前抓住林清栀的胳膊,“至少得等季营回来,这事儿得有个明白人才行!”
“哼,刚才不是还说问心无愧吗?”李春花阴阳怪气的插嘴,“怎么审查组的同志真来了,你又不敢去了?我看你也就只敢在我们面前耍耍威风了。”
“李春花你闭嘴!”周燕回头怒斥。
“嫂子,没事。”林清栀轻轻推开她的手,迎上王阳审视的目光,“走吧。”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迈开步子,跟着审查组的人出了家属院。
“清栀!”周燕的喊声被风吹散。
她看着林清栀挺直脊背,却单薄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猛地一跺脚,扔下洗了一半的菜,转身朝着团部方向拼命跑去。
现在,只能去找季寒川了。
林清栀被带到海岛最东端,这里矗立着几栋孤零零的平房,平时闲置,如今成了临时审查点。
周围拉着警戒线,气氛肃杀。
她被带到其中一栋,推进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
门在身后咔哒落锁,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黑暗,笼罩了整间屋子。
没有床,没有桌椅,只有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面,散发着阴冷的潮气。
林清栀靠在墙角,缓缓坐下,腕表的滴答声成了黑暗中唯一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小时,也许更久,门锁哗啦一声被打开。
“林清栀,出来。”
她被带进隔壁一间稍大的屋子。一盏功率极大的台灯杵在桌上,灯罩被拧向门口。
她一进来,刺眼的白光直射她的眼睛,瞬间剥夺了视觉,只留下灼痛与眩晕。
模糊中,她被人按坐在屋子中央唯一的木椅上。对面,王阳和一名面容冷峻的女干事坐在桌后,身影在逆光中只剩下黑色的轮廓。
“林清栀,”王阳的声音从强光后方传来,没有任何温度,“太阳能灯设计图,到底从哪里来的?”
林清栀眯着眼,努力适应强光:“是我自己设计的。”
“陈树生工程师,生前在西北基地参与过早期太阳能应用项目。经鉴定,你提交的设计图,与他遗留笔记中的构想雏形高度相似。你怎么解释?”
“技术思路存在相似或启发,在科研领域并不奇怪。”林清栀声音因干渴而有些沙哑,但逻辑清晰,
“但这套图纸,从原理图到结构细节,确确实实是我独立构思、一笔一画绘制而成。在此之前,我从未听说过陈树生工程师,更未见过他的任何手稿。”
“是吗?”女干事冷冷插话,“据我们调查,你出身资本家家庭,但并无任何正规技术教育或相关工作经历。你对太阳能技术如此了解,如何解释?”
“我自学的。”林清栀平静回答,“我生母留有一些工科书籍和外文技术资料,其中涉及相关原理。我将这些书都带来了岛上,就放在我宿舍的皮箱里,你们可以随时去查证。”
王阳对女干事微微点头。女干事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大概是去取证。
审讯继续,问题如潮水般涌来,且越来越尖锐,试图从各个角度寻找矛盾和突破口。
“档案室失窃时,你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我在文工团维修设备,郑国栋组长,沈江宴副组长,杨雪同志,都可以替我作证。”
“那你的证书又是什么时候考的?”
? ?嘿嘿嘿来啦来啦
?
谢谢大家
?
今天上pk3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