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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梦太过真切,醒来时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微凉。梦里没有办公室的惨白灯光,也没有冬日的冷雨,只有暖黄的光晕裹着她柔软的身影。我从她的脚开始亲吻,那一双纤纤玉足在我掌心轻轻颤抖,她下意识地往回缩,脚趾蜷起像颗颗饱满的珍珠。我用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焐热那冰凉,唇尖蹭过她脚背细腻的皮肤时,她发出 “嗯呀” 的轻吟,像羽毛搔在心上,痒得人浑身发麻。
我的吻慢慢往上移,掠过她细若莲藕的小腿 —— 那里的皮肤滑得像上好的丝绸,轻轻一捏就能留下浅浅的红印。到了丰润的大腿,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指尖抓着我的头发,力道不大却带着依赖。就在我快要触到那神秘之处时,她突然嘤咛一声,伸手将我拉向她。我的唇刚贴上她的樱桃小口,就被一股炽热包裹,她的舌尖像小蛇般钻进我的口腔,带着甜丝丝的气息,比煮沸的红糖水还要绵密。我的手从她衣襟下探入,触到那如小馒头般的山峰时,她的身体猛地一颤,我轻轻感受着掌心下的柔软与弹性,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们两人,连时间都停在了这一刻。
可这欢愉终究是梦。清晨醒来,房间里只剩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盯着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一想到她此刻可能还在睡梦中,或许翻个身就会把我忘在脑后,一股无名火就窜了上来。我坐在床上,对着空气骂:“臭丫头骗子,不过来看我!” 声音越来越大,可屋子里只有回声。骂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满心的委屈 —— 我想她想得发疯,却连主动去找她的勇气都没有,怕她觉得我烦,怕她对我更冷淡。
整个上午,我都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文件摊在桌上没动过,手机拿起来又放下,生怕错过她的消息,可屏幕始终安安静静。直到中午,我才强迫自己出门,像往常一样去公园散步。秋风卷着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在地上,踩上去 “沙沙” 作响。枫叶红得像火,把半边山坡都染透了,可我却没心思欣赏 —— 满脑子都是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她笑着喊 “张哥” 的模样,她被我夸到时脸红的模样,甚至是她生气时瞪我的模样。
池塘里的天鹅伸长脖子,发出 “嘎嘎” 的叫声,声音里满是寂寞,像极了此刻的我。天空是灰蒙蒙的,连阳光都躲在云层后面不肯出来,我绕着公园走了一圈又一圈,脚步越来越沉。就在我准备返回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我。我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林荫大道上没几个人,寒风卷着落叶,吹得人耳朵发麻。
可我就是觉得,她在附近。
我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步行道。过了一会儿,一个孤单的身影出现在蜿蜒的小路上,其中一个穿着浅白色羊毛大衣,戴着口罩,扎着辫子,脚蹬黑色皮靴 —— 那走路的姿势我太熟悉了,轻轻晃着肩膀,步子不大却很轻快,就算隔着老远,就算光线阴暗,我也能一眼认出是她。
刹那间,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狂喜从心底涌上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我忍不住想笑,又怕吓到她,只好死死捂着嘴。这难道就是心有灵犀吗?我等了一上午,竟然真的等到了她。我站在寒风里,看着她慢慢走近,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可走近了才发现,她的情绪并不高。口罩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愁。我试探着问:“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她摇摇头,没说话。我又问了好几遍,她才小声说:“没什么,就是想出来走走。” 我知道她心里藏着事,可她不愿说,我也不敢逼她,只好默默陪在她身边。
走到一个路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说:“张哥,你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连忙说:“我陪你再走会儿。” 她却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好。” 我急了,恳求道:“那我跟在你后面,远远看着总行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我怕……” 我知道她大概是觉得不自在,只好点点头:“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她 “嗯” 了一声,转身就走。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我还是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她走出公园的另一个门,一路上都没回头。我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我想,或许我现在不该急着让她接受我,而是应该成为她可以信赖的人。像兄长一样,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听她倾诉心事,帮她解决麻烦。可她最近对我,总是有些有恃无恐。我说正经事的时候,她还能好好回应;可一旦我说些暧昧的话,她就爱搭不理。我也知道,我一个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总对她说些不正经的话,确实有些过分,她能忍受我,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这周末,天气格外冷,雨下了一天半。雨点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 的,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心上。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心里全是她:她现在在做什么?吃了吗?是在睡觉还是在看手机?房间里是不是又乱糟糟的?有没有打扫卫生?是自己做饭还是点外卖?
我忍不住想给她发消息,又怕打扰她。直到周六晚上,我从窗户里看见她走出公寓楼,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拿着一个购物袋,大概是去买日用品。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 看来她是自己做饭吃,不是点外卖。之前她还说自己不怎么做家务,可做饭对她来说,或许不算家务吧。
这几个月,她留了长指甲,有时候染成深蓝色,长长的指甲像《西游记》里女妖精的利爪,看着有点吓人,却又莫名的可爱;有时候染成白色,指尖白白的,像装修工人刷墙时蹭到了漆;有时候又染成粉色,上面印着小白花,精致得像西洋画里蜡像的手。她很少涂鲜红色的指甲油,我问她是自己在家涂的还是在外面做的,她一脸吃惊地看着我,眼睛瞪得圆圆的:“当然是在店里做的,我哪有这本事!”
看着她那副模样,我突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孩子想包红指甲,就跑到花坛里找指甲花。找了一下午,才凑够一小把,倒在碗里用擀面杖捣碎,再放上一点白矾,搅拌均匀。我们找到一个比我们大的姐姐,央求她帮我们包指甲。她像包饺子一样,在我们每个指甲上放一点 “馅”,再用捡来的树叶裹住,用妈妈扎头发的皮筋绑紧,十个指头包得像粽子一样。
那天晚上,我怕把指甲弄歪,一夜都没敢翻身。第二天早上,小心翼翼地拆开树叶,没想到竟然成功染红了八根指甲,另外两根因为睡觉不老实,只红了一半。我拿着手,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了一整天,完全不在乎大人们说 “男生不该包红指甲” 的话。
可现在,她的指甲足有五毫米长,我笑着说:“你这指甲,都快成老佛爷了。” 她却毫不在意,拿起手机打字,指尖敲击屏幕的声音 “哒哒哒” 的,像鸡爪敲在玻璃上,刺耳却又让人忍不住想听。我愣了一下,问:“你这指甲,怎么干活啊?” 我指的是家务活,可她却白了我一眼,说:“我就算没留指甲,也不干家务啊。”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我透心凉。我气得想在她屁股上扇两下,可又舍不得 —— 她就算再任性,我也狠不下心对她发脾气。
周六下午,我在微信上问她要不要去参加全市的文艺汇演,她说只想当观众。我赶紧给她发消息,把她夸了一顿,说她唱歌好听,长得又漂亮,上去表演肯定能拿奖。可消息发出去后,就石沉大海了。我盯着手机,心里又气又无奈,可没过一会儿,气就消了 —— 她就算不回复我,我还是忍不住想她,想对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