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中的为情所困 第94章 微信风波和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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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阳光格外灼人，空气里弥漫着三十七八度的燥热，可张明远的心里却始终七上八下，像揣着块冰凉的石头。自从那天把绣着兰花的小布袋子和铜苹果放在林晓桌上后，他就没踏实过，总怕林晓会突然把东西还给自己，摆出一副划清界限、再不相干的决裂模样。

为了掩饰这份不安，张明远刻意躲着林晓。即便工作上有事非说不可，也只是匆匆跑到她办公室，潦草地交代两句便转身离开，全然没了往日里黏在她身边不肯走的黏糊劲儿。可心底对林晓的喜欢，却像夏日疯长的藤蔓，怎么也按捺不住。纠结了半天，他还是借着 “核对出差报销明细” 的由头，硬着头皮去找她。

推开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林晓不知去了哪里。张明远松了口气，却又生出几分失落。他不自觉地走到林晓的办公桌前，轻轻坐在她常坐的椅子上，身体往前倾，伏在她每天都会靠的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上一串钥匙 —— 那是林晓落下的钥匙串，几把铜钥匙上挂着几个小巧的玩偶铁牌，有小熊、兔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月亮造型。他拿起钥匙串轻轻晃动，金属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叮铃叮铃”，像夏日里的风铃。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在这燥热的盛夏竟透着几分熨帖，让他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些。

正和同屋的同事说着工作上的事，门口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张明远抬头一看，是林晓回来了。起初，她倚在门框上，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张明远佯装未见，继续和同事谈论事情，可握着钥匙串的手却悄悄收紧，指节微微泛白，以此掩饰内心的慌乱。

待林晓走进来，立在他身旁时，张明远才停下话题，把刚接到的工作新消息给她复述了一遍。话题结束后，他仍下意识地攥着那串钥匙，背着手，装作要离开的样子，慢慢晃向门口。

“张哥，等一下。” 林晓突然叫住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我的钥匙串，你是不是忘了还我？”

张明远停下脚步，故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脑袋，笑着道歉：“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工作了，把这事儿给忘了。” 说着，便把钥匙串递了过去。可彼此都心知肚明 —— 这哪是忘了还钥匙，不过是他笨拙的爱意表达。所谓爱屋及乌，大概就是连她触碰过的物件，都成了他心底珍视的光，总想多留一会儿，多感受几分她的气息。

接下来的日子，张明远每天都在心底的挣扎里蹉跎时光。他只想去林晓身旁静静伫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她工作的模样也好。可碍于职场礼仪和旁人的目光，终究不能久留，每次不过寥寥数语便匆匆告退。这种感觉，恰似面对满桌珍馐佳肴，却只能浅浅嗅闻香气，连一口都无从品尝，这般遗憾实在令人怅然。

夜深人静时，张明远时常从梦中醒来。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墨色沉沉的楼宇，只有几盏残灯零星亮着，连林晓家居住的那扇窗都辨不真切。他只能大致朝着记忆中的方位望去，在心里暗自描摹她熟睡时的模样 —— 想必是憨态可掬的，或许还会轻轻蹙着眉，像个不安分的小孩。

如今，他为林晓日思夜想，整个人都变得苦不堪言。林晓细微的一个举动，都能轻易牵动他的全部心绪 —— 他早已深陷情网，却偏偏求而不得。这份情愫酿成的苦果，最是伤人。他终日在漫长的苦闷与片刻的欢愉中踯躅前行，竟分不清这样的心境，究竟算是幸福，还是煎熬。

有天下午，张明远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 —— 他非常非常想将林晓揽入怀中，感受那份独属于她的欢喜，触碰她柔软的身体，亲吻她娇弱的嘴唇。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让他心跳加速，脸颊发烫。

夜幕降临时，张明远实在按捺不住，给林晓发去一条微信：“前日外出办事，偶遇一位旧识，对方听说你还单身，提及要为你介绍一位男士。我当时没敢多应，待我细问详情后，终究还是婉言谢绝了。” 他盯着屏幕，紧张地等待回复，手心都出了汗。

过了好一会儿，林晓才回复，却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这简短又冷淡的回复，让张明远心生疑窦 —— 她是不在意，还是生气了？他原想等第二天见面时再探探缘由，可林晓却始终未再提及此事，仿佛从未收到过这条消息。

或许是察觉到了张明远按捺不住的心意，林晓开始刻意提防他的靠近，渐渐减少了来他办公室的频次。可反观张明远自己，往林晓办公室跑的次数，早已屡创新高。他心里清楚，再这样频繁下去，怕是要落人口实，引来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接下来的几天，张明远如坐针毡地等候着林晓的身影，可她连个上门的由头都寻不出。临近下班时，他终究按捺不住，借着 “办公室打印机缺纸” 的名义，给林晓发微信，请她从资料室送些打印纸过来。

没过多久，林晓就脚步轻快地来了。她把打印纸放在桌上，说了句 “纸放这儿了”，便转身要离开。张明远急忙叫住她：“晓晓，等一下！”

林晓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几分老练的笑意，眼神里却藏着几分调侃：“还有事吗？想来是没什么要紧事吧？”

张明远被她戳穿心思，心里又急又气，带着几分怨气脱口而出：“有！我就是想再好好看你一眼！”

林晓闻言，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脸颊微微泛红，没再说什么，转身快步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张明远心里又甜又涩，像吃了颗没熟透的果子。

次日周五，张明远依旧没等到林晓主动上门，却从同事口中听闻，她有份需要签字的表格要给自己。从清晨等到上午十一点半，林晓始终没来。张明远实在忍不住，在微信上追问：“表格呢？怎么还没送过来？” 字里行间的急切，几乎要跃出屏幕。

过了一会儿，林晓才回复：“发行政网了，你直接在系统里看就行。”

张明远看着消息，又气又无奈，气得发了个龇牙咧嘴的老虎表情，在心里嘀咕：“这丫头，故意逗我玩呢！” 他点开单位内网，果然看到了那份表格 —— 内容不过寥寥几张，根本没必要特意发行政网，分明是林晓不想见面找的借口。

可张明远仍不死心，又借着 “核对表格数据” 的由头，跑到林晓的办公室没话找话。彼时，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同事在，林晓明知他是刻意接近，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却也未全然冷待，偶尔还会应和他两句。

张明远借着看林晓电脑屏幕的由头，弯腰靠近她。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放在桌上的手机，冰凉的屏幕让他心头一颤。林晓立刻蹙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怎么总动别人东西？”

张明远慌忙收回手，用工作话题岔开：“哦，我就是看你这表格格式挺规范，想问问你用的什么模板。”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林晓的表情 —— 她忽而和颜悦色，认真地和他讨论模板；忽而又冷若冰霜，低头整理文件，不再说话。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待准备好的话题都说尽，张明远再也找不出理由留下，才悻悻地离开。走出门没几步，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水杯落在了林晓的办公室，又折返回去取。可办公室里已没了林晓的身影，他四处张望，最终在水房撞见了她 —— 林晓正用那只三斤重的大水杯接水，先接了些凉水，又去开水器旁兑热水。

张明远悄悄从侧面靠近，想趁着没人，再贴近她的身侧，多说几句话。可他刚走过去，林晓就像受惊的小鹿般，骤然察觉到是他，身体明显一僵。她没回头，端着水杯，匆匆从另一侧跑开了，只留下张明远愣在原地，手里还攥着自己的空水杯，心里满是失落。

中午在公司餐厅遇见林晓时，她正排队打饭。今日的她穿了条蓝布花裙，外面罩着件白色的线披肩，一身小家碧玉的打扮，格外温婉。可脚上却穿着三年前工会发的白色球鞋，配着高筒白袜，又透着几分学生气，倒像个在校的大学生。她站在队伍里，身姿挺拔，那双细腿笔挺如竹枝，看得张明远心里发痒。

他在心里默默想：现在的我，得不到她固然遗憾，可这种被她牵动心绪的滋味，却又格外有趣。每日为她牵肠挂肚，反倒像打了鸡血般浑身是劲。这样的日子虽充实，却需时时谨慎 —— 林晓同屋的那位同事，似乎已察觉出他们之间的说话氛围不一般，偶尔还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们。他若不想流言四起，还得处处小心在意，维持表面的平和，方能将这份缠绵悱恻的情愫长久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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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越是小心翼翼，越容易出问题。前一秒，张明远还觉得和林晓的关系风平浪静，下一秒，林晓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变了脸。

这几日，林晓鲜少来张明远的办公室，可两人一直通过微信保持着工作上的交流，偶尔还会聊两句无关工作的琐事，气氛还算融洽。那天，张明远在微信上和林晓吐槽单位里一位同事 —— 那人总爱拈轻怕重，最近还想换部门，理由竟是嫌弃直属领导脾气不好，不愿意受管束。

聊着聊着，张明远鬼使神差间，手指一滑，竟发了句：“幸好我脾气好，把你都宠上天了！”

消息刚发送出去，张明远就后悔了，想撤回时，却已经来不及。对话框那头，几乎是瞬间就炸开了锅。林晓的回复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张明远头晕目眩：“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

隔着冰冷的屏幕，张明远都能感受到林晓的怒火在燃烧，那股他熟悉的执拗牛脾气，彻底被点燃了。他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撤回消息，紧接着又发了一连串道歉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随口一说，你别生气。”

可林晓却不依不饶，一连串质问像子弹般射来：“怎么撤回了？你说出的话还怕了？是不是觉得惹不起我，想躲开了？”

张明远呆坐在电脑前，大脑一片空白。面对这连珠炮似的责问，他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无奈之下，他只能先稳住局面，回复林晓：“别在微信上吵了，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咱们面谈，有工作上的事跟你说。”

过了好一会儿，林晓才发来消息，语气依旧冰冷：“什么事？我现在过去。”

张明远强装镇定，回复：“嗯，你过来吧。” 可心里却七上八下，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手心都开始冒汗。

当林晓终于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时，张明远紧张得声音都在颤抖。他站起身，快步走上前，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表明心意，语气里满是急切和诚恳：“晓晓，你别生气，我对你的感情至真至纯，从来没有任何歪心思。和你一起工作的每一刻，我都觉得无比愉快、安心，真的从未有过任何邪念。”

林晓却满脸不悦，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语气没有丝毫缓和：“我来这儿是为了工作，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你总说些让人难堪的话，还时不时动手动脚，搞些肢体接触，这些都让我很不舒服。我从来没觉得我们之间这样相处有多好，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她的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张明远的头顶浇下，让他从头凉到脚。之前那些自以为与林晓相处融洽的信心，瞬间土崩瓦解。满心的失望和委屈，让他仿佛坠入了万丈冰窟，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即便如此，张明远还是强撑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是来工作的，本以为和你一起共事很开心，既然你觉得不妥，我以后一定注意，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也不会有越界的举动了。”

林晓沉默着点了点头，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情绪也恢复了平静。张明远看着她，心里满是无奈 —— 她这反复无常的性格，就像坐过山车，让人忽上忽下，根本摸不透。

他忍不住在心里回想：六一节那天，她主动来单位加班陪自己，那一刻，他还以为找到了真爱，满心欢喜，觉得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可才过去短短几天，今天不过十三号，仅仅因为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她就态度骤变，让他所有的信心都化为乌有。真是世事难料，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人格崩塌的悬崖边缘，随时可能坠落。

罢了罢了，张明远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他早该有风险意识，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确定性，这样的结局，本就该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能够信任林晓的人品。毕竟，这四年多来的相处，还有他为她做的那些点点滴滴的小事，都是真心实意的。他愿林晓不要辜负这份心意，更不要沦为那种披着羊皮的白眼狼，让他所有的付出都付诸东流。

周五那场微信上的争吵，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张明远的心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他原以为，一句 “快把你宠上天了” 不过是句玩笑话，却不想彻底点燃了林晓的怒火。

他至今还记得，林晓突然爆发时的模样 —— 像被激怒的母兽，眼神里满是警惕和愤怒，那些质问的话语，像连珠炮般向他砸来。他下意识地想退缩，试图平息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可林晓却步步紧逼，冷笑着抛出 “怎么见我不好惹就想躲开了” 的话，字字带刺，扎得他心口发疼。

那一刻，张明远满心都是恐惧，甚至荒唐地猜测：林晓是不是正准备把他们的微信对话截屏，用这些内容当武器，在合适的时机，撕开他刻意伪装的面具，让他在公司颜面扫地？冷汗顺着额头不断滑落，滴在办公桌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的心跳如擂鼓，“咚咚” 地响在耳边，心里又气又恨，觉得林晓简直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枉费了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

可即便如此，张明远还是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地叫她来办公室面谈。当林晓真的走进办公室，站在他面前时，张明远却愣住了 —— 眼前的她，又变回了那个温婉可人的小女儿模样，说话轻声细语，眼神里带着几分委屈，温柔得仿佛之前的暴怒只是他的幻觉。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张明远感觉像是在天上与地狱之间来回穿梭，整个人都晕头转向，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结结巴巴地向林晓解释，自己不过是向往一份美好的感情，对她的心意纯粹而真诚。林晓没有义正言辞地反驳，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不希望你那样，我觉得不太合适。”

这一刻，张明远忽然懂了。林晓并非不爱，只是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渴望得到他的关心和爱护，却又害怕他的言行越界，打破现有的平衡；她深陷这份感情，却又不敢轻易接受，怕自己受到伤害，也怕这份感情会影响到彼此的工作和生活。

张明远还意识到，自己之前低估了林晓的坚韧。他曾听林晓提起过，她从小就失去了父亲，跟着母亲一起生活，饱尝了人情冷暖，在无数的白眼与欺凌中慢慢长大。这样的经历，让她早已练就了处变不惊的强大内心，也形成了对待万事万物都格外谨慎、甚至有些不动感情的人生法则。

他原本以为，用这种忽冷忽热的攻势，就能轻易攻破林晓的心防，让她接受自己。现在看来，真是大错特错。想要赢得她的心，他必须沉住气，拿出足够的耐心，和她慢慢周旋，用时间和真心去融化她心里的坚冰。

周末两天，林晓像只躲进壳里的蜗牛，把自己关在七十平米的小屋里，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喧嚣。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独自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安静地待着。或许这种封闭的生活，才是她最熟悉、最自在的状态。我猜，大概是因为她妈妈端午节后回县城了，不然她早就为了躲开唠叨，在外面逛到天黑都不愿回家的。

整个周末，我都忍不住给她发消息。一会儿请她周二替我去讲课，她热情地回应，我知道她明白我的用意，是想给她机会展示自己，多和年轻人接触，也明白我现在对她的态度，不会因为喜欢就限制她接触他人。我们兴致勃勃地聊了许久。可当周日我在单位加班，满心期待她能像六一那天来陪陪我时，消息发出去却石沉大海。我一遍又一遍地催促，三个小时后，才等到她冷冰冰的一句 “收到”。那时我早已心灰意冷，回到家沉沉睡去，满心的失落和委屈，差点把肺气炸。 周一上班，准确得知父亲周二要做手术，我急忙安排她替我上课。这次她终于不再抗拒，爽快地答应了。我满心欢喜，下午把她叫到办公室，仔细地给她讲解课程内容。她认真地听着，不时提出问题，我也毫无保留，把知道的都倾囊相授。这一次，我恪守着分寸，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和言语，给予了她充分的尊重。在这一来一往的交流中，我们都在工作里找到了满足感。彼此的情谊，就像一杯加了蜂蜜的浓茶，甜蜜醇厚中带着丝丝清爽，让人无比惬意。

我对她的真心，她一定感受得到。那些偶尔失控的言行，希望她也能理解为情不自禁。我满心期盼着，她能接受我的爱慕，和我一起，在工作与生活中，共同探寻人生的美好与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