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道域初成,暗流愈疾
东海无名海沟深处,时间仿佛凝滞。
林夜的临时洞府位于海沟最隐蔽的裂隙之中,外部有【归虚之力】模拟的乱流与【幽冥印记】混淆天机,内部则被他布下层层禁制。他将自身完全沉入深层次的入定,隔绝了外界的潮汐更迭与光阴流转。
闭关伊始,他并未急于冲击元婴后期瓶颈。修为的提升,在元婴期之后,已不仅仅是灵力的积累,更是对自身“道”的深化与拓展。他首先做的,是彻底梳理、内视己身。
丹田气海,混沌元婴盘坐中央,小小的身躯散发着灰蒙蒙的本源光泽。元婴额头,那枚得自幽冥核心的莲花状【幽冥印记】散发着柔和纯净的白光;元婴体表,隐约有暗红(锋锐罪业)与金红(焚罪之意)的细微纹路流转;而在元婴核心深处,一点微不可查、却让林夜自己都感到心悸的灰色漩涡(归虚之力核心)正缓缓旋转。心脏部位,融合了净火本源的金色光点微微跳动,与混沌灵力交融。
六种性质迥异的力量,如同六条桀骜不驯的蛟龙,盘踞在他体内。之前强行融合施展【原初之息】,虽威力巨大,却如同孩童挥舞巨锤,险象环生。此刻,他需要的是彻底的理解与掌控。
林夜的神识化作亿万细丝,深入每一条“蛟龙”的核心。他不再将它们视为外来的“力量”,而是自身“混沌之道”在不同层面、不同境遇下的自然演化与外在体现。
混沌包容一切,可化生万物。净火的“焚净”,是对“不纯”的排斥与升华;锋锐罪业的“裁断”,是对“偏执”的剖析与决绝;焚罪之意的“灼烧”,是对“沉沦”的警示与煅烧;【归虚之力】的“破灭”,是对“虚妄”与“腐朽”的终极否定;而【幽冥印记】的“净化”与“轮回”,则是对“平衡”与“新生”的守护。
它们看似对立,实则都源于林夜对“守护与求索”之道的践行,是他道心在不同境遇下的折射。关键在于,找到那个统御一切的“轴心”——他自身坚定而包容的混沌道心。
“以我心为混沌之源,以我道为演化之纲。诸般显化,皆为道用,而非道主。”林夜心中升起明悟。
他开始尝试构建一个更加稳定、更加系统的力量架构。不再追求瞬间的强行融合,而是以混沌元婴为核心,以道心意志为枢纽,构建一个立体的、内外交织的“力量循环体系”。
混沌灵力作为基础能量与调和剂,在最外层流转,包容、滋养其他力量。
净火本源与【幽冥印记】之力,一者主“焚净升华”,一者主“净化轮回”,性质相对接近,被他引导至元婴的“阳面”(正面),如同阴阳中的“阳”,主生发、净化、守护。
锋锐罪业、焚罪之意、【归虚之力】,则偏向“破灭”、“裁断”、“否定”,被他引导至元婴的“阴面”(背面),如同阴阳中的“阴”,主肃杀、破妄、革新。
阳面与阴面,并非善恶对立,而是如同天道之阴阳,相生相克,互根互用。阳面的净化守护之力,需要阴面的破妄革新来防止其陷入僵化与教条;阴面的肃杀破灭之力,则需要阳面的生发净化来引导其方向,防止堕入纯粹的毁灭。
而统御这阴阳两面、使之和谐运转的,便是位于中央、承载着他全部道心烙印的混沌元婴本身,以及那枚源自归墟宗、蕴含天地至理的混沌玉珏(虽未随身,但其气息与林夜早已绑定)。
这是一个极其精微、极其复杂的“内宇宙”构建工程。林夜全神贯注,以神识为刀,以道心为尺,一点点调整着六种力量的位置、比例、流转速率与交互节点。过程中,稍有差池,便是力量冲突反噬,轻则受伤,重则道基受损。
时间在闭关中飞速流逝。外界或许只过去了数月,但在林夜全神贯注的内景世界中,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百年雕琢。
一年后。
林夜体内,一个初具雏形的“混沌道域”内景构建完成。六种力量不再各自为政,而是在混沌元婴的统御下,形成了一个相对稳定、生生不息的立体循环。阳面与阴面力量如同太极图中的阴阳鱼,缓缓旋转,彼此交融转化,中心是混沌元婴坐镇的灰色原点。整个内景世界,散发出一种玄奥、深邃、包容万象又秩序井然的气息。
他的修为,在水到渠成般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突破了那层屏障,稳步迈入元婴后期!而且根基之稳固,远超寻常突破,灵力之精纯雄浑,堪比一些修炼数百年的老牌元婴后期。
但这仅仅是内景的构建。接下来,他需要将这内景的“道域”之力,外显于现实,形成真正属于自己的、能够影响外界法则的领域力量——【混沌道域】!
这比内景构建更难。需要将自身对“道”的理解,与天地法则产生共鸣,以自身力量为引,短暂地扭曲、重塑一片区域的规则。
林夜开始尝试。他将初步稳定的内景道域之力,小心翼翼地向体外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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