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赋之香神冥祭 第253章 拜师冥君

漓江回到冥界，那株千年野山参也跟到了冥界。

于是乎，漓江喝的茶水里，有一股野山参的味道；漓江吃的牛乳羹里，有一股野山参的味道；最不能理解的是，漓江啃得油炸蜜猪蹄里，还有一股野山参的味道……

连日莫名其妙的野山参味道，严重致使漓江大补太过，一大清早就流了鼻血。

她只得将雪白布条，卷成水葱头粗，塞进自己的两只鼻孔眼儿里，用作止血。

枫颜一大清早，心情很好，拎了一对八哥鸟，欲送给漓江解闷儿。

他才一进小院的木门，便看见漓江虚脱在一方摇椅上，两只鼻孔朝天的白，只能张大着小嘴出气。

“阿漓这是？”枫颜瞠目呆立在原处，有些不明所以道：“鼻孔插葱未必就能长出象牙。阿漓可知，象牙为何叫做象牙，而不叫做象鼻骨外露？”

漓江内热的有些两眼发昏，也没什么力气当场发作反驳。

她扶额，费力歪了头，恶狠狠剜了枫颜一眼，中气不稳道：“看清楚了！这不是白葱！”

“诶！诶！怎么忽然就流起了鼻血呢？”枫颜这才看清形势，又是诧异又是心焦道：“近来心火怎么这样的旺？”

“不知。”漓江眩晕着脑袋，“哎呦喂——”地呻吟答道。

“若是内热……可要继续张贴榜文，招选帝夫？”枫颜摇起了凌霜扇，跃跃欲试道。

漓江费力摆了摆手，“为我沏一壶苦瓜金银花吧！降降火。”

枫颜无奈笑笑，收起手中折扇，开始挽袖烹水，药臼捣弄苦瓜青汁。

漓江则扶额捏诀，一把揪出形影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那株千年野山参。

“你是神族？”她语带不善地问。

“小仙丹殊，本体为千年山参。”丹殊麻利伏地，恭恭敬敬答道。

“为什么跟着我？”漓江问。

枫颜不禁也斜睨了丹殊一眼。

“我……我……我想来拜师。”

丹殊实在想不出能名正言顺跟在漓江身边的理由。她甚至没有孟姜能打，根本就做不成鬼王。她又是株草本，代替不了玄煞充当宠物。她甚至都不属鬼族……唯一能借口留下的，也仅剩下拜师这一条道路了。

“我不收徒的。”漓江只冷冷拒绝道，连正眼瞥她都不曾有。

“我……我会一点调香，酿的一手好酒，做茶也会，还能够治病救人。女帝收下我，不亏的。”丹殊争取道。

“魔君那里正缺一位会做茶的徒弟，她的本事不比我差。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将你引荐给她。”漓江打起太极道。

“可是……可是丹殊只想跟着女帝！”丹殊坚持道。

枫颜不禁又抬眼，打量了一下伏地拜师的人参仙儿。

“本王记得，千年以前女帝离开昆仑，东皇却并未暂停香道课业的传授。你若是想学香，本就是神族之灵，直接拜入昆仑即可，又何必舍近求远？若不是为着香道，魔界也不愿意去……那便只是为着女帝而来。神界，这是又想图谋冥界些什么呢？”枫颜沉声问道。

“我……我没有，我……我只是单纯仰慕冥君……”

丹殊变得越发唯诺。她从没撒过谎，第一次讲些言不由衷的话，很是心虚紧张。可是，她又不得不言不由衷，因为只有能够留在冥界，留在冥君的身边，青帝才有一线的生机。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走吧，我不会收你的。”漓江再次拒绝道。

“为什么？”丹殊鼓起勇气将脑袋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漓江，不解问道，“或者，让我留下做个侍婢？冥君要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都不行。”漓江断然拒绝道。

她艰难支撑起身子，单手接过枫颜递来的苦瓜金银花茶。茶面碧波雪浪堆叠，遥遥倒映着自己发虚的面庞。

漓江拧眉，略有嫌厌之意。她又痛苦望了眼案几上的樱桃蜜饯，终是屏住呼吸，将那碗浓浓苦臭的去火茶汤硬灌了下去……

“为什么？”丹殊仍不气馁，匍匐几步死拽漓江衣角，“冥君为何就是不愿给小仙一个机会呢？”

来冥界拜师之前，三生就同她讲过，三国玄德三顾茅庐的故事。所谓拜师，就是要越挫越勇，毫不气馁！

三生还告诉她：所谓拜师，还要懂得死缠烂打、死死纠缠。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句话实则是在告诫苍灵，大能者大多经历苦难，且这些苦难苦到了常人多不能忍的地步。这直接导致，大多数大能者只要一见到同自己类似凄惨之灵，心中总会间歇性偶发上几丝的恻隐之情。而话本子里，拜师跪山门，任由大雪掩埋的，多是占下了此等便宜。

也就是说，要想拜师成功，丹殊要有坚持不懈的决心，更要有死皮赖脸、寻死觅活的韧劲！只要占下了此二点，经历过大苦难的漓江总是会心软答应的。

“你的身上有他的气息。”漓江却不容商议地答：“单就这一点，本君便不可能收你做徒弟。”

枫颜听如此说，面色瞬间耷拉。

他不可一世地垂眼去望丹殊，轻佻道：“原是他的诡计。怎么？他如今落魄，翻不了盘了，又想来钻阿漓的空子？当初痛下杀手的时候，可未见如何的顾念情谊？”

“他……帝君……帝君他不知道这些的。我是一株生长在般若菩提境里的人参，自然会沾染帝君的气息。”丹殊找补道，又可怜兮兮掖着袖摆央求起漓江，“女君，丹殊身份鄙陋，神界肯定是难以立足。神冥如今化干戈为玉帛，丹殊是真心想要留在冥界的。”

漓江却手托灵灵香泽，漠然紧盯丹殊的眼，逼问道：“你的伎俩，本君会不知？要么，你即刻滚出冥界，本君可当做什么也不曾发生。要么，本君现下就将你钉死成千年的老山参，高价拍卖五界。”

丹殊能够感受到，漓江对自己的确动了杀心……她惊恐的脱力，整个灵木木然跌坐到了地上。

她不能离开冥界，若是离开……所谋之事就没了指望；她也不能待在冥界，若是非要死缠烂打地待在这里，她的图谋也将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