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漂亮国卖军火开始无法无天 第286章 再度的大丰收

横须贺港外，沿海公路旁，一家以“绝佳观舰视野”为卖点的咖啡馆二楼露天平台。

这里位置巧妙，既能远眺港内大部分泊位，又因高度和距离，不易引起军方注意。

日川荻心独自坐在一张角落的桌子旁，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他穿着合身的米色风衣，戴着墨镜，看起来就像个对军事感兴趣的外地游客或摄影爱好者。

桌上，除了咖啡，还摊开着一本横须贺旅游指南和一份报纸，报纸的头版赫然是第七师团惨剧和内阁调查室数据失窃的后续报道。

他手里把玩着店家为招揽顾客提供的、质量还算不错的民用高倍率望远镜，看似随意地扫视着港湾。

镜片后的目光，却冷静得像手术刀，精准地掠过一艘艘价值连城的舰艇。

望远镜的视野里：

庞大如山岳的“华盛顿号”航母，其核反应堆所在区域的舰体轮廓、舷侧升降机的位置、近防武器系统（cIwS）的布置密度……

“蓝岭号”上层建筑密布的各种通信与雷达天线，宛如钢铁丛林。

“爱宕号”和“雾岛号”宙斯盾驱逐舰那标志性的相控阵雷达面板角度、垂直发射系统（VLS）的舱盖状态……

“出云号”那平坦的、未来可能用于起降固定翼飞机的飞行甲板全貌，以及舰岛结构……

甚至更远处，几艘露出部分舰体的“苍龙”级潜艇的围壳特征……

每一处细节，都被那双眼睛贪婪地记录、分析。

嘴角，那抹惯常的、玩世不恭的弧度渐渐加深，转化为一种猎手看到丰饶猎物时的、毫不掩饰的愉悦。

“还真是……壮观呢。”

他几乎是无声地翕动嘴唇，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带着一种欣赏艺术品般的赞叹，但那赞叹深处，是冰冷的评估与算计。

“华盛顿号、蓝岭号、安提坦号、照月号、父岛号扫雷艇、雾岛号、爱宕号、苍龙级的大家伙……哦，去年才入役的出云大小姐也在啊。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他放下望远镜，端起凉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

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眯起。

“大丰收啊大丰收……这一趟，不虚此行。”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些钢铁巨兽在未来某个时刻，可能以另一种方式“服务”于新的主人。

他手指在桌面上看似无意识地敲击了几下——那是一个简单的信号。

随即，他对着隐藏在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用几乎不可闻的气音说道：

“‘水族馆’参观完毕，展品清单确认。各‘清洁工’小组，准备开始行动吧。按预定方案A，注意规避主要雷达轴向和岗哨视线，动作要快，要安静。”

命令下达后的几分钟内，在横须贺港周边几处精心挑选的、远离主要道路和居民区的偏僻地点——茂密的树林边缘、废弃的小型仓库后方、甚至某段人迹罕至的防波堤礁石缝隙中——一些“东西”被启动了。

没有轰鸣的引擎声，只有几乎微不可闻的、高频电机驱动的旋翼嗡鸣。

一架、两架、三架……总数超过二十架的小型四旋翼无人机，如同被惊起的黑色蜂群，从各自的隐蔽点悄然升空。

它们的外形经过特殊处理，涂装是深灰色或哑光黑色，在阴天的背景下几乎能与天空融为一体。

尺寸比常见的商用航拍无人机略大，但结构更加紧凑，气动外形经过优化，飞行速度更快，且噪音控制得极好。

这些无人机显然经过了严格的编程和路线规划。

升空后，它们并未集结成显眼的编队，而是如同渗入水中的墨滴，迅速散开，沿着各自预设的、充分利用地形和海面杂波掩护的低空\/超低空航线，朝着横须贺港的核心泊位区疾速掠去！

它们的飞行高度极低，时而贴海面飞行，利用海浪杂波干扰雷达；时而紧贴码头仓库或丘陵的轮廓，利用地形遮蔽；巧妙地避开港口主要雷达站和舰艇上对空搜索雷达的理论重点监控扇区。

对于主要防范高空高速目标、对低空慢速小目标探测能力本就有限、且此刻并未处于最高战备状态的岸基和舰载雷达系统而言，这些敏捷的“小飞虫”几乎是隐形的。

港内，日常依旧。

一艘“村雨”级驱逐舰上，一名正在擦拭舷窗的水兵似乎瞥见远处有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贴着海面飞过，他眨了眨眼，再看时，海面只有粼粼波光。

“眼花了？”

他嘟囔了一句，继续手上的工作。

“华盛顿号”航母的飞行甲板边缘，两个正在聊天的主机兵，其中一个似乎听到头顶有细微的“嗡嗡”声，抬头望去，只看到一片灰蒙蒙的天空和偶尔飞过的海鸟。

“什么东西？模型飞机？”

他不太确定地对同伴说。

“谁知道呢，可能是基地里哪个家伙在玩遥控飞机吧，别管它。”

然而，这些“小飞虫”的目的并非无害的观光。

它们以极高的效率，如同进行精细化扫描的探头，从不同角度、不同高度，近距离掠过一艘艘目标舰艇。

有的无人机悬停在舰艇侧舷不远处，机腹下的高清光学变焦镜头和热成像仪，清晰地捕捉着舰体细节：导弹垂直发射单元的排列方式、近防炮的型号与射界、舷侧电子战天线（Ecm）的形状、水线附近声呐导流罩的轮廓……

有的无人机则大胆地飞越舰艇上空，快速拍摄甲板布局、舰岛结构、雷达天线类型与安装角度……

还有的无人机，甚至尝试从特定角度，窥探半开放式机库或某些舱口内的景象。

数据——海量的、高清晰度的、多光谱的影像和数据流——通过抗干扰能力极强的加密数据链，实时传回远方的接收终端。

每一艘舰艇的“肖像”和“体检报告”，都在以惊人的速度被生成、完善。

整个过程，从无人机群出发到完成主要目标扫描，不过短短十数分钟。

直到一架无人机在尝试近距离观察“出云号”舰岛顶部某型雷达时，被舰上一个眼尖的了望哨兵用望远镜偶然捕捉到！

“那是什么？！快看！有不明飞行物靠近出云！”

哨兵惊呼起来，拉响了舰上内部的警报。

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首次在宁静的港内响起，打破了午后沉闷的氛围。

几艘舰艇上的值班人员被惊动，纷纷跑到舷边张望。岸上的基地警备队也收到了报告。

但，太迟了。

仿佛收到了统一的撤退指令，所有仍在港区上空活跃的无人机，立刻放弃了未尽的任务，引擎功率全开，以更快的速度、更杂乱的轨迹，朝着港外多个预设的撤退方向疾飞而去。

它们像受惊的鱼群，瞬间没入港区周围复杂的地形背景中，或是降低高度，紧贴海面，消失在波光与海雾里。

等到数艘海自的巡逻艇紧急出动，漂亮国海军也派出直升机升空协助搜索时，海天之间，早已空无一物。

只有那短暂的警报声，还在港内回荡，以及各舰值班日志上，添上了几句语焉不详的“发现疑似小型无人机窥探，未识别归属，已逃离，搜寻无果”的记录。

一场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两大强国海军重兵驻守的核心军港内的、大胆而精确的战术侦察行动，就这样在绝大多数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开始并悄然结束。

咖啡馆二楼，日川荻心早已结账离开。

空荡荡的座位上，只留下那杯凉透的咖啡，和一份被海风吹得微微卷起的报纸。

报纸头版上，陆自惨败的标题依旧刺眼，而一场针对海上力量的、或许更加致命的窥探与筹划，已经在这片看似宁静的港湾上空，划过了无形的、却充满不祥意味的轨迹。

真正的风暴，从未远离，它只是在积蓄力量，并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也更致命的海天之间。

横须贺港的宁静假象，在这一刻，被几只“小飞虫”轻易地撕开了一道细微却令人不安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