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漂亮国卖军火开始无法无天 第285章 横须贺军港

自内阁调查室那场令人窒息的数据风暴席卷而过，又过去了数个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日夜。

霓虹这台庞大的国家机器，如同一个被连续重拳击中头部的拳手，虽然仍在本能地挥舞手臂、发出怒吼，但其内部协调已然紊乱，神经系统的反应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迟滞与疲态。

军警宪特的联合搜查行动，在初期雷霆万钧的声势后，不可避免地陷入了瓶颈。

神风突击队如同真正的幽灵，在制造了惊天动地的连环袭击后，便彻底融入了这个国家本身的阴影之中，不留痕迹，不露声息。

持续的高强度戒备、无休止的无效排查、来自上层日益焦灼的压力以及内部因问责而产生的相互猜忌，让参与其中的每一个部门、每一名人员都感到身心俱疲。

紧绷的弓弦拉得太久，难免松弛；高度戒备的精神维持过久，必然涣散。

而这种弥漫在霓虹官方力量之间的疲惫与间隙，正是猎手等待的、再次出击的最佳时机。

他们的目光，早已从陆地的废墟与数据的泥潭中移开，投向了波光粼粼的海湾——那里停泊着这个国家乃至其保护国最引以为傲的钢铁巨兽。

神奈川县，横须贺港。

这里绝非普通的民用港口。

作为漂亮国海军太平洋舰队第七舰队的前沿母港，以及霓虹海上自卫队（JmSdF）最重要的司令部所在地之一，横须贺港的空气中常年弥漫着机油、海盐与某种不容置疑的强权气息。

蜿蜒的深水码头旁，钢铁的森林静静矗立：排水量超过十万吨的尼米兹级核动力航空母舰“乔治·华盛顿号”（cVN-73）是其毋庸置疑的核心与象征；担任第七舰队旗舰的“蓝岭号”指挥舰（Lcc-19）犹如移动的指挥中枢；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安提坦号”（cG-54）等护航舰只拱卫左右。

这些灰色涂装的巨舰，是漂亮国在亚太地区力量的直接体现，也是维系某种国际秩序的海上基石。

与之毗邻的，则是霓虹海上自卫队的精华所在。

横须贺基地集中了海自大约百分之四十的现役舰艇兵力。

最新锐的“爱宕”级“爱宕号”ddG-177，老而弥坚的“金刚”级（如“雾岛号”ddG-174），通用驱逐舰如“照月号”（dd-116），甚至去年（2015年）刚刚入役、引发周边国家高度关注的“出云”级直升机驱逐舰首舰“出云号”（ddh-183）也时常在此停靠。

水下，或许还有“苍龙”级AIp动力潜艇静伏于专用码头。

这里是霓虹海上力量的心脏，也是其“海洋国家”野心的具象化。

对于陆上自卫队（JGSdF）第七师团在北海道遭遇的近乎毁灭性的打击，横须贺港内的海自官兵们，在最初的震惊与同为自卫队成员的兔死狐悲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傲慢的疏离感悄然滋生。

现代霓虹的陆海之争，虽不像旧帝国时代那样公开激烈、势同水火，但历史的积怨与军种间的微妙竞争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更现代的组织架构与政治正确所掩盖，转入了更为隐蔽的“水面之下”。

“陆军马鹿（ばか）就是陆军马鹿。”

在码头食堂或军官俱乐部里，偶尔能听到这样的低声议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守着几辆铁皮棺材（坦克）就以为天下无敌，结果被几百号人摸到家里连锅端了，真是把‘马鹿’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听说他们连指挥部都被一锅烩了，南部将军好像也玉碎了……唉，虽说都是同袍，但这仗打得也太难看了。”

“还好我们是海自。大海的广阔和舰队的立体防御，岂是那些只会在泥地里打滚的陆军马鹿能比的？那些袭击者再厉害，总不能开着坦克来冲港吧？”

这种隐性的优越感和事不关己的态度，使得横须贺港内的氛围，与东京以及北海道等地的高度紧张形成了奇特的对比。

当陆自和全国警察系统疲于奔命、草木皆兵之时，横须贺港内却维持着一种近乎“岁月静好”的日常节奏。

这是一个天气晴好的工作日，无重大演习或紧急出航任务。

港内呈现出一幅繁忙却有序、甚至略带闲适的景象。

霓虹海自的舰艇上，留舰值勤的水兵们正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日常维护。

身着蓝色或白色作训服的身影在甲板上晃动，有的在仔细冲洗飞行甲板（特别是“出云号”那宽阔的甲板），有的在保养舰炮和导弹发射装置，有的则在检修雷达天线。

没有刺耳的警报，只有广播里偶尔传来的调度指令和金属工具敲打的叮当声。

一些完成手头工作的水兵，会三三两两聚在舷边或舱室内，分享着从基地小卖部买来的咖啡，低声交谈，话题从即将到来的晋级考试，到横滨或东京哪家新开的餐厅，再到更私密的、关于横须贺或东京某些知名风俗场所的“用户体验”比较——毕竟，海自的待遇相对优厚，官兵们手头也更为宽裕。

而在另一侧的漂亮国海军码头，氛围则更加“自由”和随意。

巨大的“华盛顿号”航母如同钢铁城堡，但其甲板上的活动却显得松散许多。

一些水兵在甲板上进行着非正式的体能锻炼，有的则坐在阴影里看书或听音乐。

对于霓虹本土接连发生的恐怖袭击事件，大多数普通水兵的态度是淡漠的。

“霓虹人自己的麻烦，” 一个靠在栏杆上抽烟的二等兵对同伴说，“只要不威胁到基地和舰船，不耽误我们的假期，管他呢。上头没下加强警戒的命令，那就还是老样子。”

事实上，由于近期局势紧张，一些原本计划的出海训练或巡航被临时调整或推迟，反而让不少水兵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假期”。

虽然基地规定依然存在，但执行力度在心照不宣的松弛下，变得富有弹性。

于是，成群结队的水兵，尤其是那些低阶的、渴望放松的年轻士兵，换上便装，通过基地大门，涌向横须贺市区。

他们的目标明确：酒吧、居酒屋、游戏中心，以及那些闪烁着暧昧灯光的“斯纳库”（Snack）或俱乐部。

横须贺作为历史悠久的军港城市，早已适应了这种周期性涌入的外国水兵消费潮，尽管霓虹国内的紧张气氛也影响到了这里，但金钱的诱惑和长期的“合作”关系，让许多店铺依旧开门迎客。

街上随处可见穿着休闲装、高声谈笑、散发着啤酒和荷尔蒙气息的漂亮国水兵，他们用生硬的日语或简单的英语点单，与酒保或女侍应生调笑，试图在短暂的岸上时间里，忘却远航的孤寂和军规的束缚，享受被酒精和异性陪伴包裹的“自由”。

港口内的警备力量，无论是海自的基地警备队还是漂亮国海军陆战队的安保人员，其警戒级别似乎也并未因为国内其他地方的袭击而显着提升。

例行巡逻照旧，岗哨执勤照旧，但那种渗透在骨子里的、承平日久带来的松懈感，在对比之下尤为明显。

雷达站或许在运转，但对低空慢速小目标的监控，从来都是防不胜防的难题，尤其是在认为威胁主要来自陆地恐怖袭击而非海上或空中直接攻击的预设心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