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太安帝眉峰微蹙:“西楚剑歌?”
浊清垂首应道:“是。”
太安帝指尖轻叩御案:“用出西楚剑歌的人是谁?”
浊清:“百里东君。”
太安帝眸色沉了沉:“百里东君,百里洛陈的独孙。”
浊清躬身道:“听说永宸王也在现场,百里东君被剑客追杀时,永宸王出手相助了。”
太安帝抬眼看向殿外:“令宸,他怎么会在那儿?”
浊清:“奴才不知,不过永宸王想来已在返程途中。”
太安帝挥了挥手:“回来了就让他来见孤,把若风也叫来。”
浊清:“是。”
平清殿
太安帝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阶下二人:“西楚剑歌一事,你们怎么看?”
萧令宸拱手道:“回父皇,此事不宜闹大,需得妥善处置。”
太安帝语气微沉:“听说你也去了剑林,当时就在场。”
萧令宸坦然应道:“是,儿臣确实在场。儿臣佩剑已断,本想去取一柄新剑,恰巧遇上百里东君使出西楚剑歌,遭其他剑客追杀,儿臣便出手帮了他。”
太安帝沉声问:“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萧令宸抬头直视:“父皇,百里东君不能死,起码不能因西楚剑歌而死。若是如此,百里家的欺君之名便再无回旋余地。如今北离内忧外患,一旦动了百里家,动摇的是北离根基。”
萧若风上前一步:“七皇兄所言极是,父皇,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处置。”
太安帝指尖敲击着扶手:“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萧令宸道:“学堂大考在即,百里东君天赋卓绝,可借学堂名义,邀他来天启参加大考。儒仙古尘才能出众,父皇有爱才之心,可请古尘先生入天启稷下学堂任教。”
太安帝冷哼一声:“百里东君也就罢了,儒仙当交由大理司治罪。”
萧令宸急忙劝阻:“父皇不可!西楚虽灭,遗民仍众,国破家亡本就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此时若能饶古尘一命,许以官位,更能安定民心。学堂终究只是读书之地,不会影响朝政。西楚尚存二心者,见儒仙尚且臣服,自会断了念想,此乃一举多得。”
太安帝挑眉:“你倒是想得周到。可你想过,儒仙和百里东君怎会甘心来天启?”
萧令宸朗声道:“若父皇信得过儿臣,儿臣愿亲自去乾东城,接百里东君和儒仙古尘。”
太安帝凝视着他:“你有把握带回古尘?”
萧令宸:“儿臣会竭尽全力。”
太安帝话锋一转:“那药人之术呢?”
萧令宸:“儿臣会毁掉它。”
太安帝沉吟片刻:“你并非学堂之人,百里东君便交给若风吧。你去将儒仙接回来,顺便把百里家那个小丫头也接来天启——婚约已定,也该培养培养感情了。”
萧若风:“儿臣遵旨。”
萧令宸急声道:“父皇,东媱年纪还小,不如再过几年……”
他心中暗忖:实不想让百里家的人蹚天启城的浑水。百里东君拜师后有李先生护着,若没能拜师,回乾东城便是正理,父皇没理由留他。可媱儿……
太安帝抬手打断:“你不小了,早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孤没记错,百里东媱今年也十八岁了。就这么定了。”
萧令宸终究垂下眼睑:“儿臣领旨。”
出宫的石板路上,晚风卷起袍角。
萧若风侧目看向身侧人:“七皇兄似乎不愿接百里小姐来天启?”
萧令宸望着宫墙外侧的暮色,语气沉了沉:“我不想让百里家蹚天启城这潭浑水。”
萧若风轻叹一声:“父皇既已做了决定,怕是改不了了。”
萧令宸脚步微顿,转眸道:“说服镇西侯的事,就交给你了。”
萧若风颔首应下:“好。只是七皇兄打算怎么带回儒仙古尘?”
萧令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空悬的剑穗:“先礼后兵吧,多半是要打一场的。况且,我的剑还没着落呢。”
萧若风挑眉:“七皇兄去了剑林,竟没寻到合手的剑?”
萧令宸唇边泛起一丝淡笑:“本来看上一柄,被百里东君捷足先登了。”
萧若风了然:“原来如此。”
萧令宸抬步向前:“走吧,去学堂接小北。”
萧若风跟上他的步伐:“正好,我也要去见师父一趟。”
稷下学堂的廊下,青竹影斜。
萧北辰老远便瞧见熟悉的身影,清脆唤了声:“哥哥。”
兄弟二人隔着三月光阴重逢,眼底皆有暖意流动。
萧令宸对着廊下负手而立的老者躬身:“先生。”
萧若风亦随之行礼:“师父。”
李长生转过身,目光扫过二人:“西楚剑歌的事,我已听闻。你们这是要往乾东城去?”
萧若风欠身答道:“明天一早出发,弟子去接百里东君来天启赴学堂大考。至于七皇兄……”
萧令宸接过话头:“我去了结药人之术,带儒仙古尘回天启,入稷下学堂任教……还要顺路接东媱来天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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