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内,药香袅袅。
萧令宸目光落在一旁的青年身上,拱手向辛百草问道:“辛先生,这位是?”
辛百草捋了捋胡须,淡淡道:“也是来求医的。”
萧令宸视线转而落在青年身侧那杆古朴长枪上,瞳孔微缩:“追墟枪……小公子是林九前辈的传人?”
司空长风握了握枪杆,声音带着几分怅然:“算是吧。我遇见林九前辈时,他已油尽灯枯,临终前将这杆枪给了我,还教了我几招枪法。”
萧令宸颔首,又问:“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司空长风。”青年答得干脆。
“在下萧令宸,”萧令宸拱手一笑,“日后司空公子若去天启城,可来寻我。”
司空长风默念着这个名字,只觉在哪听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萧令宸转身看向辛百草,语气郑重:“辛先生,我的毒已解,也到了该动身的时候。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此后若先生有需,只要不危及北离安危、不触我底线,萧某定当尽力相助。”
辛百草抬眸:“乾东城有个人,我希望将来殿下能护他周全。”
听到“乾东城”三字,萧令宸心头微动,只当是百里家的人。百里家世代忠良,且他与百里家小姐早有婚约,护住百里家本就是分内之事,当下便应道:“先生放心,乾东城由百里家掌管,我与百里小姐有婚约在身,断不会让任何人在乾东城放肆。”
“多谢殿下。”辛百草深深一揖。
“殿下?”司空长风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萧令宸……你便是那位镇守边关、杀敌二十万的永宸王?”
萧令宸坦然颔首,从怀中取出一枚玄铁令牌,递向司空长风:“正是,司空公子,这令牌你且收下,日后去天启城,凭此可入永宸王府,若遇人刁难,或许能帮上忙。”
司空长风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萧令宸却将令牌塞进他手中,语气笃定:“拿着吧,我相信你总会去天启的。”
说罢转身对辛百草拱手,“辛先生,告辞。”
萧令宸的剑早在暗河一役中损毁,行至途中听闻剑林大会,便循迹而来。未曾想竟在此处撞见百里东君、百里东媱与温壶酒。多年未见,他未贸然上前,只是望着那位阔别已久的未婚妻,眸中漾开几分藏不住的宠溺笑意。
半个时辰后,台上争端落定,所有高山品级的剑皆有了归属。
待众人飞身下台,魏长风再度登场。他双手掐诀,五柄长剑应声飞出,悬于高空。背手而立间,朗声道:“沧海剑,诸位,请吧!”言罢便再次后撤,将场地让了出来。
这一次,更多人蜂拥而上争夺,场内打斗较先前愈发激烈。
百里东君望着这般景象,举起酒壶与温壶酒轻轻一碰,两人各饮一口。他侧头问道:“舅舅,我们要上去吗?”
温壶酒伸出食指摇了摇:“不急。剑分四品,一品高山,需得凡剑仰望,是寻常剑器难以企及的境界;二品沧海,如百川归海般无边无际,往往锻造百柄高山剑,才有可能求得一柄沧海;三品云天,立于沧海之上,凌云九天,傲视万物,乃是万中挑一的珍品;四品仙宫,传为九天之上仙宫所藏,是真正的天外之剑。至于剑林之中是否有这等神物,就得看各人机缘了。”
“那……”百里东君望着他,话未说完。
温壶酒凑近他耳畔:“以舅舅在剑术上的造诣,取一柄沧海剑,不在话下。”
百里东君却不甚满意:“怎么也得是云天吧?”
温壶酒再度贴近他悄声道:“那便得用些旁门左道了。”
两人酒壶再碰,又饮了一口。
“你们有看中的吗?”温壶酒转而问道。
百里东媱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我想要一把好看的剑。”
百里东君望着台上众人的混战,朗声道:“我只知沧海之上有云天,云天之上有仙宫,自然要取最好的,否则如何名扬天下?”
听到这话,萧令宸忍不住笑了。
忽然有人接口道:“说得好!”
来人身着一袭蓝色道服,温壶酒抬眼打量着他,问道:“阁下是谁?”
“望城山,王一行!”王一行抱臂而立,望着温壶酒,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温壶酒饮了口酒,略一思索,恍然道:“哦——吕素真的弟子。”说着,伸手搭在王一行肩上,半倚着他道,“先不论他说得好不好,单是这份妄想一步登天的野心,怕是要让他舅舅头疼了。”
“哎——温先生,恕我直言。”王一行伸手指向圆台,“这剑,还是得自己亲手去取才好。”
百里东君停下饮酒的动作,转头看向王一行:“我说这位兄台,你在说什么?让谁去取剑?”
王一行笑了笑:“我说,这剑还是你自己去取为好!”
百里东君不再理会他,继续举着酒壶,目光投向台上的打斗。
温壶酒看着他这副模样,对王一行道:“你看他这样子,真要上去了,指定被人三两下打下来,难不成这次真要空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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