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见张翠花神情认真,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顿时收敛起来,脸上堆起殷勤的笑容。
这位客官,若是您诚心要这几件家具,老朽给您个实惠价——一百一十个大洋。掌柜搓着手,眼中闪着精明的光。
六十个大洋。张翠花干脆利落地还价,那架势活像在现代批发市场砍价一般。
掌柜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哎哟客官,您这价还得也太狠了!这样,老朽吃点亏,一百个大洋您看如何?他隐约觉得这砍价方式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
六十五。张翠花不为所动,语气坚定。
掌柜咬了咬牙:九十个大洋,这已是赔本价了!
七十。张翠花察言观色,知道还有议价空间。
掌柜额头渗出细汗:八十个大洋!客官,这真是老朽的底线了。
七十五,行就成交,不行我这就走。张翠花作势转身,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掌柜暗自盘算:这批家具是低价收来的,七十五个大洋还能净赚二十。眼下寒冬腊月,铺子已多日无人问津...他闭眼一跺脚:成!就当交个朋友!
爽快!张翠花当即拍板,又雇了四辆板车,花费八块大洋,让车夫们将家具运回四合院并摆放妥当。
张翠花刚指挥着四个板车将家具运进四合院,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立刻引来了院里妇女们的围观。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廊下,交头接耳地打量着这些新添置的物件。
哎哟,贾张氏,你这手笔可真不小啊!闫埠贵的媳妇杨翠华倚着门框,阴阳怪气地说道,这才多久工夫,又置办这么多家具。何大清知道你这般挥霍吗?
张翠花正指挥工人摆放家具,闻言转过身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杨翠华你怕是白操心了。这些家具钱正是何大哥给的。不像某些人家,见着别人添置东西就眼红,连吃根咸菜都要算计着来。
你、你胡说什么!杨翠华顿时涨红了脸,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我们家什么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围妇女们的窃笑声打断。张翠花见状,索性提高了声音解释道:各位嫂子都知道,我和何大哥定在明年正月初八成亲。何家刚把两间正房重新修整过,今早何大哥特意给了我几十块大洋添置家具。
她顿了顿,环视一周,语气诚恳起来:不过我想着,成亲后家里就是五口人了,要是再添个孩子,开销更大。何大哥一个人赚钱不容易,东旭当学徒的工钱也有限。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去旧货市场挑了套二手家具,没按他说的买新的。
这番话说完,院里原本看热闹的妇女们神色都缓和了不少。有人小声嘀咕:贾张氏倒是会过日子。还有人朝杨翠华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臊得她赶紧躲回了屋里。
张翠花对四合院里妇女们的闲言碎语置若罔闻,她全神贯注地指挥着板车师傅重新布置家具。在她的指导下,客厅的八仙桌被挪到了光线最好的位置,那张瘸了腿的饭桌和掉漆的旧柜子则被搬进了杂物间。她盘算着等何大清得空时,把这些旧物件拆解成柴火,也算是物尽其用。
当搬运师傅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何家的两间正房已然焕然一新。每一件家具的摆放都精准契合着张翠花的审美偏好,整个空间焕发出温馨舒适的气息。
左侧的卧室经过巧妙改造,一座六扇门的实木大衣柜将空间一分为二。里间保留着传统的北方大炕,搭配着古朴的储物柜;外间则洋溢着现代生活的精致感,临窗摆放着雕花梳妆台和配套的圆凳,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台面上,映照出梳妆镜的鎏金花纹。
正中的堂屋更是别具匠心,两座镂空雕花的博古架恰到好处地区隔出功能区域。内侧是炊烟袅袅的厨房,外侧则布置成雅致的会客区——那张张翠花精心挑选的榆木餐桌搭配着四把靠背椅,桌面上还摆着新买的青花瓷茶具,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整个空间既保留了传统民居的格局,又融入了现代生活的便利与美感。
卧室的软装布置只差窗帘和被褥了。张翠花计划从空间里取出那套麻棉材质的卡其色落地窗帘,这种面料不仅质地厚实,遮光效果也相当出色。不过需要根据窗户的实际尺寸进行裁剪,才能完美适配卧室的格局。至于被褥,她打算直接和现在使用的互换,这样既省去了重新购置的麻烦,又能让卧室焕然一新。
夜幕降临,何大清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推开门的一瞬间,眼前焕然一新的房间让他眼前一亮。整洁的家具、温馨的布置,处处透着张翠花的巧手匠心,这让他对未来与张翠花共同生活的日子充满了甜蜜的期待。
洗漱完毕,何大清正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张翠花的耳房,突然被女儿何雨水的啼哭声绊住了脚步。小家伙不知何时醒了,正委屈巴巴地抽泣着。何大清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将女儿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夜渐深,睡意朦胧间,何大清猛然想起白天答应帮贾东旭找书的事还没着落。这个不识字的粗人挠了挠头,暗自懊恼自己的冲动承诺。但转念一想,既然答应了张翠花,再难也得办到。他盘算着明天一早就去找丰泽园的经理帮忙,即使不忙找书籍,人家见多识广,也能指点一二让自己知道去哪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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