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天色尚未大亮,四合院里还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邻居们还未开始走家串户地互道新春祝福。
张翠花早已将年前精心准备的两份祭品分好——黄纸叠成的金元宝和各式供品分别交给了何大清和贾东旭。她自己则提着为贾家村村长准备的年礼,一应物品都收拾得妥妥当当。
按照习俗,何大清今天要带着何雨柱、何雨水兄妹去祭拜他们已故的生母;而张翠花则要带着贾东旭回贾家村,既要去祭拜亡夫老贾,也要给村里的堂伯拜年。
临行前,张翠花轻声叮嘱道:何大哥,这些祭品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祭拜完柱子他们的母亲后,记得早些回来应对院里拜年的邻居们。糖果、花生、瓜子我都装在博古架上的藤编果篮里了。说着,她朝客厅里那个古朴的博古架指了指。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得带东旭回趟贾家村,这孩子和村里的关系不能断,也该去给他爹上炷香。为了让何大清放心,她还特意展示了给村长准备的年礼:六尺上好的棉布、一包红糖和一瓶白酒。
放心吧花儿,你们路上当心些。何大清仔细检查着张翠花准备的物品,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我和柱子他们在家等你们母子两人回来。
四合院内一片寂静,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何家与贾家的人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锁好房门。离开了这座沉睡的四合院,融入四九城寒冬的晨光之中。
张翠花便领着贾东旭踏上了归乡之路。他们先来到四九城东城区一家老字号车马行,租了辆结实耐用的牛车。随着车夫一声吆喝,牛车缓缓驶出城门,沿着蜿蜒的土路向六十里外的贾家村行进。
牛车吱呀作响,张翠花回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城墙,语重心长地对儿子说:东旭啊,待会到了村里,咱们先去后山给你爹上柱香。你爹走了,我们家这支贾家现在就靠你撑着了。她拢了拢被寒风吹乱的鬓发,继续道:村长是你堂爷爷,咱们要去给他拜年。记住,咱们这支虽然住在城里,但根在贾家村。往后逢年过节都要常回来走动,厂里要是有招工的机会,也要想着村里的年轻人。
牛车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张翠花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村落轮廓,轻声说:把村里人带进城,他们念着你的好,往后你在城里也就有了依靠。这年头啊,独木难成林,咱们贾家人要互相帮衬着。
贾东旭静静地聆听着母亲的谆谆教诲,心中涌起阵阵暖流。他明白,母亲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他的殷切期望。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年仅十四岁的他,即便身处四九城那座小小的四合院,也需要仰仗何大清的庇护才能护得母亲周全。
想到这里,少年稚嫩的脸庞浮现出超越年龄的坚毅。随着贾家村的轮廓在视野中渐渐清晰,他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如母亲所言,不仅要让贾家村成为自己坚实的后盾,更要成为贾家村领头人。
当牛车缓缓驶入贾家村村口时,日头已经爬上了三竿。张翠花和贾东旭小心翼翼地从车上取下准备好的祭品和年礼。
山间的寒风更加凛冽,张翠花抬手理了理被风吹散的鬓发,转身对赶车的老人说道:伍大爷,劳烦您在村口稍候片刻,我们母子去去就回。
好嘞!您二位尽管去,老汉我就在这儿候着。伍老头裹紧了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棉袄,外罩的羊皮马甲在阳光下泛着油光。他右手握着长鞭,左手握着烟杆,坐在车辕上笑眯眯地目送母子二人离去。
张翠花领着贾东旭径直往后山祖坟走去。初春的山路上还残留着未化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来到老贾坟前,贾东旭双膝跪地,一边往火堆里添着纸钱,一边低声诉说着这半年来家里的变化。说到母亲准备改嫁的事时,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和无赖,纸灰随着山风打着旋儿飘向远方。
山脚下的岔路口处,张翠花静静地站在枯黄的草地上,身旁摆放着精心准备的年礼。她不时抬头望向山上跪着的贾东旭,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毕竟她并非真正的贾张氏,无法真心实意地去祭奠老贾,索性选择在这岔路口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贾东旭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下山的小路上。他眼眶泛红,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哽咽:妈,我祭拜完了。咱们去村长家给堂爷爷拜年吧!
张翠花没有出言安慰,她知道这个便宜儿子需要独自面对成长的阵痛。走吧。她简短地应了一声,正要俯身去提地上的礼盒。
贾东旭却抢先一步,利落地将礼品拎在手中:妈,这些我来拿。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
望着儿子挺拔的背影,张翠花不禁回想起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当初那个懵懂少年,如今已能独当一面。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欣慰的笑意,暗自思忖:看来自己的教育方式确实奏效,短短半年光景,这个半大小子已然成长为能够为她遮风挡雨的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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