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两个月吧。然后...她就突然说不做了,我问原因,她只说想找正式工作。”周文秀的声音低下来,“后来她去纺织厂上班,然后就是...那场车祸。”
“车祸是怎么回事?”
“晚上下班回家,被一辆车撞了。司机逃逸,一直没找到。”周文秀抹了抹眼泪,“警察说可能是醉酒驾驶,但我不信...晓兰那段时间状态很奇怪,总是心神不宁,好像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
“她没说。但有一次,我看到她对着镜子发呆,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说‘太像了’...”周文秀回忆,“我问她像什么,她只是摇头。”
太像了?像谁?陈默直觉这是一个关键。
“周姨,你认识林静吗?苏先生的妻子。”
周文秀点头:“林小姐,后来是苏太太。她是个好人,对佣人也客气。她和苏先生结婚时,我还帮忙准备婚礼呢。”
“林静和周晓兰长得像吗?”
这个问题让周文秀愣住了。她仔细想了想,眼睛慢慢睁大:“你这么一说...她们确实有点像。特别是眼睛和嘴巴的形状。但林小姐更有气质,受过教育,晓兰比较朴素...”
两个长相相似的女人,一个在1987年夏天为苏文清工作,一个在1988年与苏文清结婚。而1987年正是苏文清记录中有问题的一年。
陈默感到这个谜团的核心可能与这三人的关系有关。
回到警局,他重新审视所有篡改记录。这次有了新的发现:除了周晓兰,还有另一个名字反复出现——李明辉,一个1989年去世的男人,死因也是“意外”。
“李明辉,27岁,建筑工人,未婚,1989年在工地事故中死亡。”林峰念着档案,“但他的名字出现在三份‘幽灵记录’中,与不同的女性‘结婚’。”
“这些女性有什么共同点?”
林峰检查后惊讶地说:“她们都和...周晓兰有关。要么是她的同事,要么是她的邻居,要么是...”
“要么是什么?”
“要么是她的‘镜像’。”林峰调出对比照片,“这个叫王芳的女性,和周晓兰长得非常像,像是姐妹,但档案显示她们没有血缘关系。”
长相相似,名字出现在篡改记录中,都意外死亡...陈默感到这个模式背后有一个黑暗的故事。
他让技术队对所有涉及人员的死亡记录进行重新审查,特别是那些被标注为“意外”的。
结果令人不安:在1985年到1995年这十年间,共有九起“意外死亡”案件,死者年龄在20到30岁之间,都未婚,且都与篡改记录中的人有直接或间接联系。
九起意外,时间跨度十年,分散在不同地点和情境下,单独看都没有问题。但放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模式。
“这可能是连环谋杀,伪装成意外。”虞倩分析后说,“手法不同,但模式相似:年轻、未婚、社会关系简单、死亡被定性为意外。”
“动机呢?”
“不知道。但所有死者都与那个篡改记录的网络有关。”
陈默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一个假设:有人正在通过篡改婚姻记录,试图“修复”或“重写”过去。将原本没有结婚的人配成夫妻,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者创造某种“替代现实”。
而周晓兰和李明辉,这两个反复出现的名字,可能是这个网络的核心。
他决定深入调查周晓兰和李明辉的关系。通过走访他们曾经的同事和朋友,陈默了解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信息:两人曾是恋人,但关系不被看好,因为“门不当户不对”。
“晓兰是个好姑娘,但李家人看不上她。”周晓兰的前同事回忆,“李明辉家里有点小钱,他父母希望他找个门当户对的。晓兰父母双亡,只有个当保姆的姨妈,所以...”
“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1987年夏天后,晓兰就不怎么提李明辉了。然后她就去了纺织厂工作,两人好像分手了。”
1987年夏天,又是这个时间点。
陈默找到了李明辉的家人。他父母已经去世,只有一个姐姐李秀英还在本市。听到弟弟的名字,李秀英的表情变得冷淡。
“明辉都走了三十多年了,还提他做什么?”
“我们调查一些旧档案时发现了异常,想了解他的情况。”陈默谨慎地说,“他当年和周晓兰是在谈恋爱吗?”
李秀英哼了一声:“那个女孩...不是我弟弟的良配。我们劝他分手,他一开始不听,但后来还是明白了。”
“怎么明白的?”
李秀英眼神闪烁:“年轻人谈恋爱,热乎劲过了就散了,很正常。”
陈默感觉到她在隐瞒什么。他换了个问题:“李明辉的意外是怎么回事?”
“工地事故,脚手架倒塌,他被压在下面。”李秀英的声音没有太多悲伤,更多的是...冷漠?“建筑公司赔了钱,事情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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