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可能的目标是什么?”方雪问。
“天平代表公正或平衡,羽毛代表真实,火焰代表净化。”苏瑾回顾之前的研究,“如果按这个逻辑,下一个可能是与‘公正’有关的错误。”
“法官、律师、警察...”老李列出可能职业。
陈默突然想到杨建平照片中的那位法官。如果凶手的目标是“纠正”与公正相关的错误,那么那位涉嫌受贿的法官很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联系这位法官,提供保护。”陈默下令。
法官名叫周宏伟,五十五岁,在南江市中级法院工作三十年,声誉良好。当警方联系他时,他显得困惑但配合。
“我不需要保护,”他在电话里说,“我没有什么危险。”
“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可能成为目标。”陈默坚持。
周宏伟沉默片刻:“因为那些照片?”
“你知道照片的事?”
“杨建平联系过我,说有些‘敏感照片’,希望和我‘谈谈’。我拒绝了,因为我没有做任何违法的事。”
“你确定吗?”
电话那头停顿更长:“我确定。如果你们有那些照片,应该知道它们是伪造的。有人想陷害我。”
陈默感到事情变得复杂。他安排方雪和林薇前去与周宏伟面谈,同时让技术科分析照片的真实性。
初步分析显示,照片没有明显的篡改痕迹,但角度和光线可能造成误导。周宏伟接受现金的场面可能另有解释——比如归还借款或合法交易。
“但法官与不明人士私下会面本身就不合适,”老李指出,“无论交易是否合法。”
“所以凶手可能仍然认为这是需要纠正的‘错误’。”陈默同意。
傍晚时分,陈默决定再次拜访徐文静。如果林守义真的与她有联系,她可能知道他的下落或下一步计划。
徐文静的诊所已经下班,但她还在办公室。看到陈默,她没有惊讶,仿佛预料到他会来。
“林守义,”陈默开门见山,“你认识他,对吗?”
徐文静轻轻点头:“大学同学。很多年没联系了。”
“但你的开业花篮上有他的名字。”
“是的,他送了祝福,但我们没有见面。我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好,医疗事故后,他变了很多。”
“怎么变了?”
徐文静推了推眼镜,似乎在回忆:“林守义一直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作为外科医生,他要求每一针都精准,每一刀都完美。事故毁了他的职业生涯,也打破了他对‘秩序’的信念。后来我听说他沉迷于某种...极端理念。”
“什么理念?”
“他认为社会需要彻底的‘净化’,消除所有错误和不完美。他曾经给我写信,说我的心理咨询只是‘表面修正’,真正的改变需要更激烈的手段。我劝过他,但他听不进去。”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徐文静摇头:“不知道。但如果你找到他,请...请告诉他,秩序不是通过破坏建立的。”
离开诊所时,陈默注意到徐文静桌上的一个新相框,里面是一张儿童画:简单的房子、太阳、和一家三口。画纸一角有一个签名:“小雅”。
“你的孩子?”陈默随口问。
徐文静表情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侄女。”
这个细节让陈默心中一动。回警局的路上,他让苏瑾查徐文静的家庭情况。资料显示,徐文静未婚,但有一个收养的女儿,八岁,叫徐雅,有先天性心脏病,目前在市儿童医院住院治疗。
“她为什么隐瞒?”老李不解。
“可能不想把家人卷入案件。”陈默说,“或者有其他原因。”
深夜,陈默独自留在办公室,重新梳理所有线索。三起案件,三个目标,三个“错误”。凶手的逻辑清晰:纠正关系中的不忠、承诺的背叛、真实的扭曲。但选择标准似乎不仅仅是“有错”,而是“错误被记录或知晓”。
周明和赵晴有“完美生活计划”记录他们的错误;王秀英有笔记记录儿子的遗忘;杨建平有照片记录他人的谎言。凶手似乎针对那些有“证据”的错误。
那么下一个目标,如果与“公正”有关,应该也有某种记录。
法官周宏伟的照片是一种记录,但如果照片是伪造的,那算什么错误?
除非...错误不在于受贿,而在于其他方面。
陈默再次查看杨建平的照片库,特别是与周宏伟相关的部分。除了受贿嫌疑照片,还有一些看似无关的内容:周宏伟参加慈善活动、在法院工作、与家人相处...
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陈默的注意:周宏伟与一位年轻女性在咖啡馆交谈,女性表情激动,周宏伟则显得严肃。照片日期是三周前。
陈默放大照片,看到女性手中拿着的文件封面标题:“上诉状”。
“调查这位女性。”他指示夜班同事。
两小时后,信息反馈回来:女性叫张琳,二十四岁,是一起经济纠纷案的原告。她起诉一家公司合同欺诈,一审败诉,二审由周宏伟主审,维持原判。张琳在判决后多次试图联系周宏伟,声称判决不公,但被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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