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车城的城门在晨曦中缓缓敞开,晨光穿透戈壁的薄雾,洒在青灰色的城墙之上,镀上一层暖金色的光晕。秦岳率领的队伍踏着晨光归来,士兵们的身影疲惫却挺拔,玄色、银色的战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只是战甲上的斑驳血污与破损痕迹,都在无声诉说着黑风谷深处的凶险。城门下早已聚集了不少莎车城的百姓,他们听闻将士们凯旋,纷纷携着清水、干粮赶来,眼中满是感激与敬畏,低声的欢呼与叮嘱交织在一起,驱散了些许战场残留的肃杀。
秦岳走在队伍最前方,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邪毒刚清的虚弱感与昨夜奔袭探查的疲惫叠加,让他眉宇间凝着淡淡的倦意,只是眼神依旧锐利如锋,未曾有半分懈怠。苏念念始终扶着他的手臂,指尖轻轻攥着,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白的唇瓣上,满心担忧却不敢多言,只在他脚步微顿之时,悄悄用内力渡去一丝温和的气息,帮他稍稍缓解疲惫。拓跋烈与李嵩紧随其后,两人肩头的伤口虽已重新包扎,却依旧难掩倦容,只是看到百姓们期盼的眼神,嘴角都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再多的伤痛,能守住城池与百姓,便都值得。
队伍入城后,百姓们自发让开一条道路,目光追随着将士们的身影,低声议论着黑风谷的战事,言语间满是后怕与庆幸。秦岳一路颔首回应着百姓们的敬意,脚步沉稳地朝着中军大帐走去,沿途遇到驻守城池的士兵,皆会停下脚步沉声叮嘱几句,提醒他们加强城防巡逻,切勿因战事暂歇便放松警惕。他心中清楚,黑珠传递的信号如同悬顶之剑,黑袍人背后的势力随时可能发难,莎车城的防备绝不能有丝毫疏漏。
中军大帐内,炭火早已燃起,温暖的气息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却驱不散帐内凝重的氛围。秦岳卸下玄色战甲,只着一身素色劲装,肩头的衣料被汗水浸湿些许,他坐在主位之上,抬手揉了揉眉心,缓了缓才抬眼看向帐内的众人——李嵩、拓跋烈、神医以及几位莎车城的核心将领皆已落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目光纷纷落在帐中桌案上的三样东西上:黑色令牌、黑色绢布与那枚通体漆黑的邪珠。
“将军,昨夜从黑风谷带回的这三样秘物,还请详细说说其中缘由。”李嵩率先开口,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邪珠之上,眼中满是忌惮,昨夜匆忙撤离未能细看,此刻近距离观察,才更能感受到邪珠周身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哪怕隔着数尺距离,都能让人脊背发凉。
秦岳点头,伸手将黑色令牌拿起,令牌入手依旧冰凉,上面狰狞的恶鬼图案在炭火微光下愈发诡异。他指尖摩挲着令牌纹路,沉声道:“此令牌并非黑袍主帅所有,其上邪煞之气虽淡,却比黑袍士兵所持器物更为精纯,图案诡异特殊,应是黑袍人内部的层级标识,由此可见,黑袍人绝非孤立势力,背后定然有更庞大的组织支撑,黑袍主帅或许只是其中一员。”
拓跋烈闻言,眉头紧锁,抬手按了按肩头的伤口,沉声道:“如此说来,我们击溃的只是对方的一支先锋部队?那其背后的势力究竟有多强大?他们觊觎西域,目的又是什么?”这话问出了帐内众人的心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忧虑,若是对方实力远超预期,莎车城即便守住了这一战,未来也依旧危机四伏。
秦岳没有立刻回答,转而拿起那卷黑色绢布,绢布质地粗糙,上面用暗黑色墨水书写的文字扭曲怪异,如同一条条缠绕的黑蛇,毫无章法可言,任谁看了都无从辨认。“这绢布上的文字无人能识,大概率记载着对方的隐秘,或许是邪功修炼之法,或许是势力分布,甚至可能是他们进攻西域的全盘计划,只是眼下无法解读,暂时难以知晓其中含义。”他将绢布放下,最后拿起那枚邪珠,指尖刚触碰到珠身,便立刻运转内力隔绝邪煞之气,珠身冰凉刺骨,内部暗黑色的雾气依旧在缓缓流动,像是有生命般蠕动,“此珠邪煞之气最盛,内部蕴含的邪力极为诡异,昨夜在黑风谷时,它突然自发传递出一道隐蔽的邪气信号,大概率是向其背后势力通风报信,我们如今的处境,怕是早已被对方知晓。”
神医这时起身,缓步走到桌案旁,伸手想要触碰邪珠,却在靠近三尺距离时便停了下来,眉头紧锁着感受着邪珠散发出的气息,沉声道:“这邪珠内的邪力极为霸道,与黑袍人修炼的邪功同源,却更为精纯阴毒,若是强行销毁,恐怕会引发邪力反噬,波及整个莎车城;可若是留存,它便是一个隐患,随时可能再次传递信号,甚至被对方感知位置,主动寻来。”
帐内众人闻言皆陷入沉默,销毁怕反噬,留存又隐患重重,这邪珠竟成了烫手山芋。秦岳握着邪珠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沉声道:“邪珠绝不能留存,只是销毁之法需谨慎。神医,你精通药理与奇门之术,可否想办法暂时封印邪珠的邪力,阻止它再次传递信号?待我们做好万全准备,再寻一处偏远无人之地,将其彻底销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