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戈壁上的风裹挟着残留的血腥气呼啸而过,莎车城的灯火星星点点,却难掩战后的破败与萧条。援军的金色营帐在城外绵延铺开,与城内昏暗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城内外,火把的光芒摇曳闪烁,将地上的尸骸与残砾映照得愈发清晰,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邪气与焦糊味。
秦岳被安置在中军大帐的软榻上,玄色战甲早已被褪去,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左肩的伤口最为狰狞,暗黑色的邪血还在缓缓渗出,周围的肌肤已然发黑肿胀,邪气顺着血管蔓延,在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诡异的暗纹。老军医正跪在榻前,手中握着一根银针,眉头紧锁,额角满是冷汗,小心翼翼地朝着秦岳伤口周围的穴位刺去,试图用银针逼出体内的邪气。可每刺下一针,秦岳的身体便会剧烈抽搐一下,嘴角溢出的血迹越来越多,脸色苍白得如同纸张,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
苏念念守在榻边,紧紧握着秦岳冰冷的手,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落下。她后背的伤口刚被缝合包扎,深可见骨的伤口让她每动一下都钻心疼痛,可她寸步不离地守着秦岳,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无助。拓跋烈站在帐外,身着的银色战甲上依旧残留着血污,胸口的刀伤尚未痊愈,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剧痛,可他望着帐内的方向,眼中满是凝重。援军虽至,莎车城暂时安定,可秦岳的伤势危急,邪毒深入肌理,老军医穷尽手段也难以将邪毒彻底逼出,若是再找不到解毒之法,秦岳恐怕撑不了多久。
“拓跋将军,援军主帅有请您前往中军大帐议事,商议后续的防御部署与城中安抚事宜。”一名援军士兵快步走来,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拓跋烈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帐内的方向,沉声道:“知道了,我即刻便到。”他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步伐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踉跄,战后的疲惫与伤势的疼痛,让他早已不堪重负,可他知道,如今秦岳昏迷,他必须撑起大局,守住莎车城,等待秦岳醒来。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援军主帅李嵩坐在主位上,身着金色战甲,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周身透着一股沉稳威严的气息。他看着帐内站立的西域诸国幸存将领与援军将领,眉头紧锁,沉声道:“此次莎车城遭波斯大军与黑袍人联手侵袭,伤亡惨重,城中粮草药材耗尽,百姓惶恐不安,局势依旧危急。黑袍人虽暂时撤退,却并未走远,必定会伺机反扑,我们必须尽快加固城防,补充粮草药材,安抚城中百姓,做好应对黑袍人再次进攻的准备。”
李嵩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已派人快马加鞭返回京城,禀报西域战况,请求朝廷调拨粮草药材与援军支援。在此之前,我们需整合现有兵力,援军带来的三万士兵,加上莎车城幸存的两千余名士兵,共计三万两千余人,我会将兵力重新部署,四门各驻守八千士兵,剩余士兵负责城中巡逻、清理战场与守护百姓。另外,城中粮仓被毁,我已下令将援军带来的粮草分出一半,供应城中士兵与百姓,暂时缓解粮草危机。”
诸将领纷纷点头,对李嵩的部署没有异议。楼兰城主上前一步,沉声道:“李将军,黑袍人实力强悍,周身邪气诡异,寻常兵器难以伤其性命,且能施展邪术将人转化为怪物,若是他们再次发起进攻,我们恐怕依旧难以抵挡,不知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李嵩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沉声道:“黑袍人的邪术确实诡异,我在来西域的途中,已听闻不少关于黑袍人的传闻,他们修炼邪功,手段残忍,实力强悍。此次我带来了朝廷秘制的破邪弩与驱邪符,破邪弩的箭矢浸泡过圣水,能穿透邪气,对黑袍人造成致命伤害;驱邪符可驱散邪气,保护士兵们不受邪术侵蚀,明日我便会将这些物资分发下去,让士兵们熟悉使用方法。”
诸将领闻言,眼中纷纷闪过一丝希望,有了破邪弩与驱邪符,他们应对黑袍人的底气也足了几分。拓跋烈上前一步,沉声道:“李将军,秦岳将军身负重伤,体内邪毒深入肌理,老军医穷尽手段也难以将邪毒逼出,如今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不知将军是否有解毒之法,能救治秦岳将军?”
李嵩眉头紧锁,沉声道:“秦将军乃大夏名将,镇守西域多年,劳苦功高,如今身负重伤,我自然会全力救治。我带来的军医中,有一位擅长解毒疗伤的神医,明日我便让他前往秦将军的营帐,为秦将军诊治,希望能找到解毒之法。”
拓跋烈连忙拱手道谢,心中稍稍安定了几分,他只希望神医能治好秦岳,让秦岳早日醒来。议事结束后,诸将领纷纷离去,按照李嵩的部署,开始忙碌起来,士兵们搬运粮草、加固城防、清理战场,莎车城渐渐恢复了些许生机,百姓们看到援军到来,心中的惶恐也渐渐消散,开始走出家门,协助士兵们清理街道上的残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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