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光者 第109章 旧地疑踪

申请提交后，应天戚有些忐忑，不知道陈锋队长是否会批准，毕竟他的申请理由带着明显的个人倾向。

出乎他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陈锋就把他叫了过去。

“dt-734号事件，你的申请我看到了。”陈锋开门见山，手指敲了敲桌面上的平板，“理由虽然不够纯粹，但‘对事发地环境熟悉’是实情，‘精神控制类污染前期症状’的联想也并非空穴来风。这类涉及狂热信仰、精神依附的事件，确实有更高概率与某些类型的污染挂钩。”

应天戚心中一紧，屏住呼吸听着。

“鉴于这是你的第一次实地调查，而且事件本身初步评估风险等级不高（主要依据是暂无直接污染能量反应报告），决定由苏澈（苏姐）带你进行初步走访核实。”陈锋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苏姐，“记住，你们的任务是核实信息，收集线索，评估是否存在异常可能性，不是直接处理。一旦发现任何超出预期的危险迹象，立即撤退并报告，明白吗？”

“明白！”应天戚立刻应道，心中涌起一股混合着紧张和兴奋的情绪。

苏姐依旧是那副干练的模样，手臂上的伤似乎已无大碍。她冲应天戚点了点头：“去换便服，准备基础装备，十分钟后车库集合。”

十分钟后，应天戚换上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手腕上戴着不起眼的制式光能手环，腰间隐秘地别着一个小型强光手电和一把多功能战术笔（调查局改装版，具备破窗、电击等功能）。他坐上了苏姐驾驶的一辆外观普通的黑色轿车，驶出了第三分局的地下基地。

再次来到城西高新科技园区，应天戚的心情截然不同。一个月前，他还是这里一个碌碌无为的小职员，每天为数据和房租发愁。而现在，他却是以另一种身份归来，探寻可能隐藏在城市阴影下的秘密。

园区外围依旧是光鲜亮丽的写字楼和忙碌的白领，但随着车辆驶向深处，景象逐渐变得陈旧。老旧的厂房、斑驳的围墙、稀疏的路灯，与外围的现代化形成了鲜明对比。这里就是工业分区，也是失踪女孩李某某最后出现的地方。

根据“谛听”提供的有限信息和警方初步报告，女孩最后被捕捉到的监控影像位于园区边缘的兴业路与永盛街交叉口。苏姐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工业尘埃和潮湿的气味。应天戚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个灰色的标记没有任何反应。他尝试集中精神，像训练时那样去“感知”周围，但除了普通城市角落常有的那种杂乱、微弱的“背景噪音”外，并没有捕捉到明显的异常能量波动。

“别急，低等级污染或者精神影响往往很隐蔽。”苏姐低声道，她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四周，但眼神锐利，“我们先去查看监控消失点。”

两人来到交叉路口。这里有几个交通摄像头和一个园区安防摄像头。苏姐拿出一个伪装成手机的小型仪器，对着摄像头方向扫描了一下。

“信号正常，设备完好。理论上不该出现那么大范围的影像缺失。”苏姐看着仪器屏幕上滚动的数据，“除非当时有强电磁干扰，或者……某种东西扭曲了光线或信号。”

他们沿着女孩最后出现的兴业路向前走。这条路一边是已经搬迁、等待改造的空置厂房，围墙高耸，另一边则是一片小小的绿化林地，再往前就是更荒僻的未开发区域了。

“你觉得，一个狂热粉丝，半夜三更跑到这种地方来见偶像，合理吗？”苏姐一边走一边问。

“很不合理。”应天戚摇头，想起了前女友，“但对于某些陷入极度狂热的粉丝来说，逻辑是失效的。她们可能会相信一些在旁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消息，比如偶像会在某个秘密地点与核心粉丝见面。”

“线上信息排查那边正在梳理李某某和午义帆粉丝圈的近期动态，看有没有类似‘秘密见面’的流言。”苏姐说道，“我们重点排查线下痕迹。”

两人仔细检查着路面、围墙和绿化带。应天戚凭借对这里的熟悉，指出了一些可能被忽略的角落。在一个靠近林地、监控死角位置的围墙根下，苏姐突然蹲下了身。

“有发现。”

应天戚凑过去，看到苏姐用镊子从潮湿的泥土和落叶中，小心地夹起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制作精美的徽章，别针样式。徽章上是午义帆的卡通q版头像，背景是闪烁的星星。徽章表面有些磨损，沾了些泥土，但看起来掉落的时间不长。

“是午义帆的官方周边，‘星辰守护’系列的粉丝徽章。”应天戚一眼就认了出来，前女友曾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宝贝得不行。

苏姐将徽章放入一个透明的证物袋中：“这是重要物证，说明李某某确实到过这里，而且可能在此处停留或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继续向前搜索，在林地边缘，又发现了一些杂乱的脚印，但由于前两天下过雨，泥土松软，脚印重叠混乱，很难分辨具体数量和去向。

就在应天戚拨开一丛灌木，试图查看更深处时，他手腕上的光能手环突然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同时发出极其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淡黄色光芒。

“苏姐！”应天戚立刻低呼。

苏姐立刻靠拢过来，看向他的手环。“微弱的能量残留反应，”她神色一凛，“不是持续性的污染源，像是……短暂存在后留下的‘痕迹’。”

她拿出一个更精密的探测仪，对着手环指示的方向进行扫描。仪器屏幕上的曲线出现了小幅度的、不规则的波动。

“确认有异常能量残留，性质未知，强度很低，正在快速消散。”苏姐快速记录着数据，“残留轨迹指向林地深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看来，这起失踪案，恐怕真的不简单。

“继续深入，保持警惕。”苏姐下达指令，同时将情况简要汇报给了分局。

应天戚深吸一口气，跟随着苏姐，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片光线昏暗、寂静无声的林地。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异常能量残留，像一条冰冷的丝线，牵引着他们走向未知的黑暗。他仿佛能感觉到，前女友那决绝离开的背影，和失踪女孩李某某迷茫无助的面容，在这一刻隐隐重叠了起来。

林地的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茂密的树冠遮挡了大部分天光，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缝隙洒落在铺满腐殖质的地面上。空气潮湿而沉闷，带着泥土和植物腐烂的特殊气味。四周异常安静，连鸟鸣虫叫都听不到，只有他们踩在落叶和枯枝上发出的细微“沙沙”声，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应天戚手腕上的光能手环持续散发着微弱的淡黄色光芒，震动感虽然轻微，却像一根针，不断刺穿着他的神经。他努力回忆着培训中学到的知识，尝试分辨这种能量残留的性质。是混乱无序的污染特征？还是某种更偏向精神诱导的波动？可惜，他的感知能力依旧生涩，只能模糊地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带着一丝引诱意味的余韵，如同海妖歌声消散后留下的回响。

苏姐走在前面，手中的探测仪屏幕光芒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她移动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调整方向，追踪着那缥缈的能量轨迹。

“残留很分散，像是在这里徘徊过，或者……被什么东西快速移动带起的。”苏姐低声分析，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林中压得很低，几乎成了气音，“方向指向更深处，那边好像有片废弃的建筑。”

应天戚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在林木的缝隙间，隐约能看到一些低矮、破败的砖石轮廓，像是以前园区扩建时遗留的临时工棚或者仓库，早已废弃多年。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越往里走，树木愈发高大，地面的藤蔓和灌木也更加密集，行走变得困难。应天戚注意到，一些低矮灌木的枝叶有被新鲜折断的痕迹，似乎不久前有人从这里强行穿过。

“看这里。”苏姐突然蹲下身，指着地面。

在一小片相对松软的空地上，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还清晰地残留着几个脚印。一个是小巧的运动鞋印，花纹清晰，与李某某室友提供的她常穿鞋款照片吻合。而另一个脚印……却有些奇怪。它比运动鞋印大不少，样式模糊，边缘不规则，更像是……某种软底靴子，而且步幅很大，似乎行走的人速度很快，或者……根本不在意隐蔽。

“不是同一个人。”应天戚心头一沉。李某某不是独自在这里徘徊，她可能遇到了别人！

苏姐用仪器扫描了这两个脚印。“运动鞋印没有异常能量反应。但那个大脚印……”她顿了顿，仪器发出了几声轻微的“滴滴”声，“有极其微弱的同源能量残留，非常淡，几乎检测不到，但确实存在。”

这意味着，那个穿着软底靴、留下大脚印的人，很可能与这片区域的异常能量有关！是他（或她）带走了李某某？还是李某某追踪他而来？

线索似乎指向了那片废弃建筑。

他们继续前行，终于穿过了最茂密的林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不大的空地上，伫立着几间红砖砌成的低矮平房，窗户大多破损，用木板钉死，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显得破败而阴森。空地上散落着一些生锈的钢筋和破烂的塑料布。

而应天戚手腕上的光能手环，在踏入这片空地的瞬间，震动明显加剧了一丝，淡黄色的光芒也稍微亮了一点。

“能量残留浓度在这里有所升高。”苏姐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探测仪的指针在某个范围内轻微摇摆，“源头可能就在这些房子里，或者不久前刚离开。”

两人默契地分散开，呈犄角之势，缓缓靠近那几间平房。苏姐打了个手势，示意应天戚检查左边那间看起来相对完整的，她自己则负责右边那间屋顶已经半塌的。

应天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调动起这一个月训练的本能。他猫着腰，借助废弃建材作为掩体，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左边平房的窗边。窗户被木板钉死，但缝隙很大。他凑近一条较宽的缝隙，屏住呼吸，向内望去。

里面光线很暗，堆满了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借着从缝隙透进去的光线，他勉强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废弃的桌椅、几个看不清内容的纸箱……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就在他准备移开视线时，眼角余光似乎瞥到角落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心中一凛，立刻凝神细看。

那似乎……是一个蜷缩起来的人影？穿着深色的衣服，一动不动。

是李某某吗？还是那个留下大脚印的人？

他不敢确定，正想示意苏姐过来。突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隐隐约约地从房子里传了出来！

声音很轻，但在绝对的寂静中，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应天戚耳边！是个女人的哭声！

他再也顾不得隐蔽，猛地直起身，对苏姐那边低喊道：“苏姐！里面有情况！好像有人！”

苏姐闻声立刻靠拢过来，她也听到了那微弱的啜泣声。她当机立断，对应天戚比划了几个手势——她主攻，应天戚策应掩护。

苏姐没有选择破门，而是找到一处木板较为松动的窗户，双手抓住边缘，肌肉绷紧，低喝一声，猛地向上一掀！

“咔嚓！”腐朽的木板应声而断，露出了一个可供人钻入的缺口。

几乎在缺口出现的瞬间，苏姐如同猎豹般敏捷地钻了进去，同时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闪烁着稳定白光的光铳（非致命模式）。

应天戚紧随其后，从缺口跳入屋内，落地时顺势一个翻滚，半蹲在地，举起了手腕，随时准备激发光能手环的屏障。战术笔也紧紧握在手中。

屋内灰尘弥漫，光线昏暗。两人迅速适应了黑暗，目光瞬间锁定了角落那个蜷缩的人影。

那确实是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牛仔裤和一件印有午义帆头像的卫衣（正是李某某失踪时所穿），她双手抱膝，头深深埋在臂弯里，身体因为哭泣而在微微颤抖。看起来似乎没有明显外伤。

“李某某？我们是来帮你的。”苏姐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道，慢慢靠近，光铳依旧警惕地指着四周，排查可能存在的威胁。

女孩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憔悴、布满泪痕的脸。正是失踪的李某某！她看到苏姐和应天戚，尤其是苏姐手中的光铳，眼中瞬间充满了极度的恐惧，身体向后缩去，尖叫道：“别过来！别抓我！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求求你们！”

她的话让应天戚和苏姐都是一愣。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调查局的，来救你出去。”苏姐试图安抚她。

“调查局？”李某某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激动地摇头，“不！你们和他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想害哥哥！”

“哥哥？午义帆？”应天戚忍不住开口，“他怎么了？是谁把你带到这里的？”

听到午义帆的名字，李某某的情绪更加失控，她胡乱地挥舞着手臂：“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看到……看到哥哥他……他不一样了！他需要……需要‘养分’！那个人说……只要我听话，就能帮到哥哥……”

养分？那个人？

应天戚和苏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件事果然牵扯到了午义帆！而且听起来，午义帆的状态似乎很不正常，甚至可能……已经受到了污染的影响？而那个“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留下大脚印、身具异常能量的存在！

“那个人是谁？他在哪里？”苏姐追问，同时示意应天戚注意门外和周围的动静。

“他……他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他很厉害……能……能控制影子……”李某某语无伦次，精神显然处于极度混乱和恐惧之中，“他带走了其他人……他说我是……是‘优质品’……要留给哥哥……”

控制影子？带走了其他人？优质品？

信息量巨大，让应天戚感到一阵寒意。这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利用偶像身份和粉丝狂热，进行某种邪恶勾当的网络！而午义帆，很可能不是受害者，而是……参与者？甚至主导者？

就在这时，应天戚手腕上的光能手环猛地发出一阵急促的、高频率的震动，光芒瞬间从淡黄转变为刺眼的红色！

“警告！高能反应接近！速度很快！”苏姐手中的探测仪也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一时间，破屋那扇原本被钉死的大门，连同门框一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部猛地撞碎！木屑纷飞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唯一的光源。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紧身作战服，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纯白色面具，只露出两只毫无感情的眼睛。他周身萦绕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黑暗波动，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正是那个留下大脚印的人！

他目光扫过屋内的三人，最终定格在瑟瑟发抖的李某某身上，用一种经过处理的、冰冷电子合成音般的声音说道：

“不听话的‘养分’，没有存在的价值。”

话音未落，他脚下那片区域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如同沸腾的黑水，无数只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利爪狰狞的“手”从中伸出，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迅猛地朝着离他最近的应天戚和苏姐抓去！

攻击来得太快太突然！

“屏障！”苏姐大喝一声，光铳切换模式，一道凝实的白色光盾瞬间在她身前展开，挡住了抓向她的几只影爪，光与暗碰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应天戚几乎是凭借训练的本能，在影爪袭来的瞬间激发了光能手环！一个淡金色的、略显单薄的光晕护罩出现在他身体周围。

“噗！”

几只影爪狠狠抓在光晕护罩上，护罩剧烈摇晃，光芒迅速暗淡，应天戚感觉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撞中，胸口一闷，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环传来的反馈告诉他，这护罩最多再承受一次攻击就会崩溃！

好强的力量！这家伙绝对不是低级污染体！至少是精英（二级）甚至更高！

面具人似乎有些意外应天戚能挡住这一下，但他没有任何停顿，右手虚握，更多的阴影在他手中凝聚，化作一柄漆黑的长矛，矛尖对准了刚刚稳住身形的应天戚！

“小心！”苏姐见状，不顾自身防御，光铳连连射击，数道白光射向面具人，试图干扰他。

面具人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一道浓郁的黑暗屏障便挡在了身前，将苏姐的光弹尽数吞噬。他的目光依旧锁定着应天戚，那柄黑暗长矛带着毁灭的气息，即将投出！

应天戚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死亡之矛，大脑一片空白，训练学到的东西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似乎毫无用处。他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矛尖那冰冷的触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远比苏姐的光铳更粗壮、更凝实、带着一种灼热净化气息的炽白光柱，如同天罚之剑，从破碎的窗口外精准无比地射入，并非射向面具人，而是射向了他手中那柄即将成型的黑暗长矛！

“轰！”

光暗能量剧烈碰撞，发生小范围的爆炸！气浪将屋内的灰尘和杂物掀飞，面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黑暗长矛瞬间溃散，他本人也闷哼一声，向后滑退了几步，周身波动的黑暗能量都紊乱了一下。

一个沉稳而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动我第三分局的人，问过我没有？”

陈锋队长手持一把造型更加复杂、枪口还萦绕着炽白余晖的大型光铳，如同铁塔般站在破屋之外，眼神冷冽如刀，牢牢锁定了屋内的面具人。

支援，到了！

面具人稳住身形，白色面具下的目光扫过陈锋，又看了看屋内的苏姐和惊魂未定的应天戚，似乎在进行评估。

“哼，算你们走运。”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甘，“‘种子’已经播下，盛宴……才刚刚开始。”

说完，他身形一晃，整个人如同融入阴影一般，瞬间变得模糊，下一刻便彻底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被撞碎的门洞和屋内弥漫的黑暗能量余波。

危机暂时解除。

应天戚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透。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苏姐也松了口气，收起光盾，快步走到李某某身边查看她的情况。女孩受到过度惊吓，已经晕了过去。

陈锋队长走进屋内，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最后落在应天戚身上：“没事吧？”

“没……没事。”应天戚摇摇头，心有余悸。

“能量追踪器标记到他了，但他很狡猾，瞬间切断了联系，跑得很快。”陈锋看着面具人消失的地方，眉头紧锁，“不过，他透露的信息很重要。‘种子’、‘养分’、‘盛宴’……还有那个午义帆。”

他看向昏迷的李某某，又看向应天戚：“这次你们立了大功，也捅了马蜂窝。这个案子，升级了。”

应天戚看着昏迷的女孩，想起她口中那个“不一样”的午义帆，想起前女友那痴迷而最终背离的身影，一股沉重的责任感压在了心头。这件事，他必须追查到底。不仅仅是为了任务，也是为了解开积压在心中已久的那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