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阶玉碎 第94章

就在这时，暗卫阿木拿着一张纸条跑进来，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大人，沈公子，不好了！我们的人查到，张霖已经调动了禁军的一支精锐，驻扎在贡院附近的西校场，说是‘保护科举安全’，但他们携带的兵器，都是用来镇压百姓的狼牙棒，不是对付刺客的刀剑！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糟糕！”

谢景渊接过纸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抬头望向阁楼外的月光，月光依旧像霜粒般冰冷，却照不透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阴谋。“看来张霖已经做好了兵变的准备。”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中迸发出来，“我们不仅要在三日之内揭露舞弊、清除蛊虫，还要阻止张霖的兵变 —— 这场仗，我们必须赢！为了周明，为了所有寒窗苦读的学子！”

沈清辞的玄阴罗盘突然又发出轻响，声音在寂静的阁楼中格外清晰。指针死死钉向西校场的方向，盘面的暗红微光里，竟浮现出曼珠沙华的纹路 —— 鬼医门的人，也在西校场。他握紧桃木剑，剑身微微震颤，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眼神锐利如刀，透着凛冽的杀意：“那就让他们一起，为百年的‘不公’，付出代价！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

阁楼外的夜风更烈了，呼啸着灌进阁楼，卷起地上的纸屑，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漩涡，像极了周明百年间不散的冤魂。而在西校场的阴影里，张霖正与一个黑袍人密谋，黑袍人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他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里面装着成熟的怨蛊，不时发出诡异的声响。罐身上的曼珠沙华图腾。

· 第 30 章：怨气蔓延

第 30 章：怨气蔓延

我会从谢景渊的神态、动作、语言入手，增添更多细节刻画，同时融入考生们的反应，凸显当时紧张又混乱的氛围，以及谢景渊安抚的不易与决心。

四月初三的清晨，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透过贡院箭窗的菱形格纹洒进来，落在青石板上却没半点暖意 —— 那光更像贴在皮肤上的薄冰，触到指尖时竟带着刺骨的凉。沈清辞刚跨进朱漆大门，鞋尖就踢到了半片撕碎的考卷，纸页上 “民为贵” 三个字被暗红污渍浸染，边缘卷翘如枯叶，风一吹，碎片贴着地面滑行，竟在他脚边绕出个诡异的圈，像极了昨夜阁楼里周明厉鬼的怨丝轨迹。他下意识按住腰间的玄阴罗盘，冰凉的青铜盘面还残留着昨夜与厉鬼对抗的余温，此刻却已开始微微震颤，像是在预警新的危机。

“沈公子！您可算来了！” 衙役统领王勇的声音从混乱中冲出来，他的宝蓝色官袍前襟被撕出三道裂口，露出里面泛白的棉絮，右手攥着半截被考生咬过的毛笔，笔杆上还沾着血丝，连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发髻都散了几缕。他跌跌撞撞跑过来，靴底碾过地上散落的考生名录，纸张碎裂的声响在嘈杂中格外刺耳，“寅时刚过，丁字号房的刘秀才就开始撞墙，嘴里喊着‘白衣人要拿我的笔’，我们三个衙役去拉他，他竟抓起砚台砸在自己额头上！现在太医院的人刚把他抬走，又有三个考生说在号房里看到白衣秀才写血字，每个字都是‘不公’，和丙字十九号房墙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沈清辞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贡院前院的空地上早已乱成一团。二十多个考生或蹲或跪，姿态各异却都透着绝望：靠东墙的秀才抱着号房的木柱不停磕头，额头磕出的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很快被晨露冲淡，却在地面留下淡淡的暗红印记，嘴里反复念叨 “我改！我把‘民为贵’改成‘君为贵’，别找我”；中间几个秀才攥着自己的考卷来回踱步，指尖把纸页搓得发毛，有的甚至把考卷撕成碎片，碎片飘落时竟在空气中凝住片刻，像是被无形的怨气托着；最角落里，一个穿粗布长衫的瘦小学子正用指甲抠自己的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在地上，竟在尘土里凝成细小的 “冤” 字 —— 那是周明怨气影响下，考生潜意识里写出的字，笔画走势与丙字十九号房墙上的刻痕有着相同的绝望笔锋，连起笔收笔的顿挫都分毫不差。

“第一个出事的是刘秀才？” 沈清辞的指尖按在腰间的玄阴罗盘上，罗盘的震颤比昨夜阁楼时更烈，青铜盘面的裂痕里渗出的暗红微光，不再是细碎的光点，而是顺着他的指缝往上爬，像细小的血蛇，在他手腕处绕出淡淡的红痕。“他在丁几号房？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旧考卷、老墨锭，或者闻到过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想起昨夜周明厉鬼说的 “三日之期”，此刻才过了不到十二个时辰，怨气就蔓延得如此之快，显然地基下的尸骨在持续释放怨气，再加上东配殿未清除的怨蛊卵，考生们本就因科举压力紧绷的心智，根本扛不住这双重侵蚀。

“丁字七号房，就在丙字十九号隔壁啊！”王勇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哭腔，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那纸张的边缘还沾着已经干涸的墨渍，显然是被人随意丢弃后又被捡起的。

这张纸正是刘秀才在幻觉发作前所写的草稿，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凌乱，但还是能够清晰地辨认出来。王勇将这张纸递给眼前的人，急切地说道：“您看，他写的破题也是‘民为贵’啊，这和周明当年的考卷简直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王勇继续说道：“而且刘秀才清醒的时候还说，寅时刚过，他就闻到了一股墨臭味。这可不是普通的陈墨味，而是混着腐土的腥气，和李秀才描述的情况分毫不差啊！”

他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声音也有些颤抖：“更重要的是，刘秀才还说他看到窗纸上有一个白衣人的影子，那影子手里的毛笔尖竟然泛着红光，这和您上次在阁楼找到的紫竹笔简直一模一样啊！”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那张草稿纸。只见上面的“民”字最后一笔拖得老长，末端突然拐了个弯，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拉扯过一样。而这个奇怪的笔画，与周明考卷上的扭曲笔画几乎是一模一样，甚至连墨色的浓淡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