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普通弟子 第6章 五英战长老

演武场的灯火早已点亮，数十盏油灯悬挂在青石栏杆上，昏黄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场地映照得如同白昼。此刻的演武场早已人山人海，不仅外门弟子挤得水泄不通，连内门弟子都来了大半，甚至有几位身着道袍的执事站在场地边缘，显然也对这场“内门弟子挑战长老”的比试充满好奇。

陈风五人挤在人群中，踮着脚尖才能勉强看到场地中央的河台。河台由整块玄阴石打造，此刻在灯火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台面上还残留着未散去的灵气波动，显然是之前弟子修炼时留下的。河台两侧，分别站着两队人马。

左侧是五位内门弟子，为首的正是之前在流霞舟上见过的齐柳。他今日换上了一身靛蓝色的内门弟子服，衣襟处绣着三道银线，腰间挂着一柄长剑，剑穗随着呼吸轻轻摆动，神色平静却透着一股自信。他身边的四位内门弟子也各有特色：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弟子手持长鞭，鞭身泛着水光；一位手持长枪的青年，枪尖寒光闪烁，正是挑战发起者李乾云；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弟，两人都握着短刀，站姿一模一样，气息沉稳，显然擅长合击之术。

右侧只有一人，正是王海长老。他身着墨蓝色道袍，领缘绣着四道水波纹，比裘云长老的道袍多了一道纹路，显然辈分或修为更胜一筹。他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平静地扫过五位内门弟子，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面对的不是挑战，而是一场普通的弟子考核。

“李乾云，你可知挑战长老的规矩？”王海长老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股淡淡的威压，让前排的外门弟子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李乾云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洪亮：“弟子知晓！挑战期间，长老不得使用超过拟态境巅峰的灵力，不得下死手；弟子一方可全力出手，但需遵守宗门规矩，不得使用禁术、不得攻击要害。若弟子一方能逼得长老后退三步，或坚持一炷香时间未分胜负，即算弟子一方胜。”

“知晓便好。”王海长老微微点头，“你此次挑战，是为了十院院比积累实战经验？”

“正是。”李乾云坦然承认，“十院院比在即，弟子想借此机会，检验自身与长老的差距，也想试试五人合击之术的威力。”

王海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修行之路，不仅要知进取，更要知敬畏。出手吧。”

话音未落，李乾云已率先动了！他脚下猛地一踏，玄阴石打造的河台竟微微一颤，身形如箭般冲向王海长老，手中长枪带着破空声，枪尖凝聚着浓郁的水灵力，化作一道细长的水龙，直刺长老心口——这正是水系基础功法《纳水诀》的进阶招式“水龙枪”，需将灵力高度凝聚于枪尖，威力比普通水箭强上数倍。

“来得好！”王海长老不慌不忙，右手轻轻一挥，身前瞬间凝聚出一面淡蓝色的水盾。水盾薄如蝉翼，却透着坚不可摧的气息，正是水系防御功法“柔水诀”的核心招式“流纹盾”。

“嘭！”

水龙枪狠狠撞在流纹盾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水龙瞬间溃散，化作漫天水汽，而流纹盾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初。王海长老站在原地，脚步未动分毫，甚至连道袍的衣角都没飘动一下。

“长老好强！”人群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李乾云的水龙枪在外门弟子眼中已是顶尖招式，却连长老的防御都破不了，这就是拟态境强者的实力吗？

陈风心中也震撼不已。他能感觉到，王海长老的水盾看似简单，实则将水灵力的“柔”发挥到了极致——水龙枪的冲击力撞上水盾时，并非被硬抗，而是被水盾的纹路引导着向两侧流转，最终消散于无形。这正是《纳水诀详解》中提到的“化力”技巧，没想到王海长老竟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合击！”李乾云一声大喝，并未因攻击被挡而慌乱。

齐柳、赵静珑和双胞胎兄弟立刻动了！齐柳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河台周围的水汽瞬间汇聚，化作一条丈许长的水龙，咆哮着冲向王海长老，正是他的得意招式“玄水龙”；赵静珑手中长鞭甩出，鞭身瞬间被水灵力包裹，化作一条灵动的水带，缠绕向长老的双腿；双胞胎兄弟则一左一右，身形如鬼魅般绕到长老身后，短刀上凝聚着尖锐的水刃，直刺长老后背的穴位。

五位内门弟子，五种攻击，从不同方向、不同角度袭来，招式衔接流畅，没有丝毫破绽，显然是演练过无数次的合击之术。河台周围的灵气被搅动得剧烈波动，连空气都仿佛被撕裂，发出“嘶嘶”的声响。

“好精妙的合击！”马大壮忍不住低呼，“这要是换了俺，肯定躲不开！”

马钰盈也点头：“他们把水系的‘灵动’和‘协作’发挥到了极致，齐柳的水龙主攻，赵静珑的水带束缚，双胞胎兄弟偷袭，配合得天衣无缝。”

王海长老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认真。他脚下轻轻一点，身形不退反进，竟直接冲进了攻击圈。面对迎面而来的水龙，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一弹，一道纤细的水线从指尖射出，精准地命中水龙的七寸要害。

“噗”的一声轻响，齐柳凝聚的水龙瞬间溃散，化作漫天水汽。

与此同时，他左手一挥，缠绕而来的水带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身后的双胞胎兄弟刚要刺中，却见王海长老身形陡然一转，如同水流般滑出数尺，避开攻击的同时，右手掌心中凝聚出一团旋转的水涡，反手拍向双胞胎兄弟。

“不好！”双胞胎兄弟脸色大变，连忙挥刀抵挡。

“嘭！”

水涡撞上短刀，两人只觉得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手臂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三步，才勉强稳住身形，脸色已是一片苍白。

仅仅一个照面，五位内门弟子的合击就被破了，还被震退两人！

“长老太强了！”人群中再次响起惊叹。

陈风却看得格外认真。他发现，王海长老的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纳水诀》的精髓——避开双胞胎兄弟攻击时，身形流转如水流，正是“流水步”；弹破水龙时，指尖灵力凝聚如针，正是“凝水指”；拍向双胞胎兄弟的水涡，正是“旋水掌”。这些都是《纳水诀》的基础招式，却被他用得出神入化，显然是将基础功法练到了极致。

“原来基础招式也能这么强。”陈风心中恍然大悟。他之前总想着尽快突破境界，却忽略了对基础招式的打磨，现在看来，修行之路没有捷径，基础扎实才能走得更远。

场上的比试还在继续。五位内门弟子并未气馁，调整阵型后再次发起攻击。李乾云的长枪如蛟龙出海，齐柳的水龙连绵不绝，赵静珑的水带灵活缠绕，双胞胎兄弟的短刀伺机偷袭。他们不再追求速胜，而是稳扎稳打，利用五人数量上的优势，不断消耗王海长老的灵力。

王海长老依旧从容应对，流纹盾时而化作防御，时而化作攻击，流水步辗转腾挪，凝水指精准点射，旋水掌威力无穷。他的招式看似简单，却总能精准地找到五位内门弟子的破绽，每次出手都能化解攻击，还能反击得让对方狼狈不堪。

河台上，水汽弥漫，水龙咆哮，水带飞舞，刀光剑影交织，灵力波动越来越剧烈。油灯的光晕在水汽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场面壮观至极。

外门弟子们看得目不暇接，有的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有的忍不住为内门弟子加油，还有的拿出纸笔，飞快地记录着双方的招式——这可是难得的实战教学，比在功法堂看书有用得多。

陈风五人也看得格外专注。

陈风盯着王海长老的流水步，默默在心里模仿着步法的流转，感受着水灵力与步法的配合，丹田处的温热感竟越来越明显，之前采草时积累的灵力仿佛被点燃，顺着经脉缓缓流动，离感气境初期越来越近。

覃锋则关注着双方的攻防转换，尤其是王海长老化解合击的时机，眼神越来越亮。他手中的短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微微震颤，萦绕起淡淡的水汽。

马钰盈看着赵静珑的水带与符箓的配合，眼中闪过一丝启发。她悄悄拿出一张空白符纸，指尖凝聚着微弱的灵力，在符纸上勾勒起简单的水纹，显然是在领悟新的符箓制法。

马大壮则被双方的力量碰撞震撼，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灵力的悸动，暗暗发誓要尽快突破感气境，练就一身强悍的肉身。

王磊的目光落在双胞胎兄弟的合击之术上，他擅长隐匿偷袭，此刻正琢磨着如何将隐匿技巧与合击结合，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即将结束。五位内门弟子虽然气息有些急促，灵力消耗过半，但依旧没有放弃，攻势反而越来越猛。李乾云的长枪突然爆发，枪尖凝聚的水龙竟分裂成三条小水龙，分别攻向王海长老的上中下三路；齐柳则双手结印，河台周围的水汽瞬间暴涨，化作一片水幕，将长老和五位内门弟子都笼罩其中，显然是想借着水幕干扰长老的视线和灵力感知。

“有意思。”王海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再被动防御。他深吸一口气，周身的水灵力瞬间暴涨，原本淡蓝色的流纹盾突然变得厚重起来，上面的水纹如同活过来一般，缓缓流转。

他右手一挥，厚重的水盾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水箭，密密麻麻地射向五位内门弟子。水箭的威力不大，却覆盖了所有闪避的角度，显然是留了余地。

“防御！”李乾云大喊一声，手中长枪舞动，形成一道水幕，齐柳、赵静珑和双胞胎兄弟也纷纷凝聚水盾，抵挡水箭攻击。

“噗噗噗”的声响不绝于耳，水箭撞在水盾上，化作漫天水汽。五位内门弟子虽然挡住了攻击，却被水箭的冲击力逼得连连后退，不约而同地退到了河台边缘，离“后退三步”的失败条件只有一步之遥。

就在这时，负责计时的执事高声喊道：“一炷香时间到！”

王海长老立刻收招，周身的水灵力瞬间收敛，河台周围的水汽也渐渐散去。他看着五位气喘吁吁的内门弟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错，能在老夫手下坚持一炷香，还能逼得老夫动用七成灵力，你们的合击之术很有章法，十院院比定能取得好成绩。”

五位内门弟子松了口气，纷纷躬身行礼：“多谢长老手下留情！”

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外门弟子们都为这场精彩的比试喝彩。

陈风五人也跟着鼓掌，脸上满是兴奋和启发。这场比试让他们受益匪浅，不仅见识了拟态境长老的强悍，更领悟到了基础功法的精妙、合击之术的重要性，对自己的修炼之路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走吧，回去修炼。”陈风深吸一口气，丹田处的悸动越来越明显，他感觉自己离感气境初期只有一步之遥，“刚才长老的流水步和凝水指，对突破感气境很有启发，我们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好！”马钰盈、马大壮、王磊、覃锋齐声应道。

五人挤出人群，朝着外门院的方向走去。夜色渐浓，浣灵湖的水面泛着淡淡的波光，河台上传来的议论声渐渐远去，但五位内门弟子的合击之术、王海长老的精妙招式，却深深烙印在他们心中，成为了突破感气境的最佳催化剂。

陈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贡献点玉牌，又摸了摸怀里的《纳水诀详解》，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知道，突破感气境的时刻，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