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掠过山岗,林渊的脚步声在青石路上留下沉稳的回响。剑鞘上“兄弟”二字的刻痕被阳光晒得发烫,指尖抚过那凹凸不平的纹路时,老铸剑师的声音又一次在耳畔响起:“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守着一片安宁,而是在混乱中找回秩序,在迷茫中点亮方向。”他握紧长剑,金色的光刃在剑鞘中微微震颤,仿佛也在呼应着这份沉甸甸的信念。
离开青云宗已有三日,林渊按照约定前往乱葬岗寻找阿竹。传闻那里的暗物质虽未完全消散,却在阿竹的影响下变得温顺,如同被驯服的野兽。行至乱葬岗外围,空气中不再是以往的腐臭与死寂,反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温润气息,几株不知名的白色小花从断壁残垣中探出头,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林渊哥哥。”清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阿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裙,扎着两条简单的麻花辫,手中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些晒干的草药。她的眼睛依旧像往日那般清澈,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沉静,周身萦绕的暗物质如同薄薄的轻纱,不再像从前那般躁动不安。
“阿竹,这里的变化真大。”林渊走上前,目光扫过四周,那些曾经堆积如山的白骨如今被整齐地掩埋,上面覆盖着新翻的泥土,几株嫩草已悄然破土。
阿竹抿了抿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暗物质其实很温柔,它们只是太孤独了。”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一朵白色小花,暗物质化作纤细的丝线,温柔地缠绕在花茎上,“以前大家都怕它们,用火烧,用石头砸,可越是这样,它们就越暴躁。后来我发现,只要静下心来和它们说话,它们就会乖乖听话,还会帮着滋养这些植物呢。”
林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想起苏婉清说过的话,万物有灵,光与暗本就是生命的两面。阿竹或许不懂什么大道理,却用最纯粹的方式诠释了平衡的真谛。“阿竹,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林渊轻声说道,“暗之主虽然消散了,但还有很多地方被暗物质污染,那些被执念困住的人,也需要有人引导。我知道你能和暗物质沟通,或许你能帮我们找到那些被污染的源头。”
阿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愿意帮忙。”她站起身,指了指乱葬岗深处,“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在西边的黑风谷,有一股很强大的暗物质能量,那里的暗物质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充满了怨恨和愤怒,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林渊心中一沉,黑风谷是当年暗影教派的一处秘密据点,传闻在暗之主崛起前,那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内讧,无数暗影教派的弟子惨死在那里。“看来我们得去一趟黑风谷。”他握紧长剑,金色的光刃在阳光下闪过一丝寒芒。
与此同时,苏婉清正行走在暗影教派的山道上。这里的景象与青云宗截然不同,山道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却始终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阳光难以穿透。沿途遇到的暗影教派弟子,大多面带戒备,看到苏婉清腕间流转的影纹,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敬畏,也有不解。
“婉清师妹,你怎么回来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走上前,他是苏婉清的师兄秦风,当年苏婉清被驱逐时,他曾偷偷给过她干粮和盘缠。秦风的影纹是深黑色的,如同墨汁一般,此刻正不安地在他周身流转。
“师兄,我回来是想告诉大家,我们的影术不是邪术。”苏婉清停下脚步,腕间的淡紫色影纹轻轻闪烁,“以前我们总觉得影术见不得光,可实际上,它和青云宗的光之力一样,都是守护的力量。暗之主已经消散了,我们没必要再活在别人的偏见里,更没必要继续与青云宗为敌。”
秦风皱了皱眉,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可长老们不会同意的,他们一直认为青云宗是我们的死对头,当年师父就是被青云宗的人害死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还记得师父临终前说过,一定要让暗影教派重振雄风,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苏婉清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心中一阵酸楚。“师兄,师父的心愿是让暗影教派的弟子能堂堂正正地活下去,而不是永远活在仇恨里。”她伸出手,淡紫色的影纹化作一缕光丝,轻轻落在秦风的手腕上,“你看,这影纹不仅能伤人,还能救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用它来守护,反而要用来杀戮呢?”
秦风看着腕间流转的淡紫色影纹,心中的执念渐渐松动。他想起小时候,苏婉清的母亲曾用影术治愈过受伤的小兽,那些温柔的画面,与长老们口中“影术是邪术”的说法截然不同。“可长老们……”
“我会去说服长老们的。”苏婉清的语气坚定,“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要让更多的弟子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复仇,而是守护。”她转过身,继续向暗影教派的主峰走去,淡紫色的影纹在她身后留下一道柔和的光痕,如同一条通往希望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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