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紫色的影纹如蛛网般缠绕在暗物质之上,苏婉清闭上双眼,指尖轻捻,母亲临终前的身影在脑海中愈发清晰。“影术不是邪术,是平衡的一部分。”她曾以为这句话只是母亲的安慰,直到此刻,指尖触到暗物质中那丝微弱的、未被完全扭曲的本源之力,才真正懂得其中深意。影纹并非要吞噬暗物质,而是要像溪流引导山洪般,梳理这狂暴的能量。
她能感受到暗物质在影纹的包裹下,原本疯狂涌动的力量渐渐放缓,如同被安抚的野兽。可就在这时,一股更强大的暗之力从黑雾深处爆发,影纹瞬间被绷紧,淡紫色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断裂。苏婉清的额角渗出冷汗,腕间的影纹传来阵阵灼痛,那是力量透支的征兆。“不能放弃!”她咬紧牙关,脑海中闪过小镇上被村民驱逐的夜晚,闪过与林渊等人并肩作战的过往,“我早已不是那个只能躲藏的小女孩了!”
影纹突然爆发出柔和却坚韧的光芒,如同深夜里的星光,穿透了黑雾的笼罩。苏婉清将自身灵力注入影纹,那些丝绦开始顺着暗物质的流动轨迹编织,形成一个个精妙的符文,如同给狂暴的能量套上了层层枷锁。“这才是影术的真谛。”她心中豁然开朗,光与暗本就不是对立,而是需要彼此牵引,才能归于平衡。
陆烬拄着木杖站在战场中央,平衡之力从他脚下蔓延开来,在地面形成一道黑白交织的光幕。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暗物质中蕴含的失衡能量,那是一种被强行扭曲的力量,就像被折断的树枝,失去了原本的生长轨迹。“老者说,万物皆有其道,失衡者,皆因偏离了本心。”他想起三年前在山洞中,用平衡之力安抚受伤的小兔子时,那种生命回归安宁的触感。
他缓缓举起木杖,光幕骤然升起,化作一道巨大的能量漩涡,将周围的暗物质缓缓吸入。漩涡中,黑白二气不断交融,试图将暗物质中的狂暴之力转化为平和的能量。可暗物质的力量远超他的想象,漩涡剧烈晃动,黑色的雾气不断冲击着光幕,陆烬的脸色渐渐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平衡不是勉强调和,而是顺势引导。”他心中一动,不再强行压制,而是让平衡之力顺着暗物质的流动方向,如同水流绕石般,轻轻改变着能量的轨迹。
渐渐地,漩涡中的暗物质开始发生变化,黑色的雾气中浮现出点点白色的光芒,那是被唤醒的本源之力。陆烬微微一笑,眼中满是坚定:“每一种力量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关键是找到它的位置。”他的平衡之力如同温柔的双手,将那些被扭曲的能量一一抚平,让它们重新回归到自然的循环之中。
林渊的金色光刃在黑雾中穿梭,每一次挥剑,都能劈开大片暗物质。可他发现,这些被劈开的暗物质很快又会重新聚拢,仿佛永远也杀不尽。“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心中暗道,指尖再次触碰到剑鞘上的“兄弟”刻痕,老铸剑师的话语再次回响:“剑的意义,不是杀戮,是守护。”他猛地停下脚步,长剑入鞘,双手结印,流星归流之力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金色的光柱。
“流星归流,并非只有毁灭之力。”他想起乱葬岗的阿竹,那个能与暗物质和平共处的女孩,“光之力的真谛,是照亮黑暗,而非消灭黑暗。”光柱突然扩散,化作无数金色的光点,如同漫天星辰,洒落在暗物质之上。那些光点并没有攻击暗物质,而是像种子一样,在黑雾中生根发芽,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林渊能感受到,那些金色光点正在与暗物质中的本源之力产生共鸣,就像阳光与大地的交融。“原来如此。”他心中豁然开朗,光与暗本就是一体两面,没有光,就没有暗;没有暗,光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他举起长剑,金色的光刃不再凌厉,而是带着温暖的力量,轻轻划过暗物质,那些被光点触碰过的地方,黑雾渐渐消散,露出了下方原本的土地。
凌玄的银色剑气所化的大网,正被暗物质不断冲击,网身剧烈晃动,银色的光芒渐渐暗淡。他能感受到暗物质中蕴含的仇恨与痛苦,那是无数被扭曲的生命留下的怨念。“这股力量,是由无数的执念汇聚而成。”他心中暗道,掌心的旧伤再次隐隐作痛,二十年前误杀无辜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当年,我就是被执念蒙蔽了双眼,才酿成了悲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收起部分剑气,任由一些暗物质从网中溢出。“堵不如疏。”他想起林渊说过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将自身的光之力化作一道道柔和的剑气,如同春雨般,洒落在那些溢出的暗物质上。“我知道你们心中有恨,但仇恨只会让你们更加痛苦。”他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悯,“放下执念,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那些被剑气触碰过的暗物质,狂暴的力量渐渐平息,黑雾中浮现出一张张模糊的面孔,那是死于过往仇怨中的无辜者。凌玄看着那些面孔,眼中满是愧疚:“对不起,是我们的执念,让你们无法安息。”他的剑气愈发柔和,如同温柔的双手,轻轻安抚着那些怨念,“从今往后,我们会用行动弥补过错,守护这份平衡,让你们得以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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