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山门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青灰色的殿宇顺着山势层层攀升,飞檐上悬挂的铜铃在山风中轻响,打破了山林的寂静。林渊走在最前面,指尖始终摩挲着剑鞘上的“兄弟”刻痕,老铸剑师的话语再次在耳畔回响:“剑能斩铁,却斩不断人心的执念。”他抬头望向那座云雾缭绕的宗门,忽然明白,这里不仅是凌玄的过往,更是无数“正邪”执念的交汇之地。
凌玄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二十年的光阴里。他能清晰地闻到空气中熟悉的檀香,那是青云宗藏经阁特有的气息,当年他就是在那里,将记载着“光暗同源”的古卷弃之不顾。掌心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二十年前与暗影教派修士决战时留下的灼痕,也是他偏执过往的烙印。“不知道宗门现在怎么样了。”他低声呢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担忧,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忐忑。
苏婉清腕间的影纹轻轻闪烁,淡紫色的光芒与山间的云雾交织在一起。她能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光之力,那是青云宗修士特有的气息,带着几分凛然,却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当年我就是被这样的气息吓得连夜逃离家乡。”她心中暗道,指尖轻轻抚过影纹,母亲临终前的叮嘱再次浮现:“影术不是邪术,别让世人的眼光困住你。”此刻她忽然明白,世人的眼光从来都不是枷锁,真正的枷锁,是自己心中对“正邪”的执念。
陆烬拄着木杖,平衡之力顺着脚步渗入地下,感受着这片土地的脉动。他能察觉到,青云宗山下的能量场有些紊乱,光之力过于强盛,几乎压制了所有的暗之力,就像一片只有白昼没有黑夜的土地,看似繁荣,实则早已失衡。“老者说,平衡不是一方压制另一方,而是相生相克,互为依存。”他抬头看向青云宗的方向,眼中满是坚定,“今天,我们就要在这里,重新找回这份平衡。”
为首的暗影教派修士——后来众人得知他名叫墨尘,始终紧握着手中的法器,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微弱地跳动。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青云宗的山门,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人惨死的画面:父亲倒在青云宗修士的剑下,母亲抱着他的尸体痛哭,鲜血染红了家门口的青石板。“若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家破人亡。”他咬牙切齿,心中的仇恨像野草般疯长,可想起刚才林渊四人手下留情的举动,又有一丝犹豫在心底蔓延。
一行人走到山门前,两名身着青云宗服饰的修士立刻上前阻拦,手中的长剑直指墨尘等人:“暗影教派的余孽,竟敢擅闯青云宗!”他们的声音带着敌意,眼中满是警惕,显然对暗影教派恨之入骨。
凌玄上前一步,银色的剑气在他周身凝聚成一道柔和的光罩:“我是凌玄,二十年前离开宗门的执法长老。”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今日前来,不是为了争斗,而是为了和解。”
两名修士听到“凌玄”二字,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其中一人迟疑道:“您真的是凌玄长老?可……可您当年不是已经叛出宗门了吗?”
“我从未叛出宗门。”凌玄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年我只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选择离开修行。”他看向墨尘等人,“这些暗影教派的修士,并非你们想象中的十恶不赦,当年的事情,或许有误会,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着紫色道袍的老者带着一群修士快步走来,他的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锐利,正是青云宗现任宗主玄阳真人。“凌玄,你终于回来了。”玄阳真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复杂,“只是你不该带着暗影教派的余孽来玷污我青云宗的山门。”
“玄阳师兄,当年的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凌玄上前一步,语气恳切,“暗影教派中也有无辜之人,当年的仇怨,我们应该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而不是让仇恨继续蔓延。”
玄阳真人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墨尘等人,眼中满是不屑:“无辜之人?当年他们杀害我青云宗弟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是无辜的?”他举起手中的拂尘,一道金色的光刃瞬间凝聚:“今日,我就要为死去的弟子报仇!”
墨尘见状,立刻举起手中的法器,黑色的光芒暴涨:“报仇?当年你们青云宗屠我满门的时候,怎么不说报仇?”他的情绪激动起来,周身的暗之力开始失控,“今天,要么你们给我家人偿命,要么我们同归于尽!”
林渊立刻拔出长剑,流星归流之力化作金色的光刃挡在两人中间:“玄阳真人,墨尘兄,冤冤相报何时了?”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当年的仇恨已经让太多人失去了生命,难道你们还要让更多的人重蹈覆辙吗?”
苏婉清腕间的影纹飞出,化作数缕淡紫色的丝绦,缠绕在玄阳真人和墨尘的武器上,柔和的力量缓缓压制着两人失控的能量:“光与暗本就同源,没有绝对的正,也没有绝对的邪。”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当年的事情,或许有隐情,或许有误会,我们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沟通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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