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还没在魔渊底部散干净呢,头顶上方突然传来 “咔嚓 ——” 一声巨响,那动静跟巨斧劈裂岩石似的,震得整个魔渊都晃了三晃。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原本漆黑的魔渊天花板被人硬生生捅了个窟窿,八道璀璨的仙光如同探照灯般从窟窿里照下来,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连呼吸都仿佛被这股仙气压得滞涩了几分。
领头的是个身穿雪白道袍的白胡子老头,头发胡子都白得发亮,手里端着块巴掌大的玉板,玉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他那小心翼翼捧着玉板的架势,活像古代皇宫里捧着圣旨的太监,只是脸上的严肃劲儿更足,刚落地就张嘴发出一声暴喝,声音里带着仙家的威严,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大胆狂徒!竟敢偷窃情天尊的宝贝,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我们几个刚跟魔主打完一场恶战,此刻正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快没了。烈红绡的火龙鞭之前被魔主的魔气灼烧,此刻焦得跟路边摊烤糊的麻花似的,鞭梢还冒着黑烟;苏清月拄着半截断剑勉强支撑着身体,胸口剧烈起伏,直喘粗气,脸色苍白得像张薄纸;白璃直接现了九尾天狐的原形,瘫在地上跟块狐狸饼似的,舌头吐得老长,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活像夏天中暑的二哈,毫无往日的优雅;叶青竹的药箱翻倒在一旁,草药撒了一地,她正揉着被震疼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哼唧;凌霜的重剑插在身边的石缝里,剑身上还沾着魔血,她靠在剑上,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林玉瑶的暗器囊空了大半,她正低头捡着散落在地上的暗器,手指被划伤了也浑然不觉;风摇筝的罗盘还在微微发烫,她抱着罗盘,脸色虚弱得很。
我赶紧把盘在脖子上打盹的娘亲小青龙往衣襟里一塞,用手捂着不让她露出来,然后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卑微又可怜:“各位神仙爷爷,有话好好说,能不能... 先给报个医药费?我们刚打完架,伤得都不轻,要是再动手,怕是要直接嗝屁了。”
“大胆!竟敢对仙家无礼!” 白胡子老神仙袖子猛地一甩,一股强劲的仙风扑面而来,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烫,体内的净莲突然不受控制地 “嗖” 地飞了出去,悬浮在半空中。老神仙指着那朵金光闪闪的莲花,怒喝道:“这可是情天尊的七情莲种,蕴含天尊的七情六欲,也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碰的?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朵净莲在半空中慢悠悠地转悠了两圈,突然光芒大盛,像是投影仪似的开始播放画面 —— 好家伙,播的居然还是魔主,也就是我爹被心魔附身、尚未洗白前的记忆!
画面里是个仙气缭绕的仙界,云雾缭绕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仙鹤在云端飞舞,灵鹿在草地上漫步,美得像幅画。有个身穿粉色仙裙的仙女站在莲花池边,那容貌漂亮得不像话,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嘴角总是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手里捧着一朵与我体内净莲一模一样的莲花,正把它小心翼翼地塞给一条青色的巨龙 —— 那巨龙的鳞片泛着青光,身形矫健,正是我娘亲的真身!
“这七情莲种可得好好养着,” 仙女说话带着股刚睡醒似的慵懒劲儿,声音软糯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它得在人间经历七次刻骨铭心的恋爱,吸收足够的七情六欲才能成熟,到时候才能帮我重塑肉身。”
娘亲化形的青龙担忧地甩了甩尾巴,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可要是被心怀不轨的坏人拿了去,用来作恶怎么办?这莲种蕴含的力量这么强大,要是落入魔道,后果不堪设想啊。”
仙女听完,笑得跟只狡黠的狐狸似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放心,我早有打算。要是真被坏人盯上,那就找个最干净、最纯粹的容器来存放它呗~” 她说着,纤细的手指头轻轻一点虚空,“比如... 一个还没出生的娃娃,灵魂纯净,没有被世俗污染,最适合当莲种的容器了。”
镜头突然一转,画面变成了魔渊的祭坛。我亲爹穿着黑色的长袍,跪在冰冷的祭坛上,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绝望和痛苦,对着虚空哭唧唧地哀求:“求情天尊大发慈悲,救救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不能就这么死了啊!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虚空之中,情天尊的虚影缓缓浮现,她看着我爹痛苦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要救你儿子也不是不行,只是代价太大。拿你半条命来换,我可以把他炼成七情莲种的容器,让他既能保住性命,又能承载莲种。”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手脚冰凉得像是被扔进了冰窖 —— 合着我爹当年抽走我的神魂,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 救我?
“你别误会,他不是抽走你的神魂,而是封印。” 白胡子老神仙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插嘴解释道,“情天尊要的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七情六欲,用来滋养莲种。如果容器自带完整的灵魂,灵魂中的杂念会影响莲种的纯度,导致莲种‘串味’,无法达到预期的效果。所以,封印你的神魂,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纯粹的‘容器’,更好地滋养莲种。” 说完,他还伸出手指着我的鼻子,语气带着几分严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生来就该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空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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