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渊最底层的空气凝滞得像块万年寒冰,连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凉意。那具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晶棺突然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一道蛛网状的裂痕顺着棺壁蔓延,细碎的冰晶簌簌掉落,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我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水晶棺的裂缝越来越大,直到 “嘭” 的一声,棺盖彻底炸开。里面那个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 “宁宴” 缓缓睁开了眼睛 —— 那感觉比深夜照镜子时突然发现镜中人冲你咧嘴笑还要瘆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领口绣着繁复的暗纹,那张和我分毫不差的脸上,却带着我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傲慢表情,活像是被宠坏了的富二代,眼神里满是对周遭一切的不屑。
他慢悠悠地坐起身,伸手抚摸缠绕在棺椁边缘的青龙遗骸,那是娘亲当年陨落时留下的骸骨,鳞片早已失去光泽,却依旧透着一股威严。他的指尖划过干枯的龙骨,发出 “嘎吱嘎吱” 的摩擦声,像是在把玩一件稀有的玩具,听得我后槽牙阵阵发酸,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娘亲的骨头... 质地倒是不错,很适合做阵眼呢。” 他笑着说出这句话,嘴角翘起的弧度都跟我平时一模一样,但眼神却冷得像万年冰窖,没有一丝温度。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手脚冰凉得像是被扔进了北冰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那具青龙遗骸缺失的右爪我太熟悉了 —— 五岁那年,我在青苍山被一群野狼围攻,是娘亲及时赶到,用这只右爪将我护在身下,为了挡住狼的撕咬,生生被咬断了三根趾骨。那道伤痕,我记了整整二十年,此刻却被这个冒牌货如此轻贱地谈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宁宴!” 烈红绡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她的力道大得能捏碎核桃,指甲几乎嵌进我的皮肉里,“别中计!那是魔主用幻术制造的假货,不是真的!”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平日里总是大大咧咧的她,此刻眼神里满是担忧。
“不... 是真的。” 沐晴师姐突然开口,她龙化的手臂上,鳞片 “唰” 地全部竖起,跟炸毛的猫似的,每一片鳞片都透着寒光,“魔主当年抽走了师娘的部分龙骨,就是为了给这个亲子重塑肉身,他想让这个假货彻底取代你。”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龙爪深深抠进地面,划出五道深深的沟壑,可见她此刻有多愤怒。
白璃的九条尾巴也全部炸开,毛茸茸的尾巴在空中挥舞着,像九把撑开的鸡毛掸子,却没有丝毫滑稽感,反而透着紧张。“公子,您别看了!快转过头去!” 她试图用尾巴挡住我的视线,可一切都太晚了,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冒牌货身上的气息,竟与我有七分相似,若不是他眼神里的恶意,恐怕连我自己都会认错。
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时,手掌开始变得透明,皮肤下的血管泛着诡异的蓝光,像是劣质的 LED 灯在闪烁,透着一股不真实的感觉。“原来如此... 所以我这个‘替身’,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连痛觉都是模拟出来的?” 这话说得我自己都想笑,可嘴角却怎么也扬不起来,只有无尽的苦涩 —— 连怀疑自己是不是人的时候,我都只能用疑问句,活得像个可悲的傀儡。
“放屁!” 烈红绡突然一巴掌扇在我的背上,力道大得让我龇牙咧嘴,疼得差点跳起来,“你去年偷吃我珍藏的断魂椒点心,被辣得哭爹喊娘的样子,可做不了假!” 她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递到我面前 —— 那上面还沾着我上月被辣哭时的鼻涕,这女人居然一直随身带着!看着那块脏兮兮的手帕,我鼻子一酸,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叶青竹也没闲着,她突然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掰开我的嘴,塞了一颗黑色的药丸进去,动作粗鲁得像是给鹅填饲料,差点没让我噎着。“尝尝这个,我新研制的‘诛心丹’,只有拥有真心的活人会呕血,要是假货或者傀儡,吃了只会没事。” 她的眼睛亮得吓人,活像个沉迷实验的科学怪人,紧盯着我的反应。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叶青竹的话,喉咙里就涌起一股腥甜,紧接着 “哇” 地吐出一口黑血,那血液颜色跟墨汁似的,落在地上还冒着热气,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药味。
“看吧,我就说你是真的。” 叶青竹得意地笑了,伸手擦掉我嘴角的血迹,手法比擦桌子还粗暴,差点把我的脸皮蹭掉一层,“莲藕精或者幻术变出来的假货,可没这么逼真的消化系统,还能被我的诛心丹逼出黑血。”
就在这时,水晶棺突然 “砰” 地一声炸开,碎片四溅,魔主携着那个冒牌货缓缓升起,他周身环绕着黑色的魔气,像是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碎片中,那个 “宁宴” 歪着头打量着我们,眼神里满是玩味,突然指着人群中的苏清月,语气跟在菜市场挑白菜似的随意:“父亲,我要她,这个女人的寒玉功很适合我,正好用来补全我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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