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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纵横五代之星火燎原 > 第30章 途中遇截击,刘知远破敌

第三十章 途中遇截击,刘知远破敌

黄河渡口的风,带着一股子湿冷的腥气,吹得人骨子里发寒。

刘知远勒马立于高坡,三万精骑在他身后排开,如一片沉默的乌云。前方两里,便是黄河的重要渡口——孟津渡。此时正值枯水期,黄河水势平缓,河面宽约百丈,对岸的洛阳平原隐约可见。但就在渡口前的开阔地上,一支大军已严阵以待。

张彦泽,刘知远眯起眼睛,看清了对方帅旗下的旗号,李从荣还真看得起咱们,派了这个煞星来。

张彦泽是李从荣麾下第一猛将,骁勇善战,尤善步阵。他手下这两万京畿军,虽不及河东精骑精锐,却胜在盔甲精良、训练有素。此刻列成三叠阵,前阵刀盾如墙,中阵长枪如林,后阵弓弩手搭箭待发,阵势森严,滴水不漏。

将军,副将郭威(此时的郭威还只是刘知远麾下一名副将)低声道,敌军阵型严密,正面强攻,恐怕讨不到便宜。

刘知远点头。他虽然是猛将,却不是莽夫。长途奔袭三百里,麾下骑兵虽然士气高昂,但战马已乏,士兵疲惫。若在此地硬拼,即便能胜,也必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时间紧迫——苏木给他的军令是五日抵达洛阳,今天已是第四日。若在此耽搁,就算杀光张彦泽的两万人,也未必能按时赶到洛阳城下。

传令,刘知远沉声道,全军后退三里,扎营。

后退?郭威一愣,将军,这……

执行命令。刘知远的声音不容置疑。

大军缓缓后撤,在距渡口三里处的一片丘陵地带扎下营寨。刘知远亲自带人勘察地形,心中已有计较。这里地势较高,背靠一片密林,左侧是黄河支流,右侧是连绵的土丘,进退有据,利于防守。

郭威,他指着密林,你带五百人,连夜砍伐树木,多备引火之物。

将军要夜袭?郭威眼中一亮。

刘知远摇头,我要烧的,不是张彦泽的营寨。

他指向渡口对岸,那里隐约可见一片连绵的仓储轮廓:那是洛阳的军粮转运站,张彦泽的两万人,粮草全在那里。我已派人探查,守军不过五百,且戒备松懈。若烧了那批粮草,张彦泽不战自乱。

郭威恍然大悟:将军高明!

不过,刘知远话锋一转,张彦泽也是老行伍,未必不会防备。所以,我们还需一计——

正说着,帐外传来通报:军师到!

刘知远连忙出迎。只见苏木带着三十六名亲卫,风尘仆仆地赶来。他仍是一袭青衫,只是腰间多了一把横刀,正是李从珂所赠的。

军师怎么也来了?刘知远有些意外,您不是该在中军……

前方受阻,我岂能坐视?苏木翻身下马,径直走入帐中,说说情况。

刘知远将敌我态势一一说明,又把自己的计划讲了。苏木听完,却摇头道:计划不错,但还不够。

请军师指点。

苏木走到地图前,目光在孟津渡周边缓缓扫过:你只看到张彦泽的粮草,却没看到更大的机会。

他指向渡口南侧的一片河滩:那里,是张彦泽的软肋。

刘知远凑近细看,那片河滩地势低洼,布满乱石,正是黄河汛期冲积而成。此时虽已枯水,但滩地泥泞,人马难行。

军师的意思……

张彦泽的三叠阵,看似严密,实则有个致命弱点,苏木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画出三条线,你看,他的前阵刀盾兵与中阵长枪兵之间,有三十步的空隙。这片空隙,是为了让前阵后退时有空间,也是为了给中阵留出冲击距离。但恰恰是这片空隙,成了他的死穴。

刘知远皱眉:可那片空隙,正好在弓弩手的射程覆盖之内。我们若派骑兵冲击,还没靠近就要被射成刺猬。

所以,我们不能从正面冲,苏木在河滩上画了个圈,要从这里。

他解释道:张彦泽的阵型,正面是北方,面向渡口。他的注意力,全在我们这三万精骑身上。但他忽略了,黄河西岸还有一片河滩。此时正值枯水期,河滩虽然泥泞,但战马可以绕行。我们若派一支精锐,从河滩迂回至敌军侧翼,趁着夜色突袭,直插那片空隙,会怎样?

刘知远眼睛一亮:弓弩手的视线被前阵遮挡,侧翼突袭,他们根本来不及调转方向!

不止如此,苏木继续道,突袭成功后,不要恋战,直奔后阵的粮草辎重。那里是张彦泽的命根子。粮草一乱,前中两阵必然后撤救援。这时,你率主力从正面强攻,敌军必乱。

郭威听得热血沸腾:军师此计,堪称天衣无缝!

但还有一个问题,刘知远毕竟是老将,考虑得更周全,敌军有两万人,我们派多少迂回合适?派少了,突不进去;派多了,正面兵力不足。

三千,苏木伸出三根手指,三千最精锐的骑兵,一人双马,轻装简行。不带重甲,只带横刀和引火物。他们的任务不是杀敌,是制造混乱、烧毁粮草。只要烧起来,张彦泽必自乱阵脚。

他转向刘知远:你率两万七千骑,从正面佯攻。记住,是佯攻。列阵要严,呐喊要响,但不要真的冲上去。你的任务,是把张彦泽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给迂回部队创造机会。

刘知远恍然大悟。这哪里是简单的分兵烧粮,这是典型的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那何时动手?

今夜子时,苏木望向帐外漆黑的夜色,子时是人最困的时候,也是守军换防的间隙。郭威,你率三千精骑,现在出发,绕远路,务必在子时前抵达河滩。刘将军,你让正面大军亥时造饭,子时列阵,擂鼓呐喊,但不要进攻。

他顿了顿,又道:告诉将士们,今日一战,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尽快赶到洛阳,结束战乱。我们的敌人,不是这两万京畿军,而是李从荣那个弑父的暴君。这些京畿军的将士,大多也是被逼无奈。所以,能俘不杀,能降不追。

刘知远心中一震。他本以为苏木这样的纵横家,视人命如草芥,没想到竟有如此胸怀。

---

子时,孟津渡。

张彦泽在帅帐中披甲而坐,并未入睡。他虽然是粗人,但军伍经验丰富,知道河东军长途奔袭,必然急于速战。今日对方后退扎营,反而让他更加警惕。

将军,副将进来禀报,敌军大营灯火通明,似乎在埋锅造饭。

埋锅造饭?张彦泽皱眉,这个时辰?

是,炊烟很浓,看来是要准备夜袭。

张彦泽冷笑:刘知远那厮,果然按捺不住了。传令,全军戒备,弓弩手就位,只要敌军靠近百步之内,立刻放箭!

他步出营帐,登上了望台。远处,河东军大营果然灯火通明,隐隐传来战马嘶鸣和士兵的喧哗声。看架势,是真的要夜袭。

来得正好,张彦泽喃喃道,让你尝尝我三叠阵的厉害。

他命令前阵刀盾兵半蹲,盾牌相扣,形成一道铜墙铁壁。中阵长枪兵将枪尾插入土中,枪尖斜指前方,如一排排钢铁荆棘。后阵弓弩手分三排站立,拉弓搭箭,只待一声令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子时正刻,对岸忽然鼓声大作,震天动地。

来了!张彦泽低喝。

果然,河东军大营中涌出无数骑兵,在火光下如黑色潮水般涌来。他们呐喊着,挥舞着兵刃,气势汹汹。但奇怪的是,冲到距离渡口三百步时,忽然停下了。

怎么回事?张彦泽一愣。

只见那些骑兵列成横阵,开始齐声呐喊:张彦泽,逆贼走狗!李从荣,弑父暴君!尔等助纣为虐,天理不容!声音整齐划一,震得河水都泛起涟漪。

这是攻心之术。

张彦泽的手下,有不少人曾是明宗旧部,听了这话,心中难免动摇。张彦泽大怒:放箭!

但对方在三百步外,超出了弓弩的射程。箭矢纷纷落地,徒劳无功。

将军,副将低声道,他们这是激我们出战。

我知道,张彦泽咬牙,不必理会,守住阵型即可。他们长途奔袭,粮草不足,耗不了多久。

他话音未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将军,不好了!侧翼河滩方向,有敌军偷袭!

张彦泽大惊,转身望去,只见南侧河滩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那里正是他的粮草辎重所在!

混账!他终于明白过来,正面的大军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在侧翼,快,后阵变前阵,去救粮草!

但为时已晚。郭威率领的三千精骑如一把尖刀,从泥泞的河滩上迂回而至。他们人人衔枚,马摘鸾铃,在夜色中如幽灵般接近敌营。守夜的五百辎重兵本就懒散,被突然杀出的骑兵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

郭威的目标很明确——不是杀人,是放火。他们每人携带两捆浸透火油的柴草,扔进粮仓后,火箭齐发。干燥的粮草遇火即燃,顷刻间便成燎原之势。

火光一起,京畿军大乱。后阵的弓弩手忙不迭地转身去救粮草,阵型顿时松散。前阵的刀盾兵看不到后方情况,只听得喧哗,军心浮动。

就在这时,刘知远动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拔刀出鞘,厉声喝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

两万七千精骑,如决堤的洪水,轰然涌向渡口。战马奔腾,大地颤抖。这一次,他们不是佯攻,而是真正的冲锋!

张彦泽想要调整阵型,但为时已晚。前阵的刀盾兵被冲锋的骑兵一冲,盾牌阵瞬间崩溃。中阵的长枪兵刚调转枪头,就被溃退的前阵士兵冲乱了阵脚。后阵的弓弩手忙着救火,根本无暇放箭。

刘知远一马当先,直奔了望台。张彦泽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跑,但退路已被郭威的迂回部队切断。他只得拔刀迎战。

张彦泽,纳命来!刘知远大喝,手中长刀如匹练般斩下。

张彦泽也是悍将,举刀格挡。两刀相交,火星四溅。两人你来我往,战了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郭威见状,张弓搭箭,觑得真切,一箭射向张彦泽后心。张彦泽听得风声,侧身急闪,箭矢擦着铠甲飞过。但这一分神,便被刘知远抓住机会,一刀劈在肩头。

张彦泽惨叫一声,手中刀落地。

刘知远收刀而立,厉声道:绑了!

主将被擒,京畿军彻底崩溃。有人投降,有人逃跑,但无人再敢抵抗。

---

日出时分,战场已清扫完毕。

此战,河东军以伤亡不足千人的代价,击溃了两万京畿军,斩杀三千余,俘虏一万五千,剩余皆溃散。更重要的是,烧毁了张彦泽全军的粮草辎重,缴获战马五千匹,盔甲兵刃无数。

刘知远押着张彦泽来见苏木。张彦泽肩头的伤口已简单包扎,但脸色依旧惨白。

张将军,苏木坐在临时搭建的帐中,神情平静,可愿降?

张彦泽梗着脖子:败军之将,无话可说。要杀便杀!

苏木笑了:将军忠勇,令人敬佩。但将军可曾想过,你忠的到底是谁?

自然是当今陛下!

李从荣弑父夺位,也算陛下?苏木反问,明宗皇帝待你不薄,你却在李从荣登基后,第一个上表称贺。这算忠,还是算奸?

张彦泽语塞。

再者,苏木继续道,你这两万将士,有多少是真心愿意为李从荣卖命的?他们不过是吃粮当兵,求个活路罢了。你让他们死守渡口,可粮草被烧,他们连活路都没了。将军,你这不是忠,是害了他们。

张彦泽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给你两条路,苏木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归顺潞王,我保你官复原职,仍领本部兵马。你的这些降卒,也仍归你指挥。第二,你若有骨气,我可以放你回洛阳,但你的这些部下,我要全部留下。

张彦泽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他没想到,苏木不仅不杀他,还肯放他走。

你……你说真的?

军中无戏言。

张彦泽看看周围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此刻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回洛阳,这些人就都得留下来。而李从荣的脾气,他比谁都清楚,回去之后,不死也得脱层皮。

良久,他长叹一声,单膝跪地:末将……愿降。

苏木嘴角微扬,将他扶起:张将军深明大义,可喜可贺。来人,给张将军松绑,好生款待。

---

战后,苏木召集众将,总结得失。

这一战,我们赢在哪里?他环视众人。

赢在声东击西,郭威道,正面佯攻,侧翼迂回。

赢在火攻敌粮,刘知远道,粮草一乱,敌军自乱。

苏木摇头,赢在人心。

他走到帐中悬挂的地图前,指着洛阳方向:张彦泽的两万军,本不该这么容易崩溃。但他们早就对李从荣心存不满。檄文传到军中,他们便知主公失德。所以,只要我们制造一点混乱,他们便会动摇。这便是先夺其志,后破其阵

他转向刘知远:刘将军,你今日作战勇猛,斩将夺旗,功不可没。但你的刀,只斩了张彦泽的肩,却未斩他的头。这是为何?

刘知远老实回答:末将见他也是条汉子,起了爱才之心。

爱才之心,可以有。但军令如山,不可因私情而废。苏木语气严肃,我让你擒拿张彦泽,你便只擒不杀,这是遵令。但战场上,若有下次,我令你斩首,你却因爱才而留手,便是违令。届时,休怪军法无情。

刘知远冷汗直流,单膝跪地:末将知错!

苏木将他扶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张彦泽我已收服,他的一万五千降卒,我打算交给你整编。你需好生操练,让他们真心归顺。若这些人日后反叛,我拿你是问。

末将领命!

---

当夜,苏木独自在帐中,给李从珂写战报。

……孟津渡一战,斩敌三千,俘一万五千,缴获战马五千匹,粮草辎重无数。张彦泽已降,所部尽数收编。我军伤亡不足千人,战力未损。臣已命大军连夜渡河,预计后日可抵达洛阳城外。另,潞州王晏球已稳控局势,后方无忧。臣苏木,叩首。

写完战报,他取出那本《鬼谷子》,翻到,在因势利导,借力打力八个字旁,添了一行小字:孟津渡之战,焚粮乱敌,得精骑五千。

他吹熄烛火,走出帐外。黄河在月光下静静流淌,水声涛涛。对岸的洛阳,灯火隐约可见。

李从荣,他对着夜空低语,你的末日,快到了。

远处,士兵们正在埋锅造饭,炊烟袅袅。战马在河边饮水,发出满足的嘶鸣。这一战,不仅让大军缴获颇丰,更重要的是,赢得了时间。

他们比原计划,提前了一日抵达黄河渡口。接下来,只需一日便可渡河,再一日,便能兵临洛阳城下。

而这一切,都在苏木的算计之中。

---

五日后,洛阳城头。

李从荣正在暴怒中。他刚刚接到消息,张彦泽全军覆没,自己派去拦截的两万大军,竟挡不住潞王的三万精骑。

废物!都是废物!他掀翻了案几,张彦泽人呢?让他滚来见朕!

陛下,内侍战战兢兢,张彦泽……降了。

李从荣如遭雷击,愣在原地。良久,他才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苏木……李从珂……朕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知道,就在此时,苏木的三万精骑,已经抵达洛阳城外三十里。而城内的安审琦、符彦卿、高行周三位将军,正等待着约定的信号。

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时的苏木,正站在洛阳的地图前,手指轻点:传令,全军休整。明日黎明,攻城。

帐外,黎明前的黑暗正浓。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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