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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纵横五代之星火燎原 > 第29章 洛阳密使至,冯道献良策

第二十九章 洛阳密使至,冯道献良策

潞州城的夜,比晋阳更冷。

苏木立在城头,寒风吹得他青衫猎猎作响。远处的群山在夜色中如巨兽蛰伏,近处的军营灯火如星,排布得井井有条。王彦章治军极严,即便刚得潞州,营地中依然听不到半点喧哗。

军师,刘知远悄然走上城头,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刚截获的飞鸽传书,从洛阳方向来。送信人自称是冯道大人的亲信,不敢怠慢,特来请示。

苏木接过信,火漆上果然压着冯道的私人印信——一朵梅花印记。他没有立即拆开,反而问道:送信人呢?

在城下等候,是个面生的年轻人,但令牌确是无误。

带他到节度使府密室,任何人不得靠近。苏木将信收入袖中,对了,让王晏球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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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烛火幽暗。

送信人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面容清瘦,眼神却极为灵动。他见到苏木,立即从怀中取出第二件信物——半块碎裂的玉佩。

苏司马,青年声音压得极低,这是当年冯大人与苏御史中丞大人面谈时,苏大人赠予的信物。冯大人说,您看到此物,便知真假。

苏木接过玉佩,指尖在断口摩挲。那是父亲苏敬之的旧物,他幼时见过无数回。玉佩的裂痕,是当年父亲与一位故交割袍断义时摔碎的。那位故交,正是冯道。

说吧,苏木将玉佩收起,冯大人让你带什么话来?

青年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从贴身衣襟里取出一封更小的信笺。这封信没有火漆,只是普通宣纸,上面却写满了蝇头小楷。

苏木借着烛火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信的内容,远超他的预料:

……洛阳城内,京畿五军已乱其五。神武军指挥使安审琦,左羽林军都指挥使符彦卿,龙武军都指挥使高行周,皆明宗旧将,对从荣弑父恨之入骨。此三人手握重兵三万,已暗中串联,只待潞王大军一至,便开城接应。唯捧圣军都指挥使皇甫遇,乃从荣死士,拥兵一万,死守宫城。城中民心,更不必说,檄文一至,洛阳士子联名上书,痛斥从荣暴虐。市井谣传,从荣夜梦明宗索命,已三日不敢上朝……

信中还附了一张详细的洛阳城防图,标注了各军驻地、粮库位置、甚至皇甫遇亲兵的换防时间。

苏木看完,将信纸置于烛火上,看着它化为灰烬。他沉默良久,忽然问道:冯大人想要什么?

青年回答得极为干脆:冯大人说,他只效忠能让天下太平的明主。李从荣弑父,天理不容,他不屑为伍。若潞王能顺应天命,他愿为内应。事成之后,不求封赏,只求继续为相,辅佐新君。

继续为相,苏木冷笑一声,冯大人倒是好算计。历仕两朝,还能稳居相位,不愧是不倒翁

青年面色不变:苏司马明鉴。冯大人说了,他这条命是明宗给的,如今为明宗报仇,理所应当。至于日后如何,且看天命。

苏木盯着青年的眼睛,那双眼睛清澈得过分,看不出半点谎言。但苏木知道,冯道这种人,永远不会把底牌亮给别人看。他能来信,只能说明一件事——李从荣的败亡,已成定局。冯道不过是在锦上添花,为自己谋一条后路。

王将军,苏木转向一直沉默的王晏球,你怎么看?

王晏球自从看了那封信,脸色就一直很复杂。他曾是明宗麾下的虎威都指挥使,对洛阳的军情了如指掌。此刻见苏木询问,他沉声道:信中所言,基本属实。安审琦、符彦卿、高行周,确实都是明宗旧将,对李从荣恨之入骨。皇甫遇则是李从荣一手提拔的死士,忠心不二。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三人向来各自为政,如何会突然联手?冯道一个文臣,又如何能说服他们?王晏球皱眉,这其中,恐怕还有隐情。

苏木点点头。王晏球不愧是老行伍,一眼就看出了关键。

他转向青年:冯大人如何说服这三位将军的?

青年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很大决心:苏司马是自己人,小的不敢隐瞒。冯大人其实没有说服他们,是苏司马您的檄文说服了他们。

檄文传到洛阳后,安将军看了,对符将军说——潞王军中,有能人。这檄文写得滴水不漏,先占道义,再许前程,后安民心。跟着这样的谋士,何愁天下不定?符将军说——不错,李从荣弑父失德,必败无疑。我们不如早做打算。高将军则说——我听说那苏司马是华山黄石公的弟子,精通纵横术。有他辅佐,潞王至少能做个周文王。

苏木哑然失笑。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字竟然已经在洛阳军中传开,还成了别人下注的筹码。

所以,这三位将军其实是主动找上冯大人的?

正是。他们让冯大人传话,只要潞王大军一到洛阳城外,他们便开城接应。条件只有一个,青年顿了顿,请苏司马务必保证,只诛首恶,不问胁从。

苏木眯起眼睛。这个条件,很有意思。说明这三人虽然愿意倒戈,但仍心存顾虑,怕潞王日后清算。他们点名要苏木保证,说明他们已经认定,真正能做主的,不是李从珂,而是他这个行军司马。

回去告诉冯大人,苏木终于开口,我苏木以苏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只诛李从荣、皇甫遇等首恶,其余人等,只要弃暗投明,一律既往不咎。安、符、高三位将军,若肯接应,官升一级,仍领本部兵马。

青年大喜,正要离去,苏木又道:等等。你回去时,告诉冯大人,让他在三日后的子时,在洛阳城头燃起三堆烽火,呈品字形。我们看到信号,便加速进军。五日后午时,大军必至洛阳城下。

五日后?青年愣住,可潞州到洛阳,最快也要七日……

这你不必管,苏木挥挥手,你只负责传话。

青年领命而去。

---

青年走后,密室中只剩下苏木与王晏球。

军师,王晏球忍不住问,从潞州到洛阳,三百八十里路,大军带着辎重,七日能到已是极限。您为何说五日便能抵达?

苏木走到窗前,推开窗棂,夜风涌入,吹得烛火摇曳:王将军,你说说,我们为何要花七日?

大军行进,需安营扎寨,需埋锅造饭,需防备敌军偷袭,需等待粮草辎重……

如果这些都不要呢?

王晏球一愣:都不要?

不错,苏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冯道的信,给了我们一个绝佳的机会。洛阳城内,三万守军愿意倒戈。这意味着,我们不必带八万大军去洛阳,也不必带全部辎重。

他走回沙盘前,拿起竹鞭在地图上比划:明日一早,我率三万精骑先行,不带辎重,只带十日干粮。刘知远为先锋,我居中军,王彦章率五千精锐殿后。剩下五万大军,由主公率领,押运粮草辎重,缓行跟进。

分兵?王晏球皱眉,这太冒险了。若李从荣派兵截击,三万精骑孤立无援……

他不会,苏木笃定地说,李从荣此刻自顾不暇。洛阳城内人心惶惶,他手中可靠的兵力只有皇甫遇的一万捧圣军。他若派兵出城,城中那三万倒戈军立即会失控。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洛阳。

可即便如此,三万精骑连续行军五日,人和马都受不了。

所以,我们要换马。苏木在地图上点了几个点,泽州、孟州、怀州,都已归顺。这三地都有马场,我已命他们准备良马,每匹马可换可借。精骑每到一地,换马不换人,日夜兼程,一日可行百里。

王晏球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明白,苏木为何要让那八州归顺,又为何要在潞州设立中转站。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今日的分兵之策做准备。

军师算无遗策,末将佩服。

不过,苏木话锋一转,此事还需主公首肯。主公性格谨慎,未必同意如此冒险。

---

次日清晨,节度使府。

苏木将自己的计划向李从珂和盘托出。不出所料,李从珂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苏卿,此计太过凶险,李从珂道,若洛阳那边有诈,三万精骑岂非自投罗网?即便一切为真,三万精骑长途奔袭,疲惫不堪,如何攻城?

主公所虑极是,苏木早料到他有此一问,耐心解释,但主公请想,洛阳若真有诈,冯道何必送出如此详细的城防图?他又何必暴露安、符、高三位将军?这三人若被李从荣察觉,满门抄斩。冯道再老谋深算,也不会拿自己的盟友开玩笑。

至于攻城,他继续道,我们本就不需攻城。安、符、高三位将军会为我们打开城门。我们要做的,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城下,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决心和实力。只要大军一到,城内倒戈军便会群起响应。皇甫遇的一万死士,在三万精骑和城内三万倒戈军面前,不堪一击。

李从珂仍不放心:可粮草……

主公,苏木正色道,兵贵神速。此刻李从荣刚失潞州,军心动摇。我们若按部就班,七日后再到洛阳,他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整顿了防务。但五日内突然出现,他必然阵脚大乱。战机稍纵即逝,不可犹豫啊。

他走到李从珂面前,深深一揖:主公若信不过臣,臣愿立军令状。若五日内不能抵达洛阳,或中埋伏,臣提头来见!

李从珂看着苏木,这个年轻人眼中燃烧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火焰。那不是野心,也不是贪婪,而是一种近乎偏执的坚定。

苏卿,你为何如此执着?

苏木沉默片刻,缓缓道:主公,臣十二岁那年,亲眼看着父母死在乱军之中。臣的老师黄石公临终前说,纵横术,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结束这乱世。臣等了十一年,终于等到这个机会。李从荣弑父,失了道义;檄文传天下,失了民心;洛阳内乱,失了根基。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臣不是为了主公的皇位,臣是为了这天下,早日结束战乱!

李从珂心头一震。他忽然想起,苏木从未为自己要过任何赏赐。高官厚禄,他只是淡然接受;金银财宝,他分文不取。这个年轻人,似乎真的一直在为那个定乱世的宏愿而活。

李从珂终于拍案而起,依你之计!你率三万精骑先行,我带五万大军押运粮草,七日后抵达洛阳。若洛阳有变,你需立即撤退,不可恋战!

臣,领命!

---

当夜,苏木召集刘知远、王彦章等心腹,密议分兵之事。

此次分兵,风险极大,苏木开门见山,我们赌的是冯道的信誉,赌的是洛阳人心的向背。若赌赢了,七日之内,主公便可登基称帝。若赌输了……

他环视众人:我们可能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刘知远第一个表态:军师,刘某从军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周密之计。我相信军师,愿为先锋!

王彦章哈哈大笑:我这条命是军师给的,别说三万精骑奔袭洛阳,就是单刀赴会,我也敢去!

其余众将纷纷表态,愿随苏木死战。

苏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些将领,有的是流寇出身,有的是降将,有的是他一手提拔的。但他们此刻的眼神,都充满了信任和决绝。

苏木一一记下众人的名字,若此战成功,我苏木必在主公面前,为各位请功。若我苏木有违今日之言,天地不容!

---

次日黎明,三万精骑悄悄离开潞州。

他们没有打旗,没有吹角,马蹄裹布,衔枚疾走。城中的百姓还在沉睡,只有城头的守军默默注视着他们远去。

苏木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上,回头望了一眼潞州。这座城市,是他纵横天下的第四颗棋子。而前方,还有更壮阔的棋局等着他。

军师,刘知远策马过来,将士们都已知晓计划,士气高涨。

告诉他们,苏木目视前方,此战若胜,天下太平。他们不再是乱世的浮萍,而是新朝的功臣。他们的子孙,将记住他们的名字。

大军如一条沉默的巨龙,在晨雾中向西方蜿蜒而去。他们的目标,是三百八十里外的洛阳,是那个弑父夺位的暴君,是那座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皇城。

而此时的洛阳,李从荣正坐在龙椅上,听着探马来报:陛下,潞州已失,崔协被杀。潞王大军正在西进,预计七日后抵达。

李从荣冷笑:七日?足够朕调集天下兵马,将他碎尸万段!

他不知道的是,苏木的三万精骑,已经踏上了征途。五日后,他们将如神兵天降,出现在洛阳城下。

而那一日,将决定这个乱世的走向。

---

三日后,洛阳城头。

冯道亲自监督着士兵点燃三堆篝火,呈品字形排列。火光在夜空中格外醒目,百里之外,都能看见。

大人,身边的小吏问,您说,苏司马能看到吗?

冯道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算他看不到,也会按时到达。因为,他不是凡人。

他看着远方的黑暗,仿佛看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影。三十年前,他与苏敬之谈经论道,曾开玩笑说要结儿女亲家。如今苏敬之已死,他的儿子却成长为搅动天下风云的纵横家。

敬之兄,他对着夜空低语,你若在天有灵,看着吧。你儿子,将终结这个乱世。

---

第四日,孟州城外。

苏木的三万精骑在此换马。孟州刺史早已备好五千匹良马,全都是未卸鞍的战马。士兵们换乘新马,将疲惫的战马留下,每人只带三日干粮,继续疾驰。

军师,刘知远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照这个速度,明日午时,必能抵达洛阳。

苏木摇头,我们要在明日黎明前抵达。告诉将士们,今晚不休息,连夜行军。明日黎明,我要让洛阳城头,看到我们的旗帜!

黎明?刘知远一愣,为何要选黎明?

因为,苏木望向东方,黎明前的黑暗,最是绝望。而黎明的曙光,最能给人希望。我们要让洛阳城内的倒戈军看到,我们是正义之师,是天命所在!

大军再次开拔,马蹄声如雷,在夜色中滚滚向西。

那一夜,无人入眠。三万精骑,人人心中都燃烧着一团火。他们知道,自己正在创造历史。

而历史的车轮,正朝着洛阳,隆隆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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