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和平打算去找那爷再盘盘道。
虽然系统赋予了识别技能,但张和平深知实践经验和老辈人的窍门同样重要,甚至更为关键。
那爷这种浸淫此道大半辈子的老行尊,肚子里装的都是真材实料的干货。
轻车熟路地来到那爷的小院,叩响门环。这次开门的那爷,看到是张和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来了。
“那爷,打扰您了。”张和平恭敬地问好。
“进来吧。”那爷侧身让他进去,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在堂屋坐下,那爷照例先给他倒了杯茶,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
“手抄本,看得怎么样了?可有哪里不明白?”这既是对他学习进度的考察,也是一种考验。
张和平坐直身体,神色认真。
“回那爷,书我大致翻看了一遍。您里面写的很多东西,比如瓷器的‘蛤蜊光’、‘橘皮纹’,铜器的‘范线’、‘垫片’,还有通过手感重量判断玉器新老的法子,我都觉得特别在理,以前根本想不到这些。”
他没有机械地背诵书中的条目,而是挑选了几个关键的点,结合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显得既有思考,又抓住了重点。
那爷听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中渐渐流露出惊讶之色。他没想到张和平不仅看得快,而且理解得如此到位,甚至能抓住一些鉴别中的精髓。
这年轻人,记忆力、悟性都远超常人!
“哦?你说说看,这‘蛤蜊光’和‘橘皮纹’,通常见于什么瓷器?如何区分自然形成和人工做旧?”那爷来了兴趣,开始深入考校。
张和平不慌不忙,根据手抄本上的知识和系统技能带给他的那种玄妙的“感觉”,清晰答道。
“‘蛤蜊光’多出现在五彩、粉彩等釉上彩瓷器上,是彩料中某些元素年深日久自然析出形成的虹彩光,分布自然,侧光下变幻多彩。”
“人工做旧的,多用油污或化学药剂涂抹,光泽呆板单一,且容易擦拭掉。‘橘皮纹’则是釉面冷却收缩形成,细小均匀,抚之有感但平滑。仿品的‘橘皮纹’往往过于规整或粗大,像是刻意压出来的。”
他又举一反三,提到了铜器铸痕、玉器工痕等几个方面的鉴别要点,说得头头是道。
那爷越听越是惊奇,到最后,看向张和平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从最初的审视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欣赏,甚至带着几分遇到良才美质的欣喜!
他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感叹道,“奇才!真是奇才!老头子我浸淫此道数十载,见过的年轻人也不少,像你这般一点就透、举一反三的,实属罕见!和平,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一种“宗门老祖遇到绝世天骄”的欣慰感和倾囊相授的冲动,在这位饱经沧桑的老者心中油然而生。他不再保留,话匣子彻底打开。
“既然你悟性这么高,那老夫就再跟你多说些书上没有的,或者说,是那些造假作伪的鬼蜮伎俩!”那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他压低声音,如同传授秘籍般,开始详细讲解各种高超的做旧手法。
“瓷器,有‘复窑’的,就是把新瓷放入旧窑甚至坟墓里烧,模仿土沁。有‘酸咬’的,用强酸腐蚀釉面,冒充岁月磨损。还有更绝的,‘接底’!找个破旧的官窑器底,接上个新做的器身,真假难辨!”
“铜器,有‘移植锈’的,从真锈铜器上刮下锈块,粘到新器上。有‘速成锈’的,用酸碱盐混合泥土包裹煨烧,几天就能做出以假乱真的锈色。还有‘后刻花’、‘后刻款’的,功夫都在刀工上!”
“书画造假更是登峰造极!”
“有‘揭二层’的,利用宣纸的渗透性,把名家真迹揭成两层,上层略损但仍是真迹,下层补笔后冒充另一幅。有‘老纸新画’的,找来旧宣纸,请高手模仿古人笔意。还有团伙作案的,一人仿画,一人仿字,一人仿印,一人做旧,分工明确......”
那爷将他毕生所见、所闻、所破解的各种造假套路,毫无保留地一一剖析给张和平听,不仅讲方法,更重点讲解如何从细微之处识破这些伎俩。
比如接底器的胎釉结合处必有破绽,速成锈缺乏层次感和牢固度,后刻款的笔锋和力度与真款有差异等等。
张和平听得如痴如醉,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另一个隐秘世界的大门。
那爷的每一句话,都与他脑海中系统赋予的知识相互印证、补充,让他对古董鉴定的理解飞速提升。
这一老一少,一个倾囊相授,一个虚心吸纳,在这安静的小院里,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技艺传承。
直到屋里的座钟响了两声,那爷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话头。
张和平知道,今天的收获,远比在黑市捡到那两个漏,还要珍贵得多。
张和平从那爷家出来,心里装满了各种古董造假的套路和鉴别窍门,只觉得眼界大开。看看时间还早,他骑着车慢悠悠地往回走,消化着刚才学到的海量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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