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看着这套越看越顺眼、越看越舍不得的家具,一个念头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他搓着手,凑到正在收拾工具的张和平身边,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试探着说。
“和平啊……你看……这套家具做得是真不错……三大爷我……我有点想法……”
张和平停下动作,看向他,“什么想法?”
阎埠贵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贪婪。
“你看……解成他们年轻,用这么好的家具也是浪费……你说……这套就先放我屋里,我和你三大妈先用着怎么样?等以后……以后再给解成他们打一套简单点的?”
张和平一听,差点气笑了。
这阎老西,算是彻底算计到骨子里了,算计到自己儿子头上来了!
他直起腰,毫不客气地白了阎埠贵一眼,语气带着嘲讽。
“三大爷,您可真行!给儿子结婚打的家具,您想自己眯起来?您就不怕街坊四邻知道了,在背后戳您脊梁骨?说您阎老西算计了一辈子,连儿子娶媳妇的家具都算计?您这老脸还要不要了?”
几句话像鞭子一样抽在阎埠贵脸上,把他那点小心思抽得粉碎。他顿时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和平说的句句在理,这要传出去,他阎埠贵在四合院可真就没法做人了。
张和平也懒得再跟他废话,把最后几件工具收进工具箱,拍了拍手上的木屑,淡淡道。
“家具给您做好了,清漆在那儿,您自己找时间刷吧。累了,回去歇着了。”
说完,他拎起工具箱,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家小屋,留下阎埠贵一个人站在那套崭新的家具前,脸上青红交替,心里五味杂陈。
张和平回到屋里,关上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
他疲惫地躺倒在自己做的那个长椅子上,闭上眼睛。一下午的劳作加上脑力活动,让他有些倦意。
他打算迷瞪一会儿,等院里的工人都下班了,再起来做饭,顺便去找赵大海。至于阎埠贵那点破事儿,他根本没往心里去。
这四合院里的算计,比起那爷口中古董行的风云诡谲,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
张和平在长椅上睡得正沉,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陈淑英正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夕阳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吵醒你了?”陈淑英见他醒了,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没,正好也该醒了。”张和平连忙坐起身,揉了揉脸,起身去拿暖水瓶,“你先坐,我给你倒杯茶。”
陈淑英却摆摆手,很自然地走到小厨房,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倒入脸盆,就着凉水洗了把脸,又用毛巾擦干。然后才走到堂屋,接过张和平递来的茶杯,小口地喝起来。
她的动作娴熟自然,仿佛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一杯热茶下肚,驱散了些许疲惫。陈淑英放下茶杯,看着张和平,语气带着一丝郑重和期待。
“和平,后天周末,去我家的事儿,你可别忘了。我爸妈可是都准备好了。”
张和平心里一暖,陈淑英这么上心,足见她对自己、对这段关系的重视。他连忙点头,语气认真。
“忘不了!这么大件事,我记着呢!我正琢磨着,明天上午就去百货公司转转,看看买点什么合适的礼物。第一次上门,空着手可不行,最起码也得凑个四色礼。”
他顿了顿,虚心请教,“淑英,叔叔阿姨平时都喜欢什么?抽烟?喝酒?还是喝茶?我得投其所好才行。”
陈淑英看他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瞧你紧张的!我爸妈都不是那么讲究的人,你人去了,他们看着高兴,比什么都强。真不用买太贵重的东西,意思到了就行。”
张和平却摇摇头,态度很坚决。
“那不行!礼数不能缺。叔叔阿姨不讲究是他们的涵养,我不能不懂事。第一次登门,该有的心意必须得有。”
他心里清楚,陈淑英这话是体贴,但他要是真信了,空着手或者随便买点东西就去,那才是真的失礼,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见张和平坚持,陈淑英心里其实更高兴,这说明他看重这次见面。她想了想说。
“我爸偶尔喝点酒,但不酗酒,抽烟也抽得少。我妈就更简单了,平时就爱织个毛衣,听听收音机。你真要买,就买点实惠的,别乱花钱。”
“行,我心里有数了。”张和平点点头,暗下决心明天一定要好好挑选,他又想起一事。
“对了,明天我还得去跟我大姐说一声。毕竟咱们这事儿,最初还是周大娘牵的线。你爸妈不是也说了要请我姐、姐夫和周大娘一起吗?得提前跟他们通气儿。”
“嗯,应该的。”陈淑英表示赞同。
两人又聊了会儿闲话,眼看天色渐晚,张和平问道,“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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