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前传之踏天三圣录 第197章 暗流更甚

汴梁城，随着北伐大军的陆续班师，并未迎来预想中的凯旋欢庆，反而被一层日益浓重的阴云所笼罩。这阴云的源头，便是皇宫大内，那间终日弥漫着药石气息的寝殿。柴荣的病情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愈发沉重，呕血、昏厥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御医们束手无策的叹息声也越来越沉重。皇帝生命如同风中残烛的消息，虽被严格封锁，但那压抑的气氛和频繁出入宫禁的重臣们凝重的面色，无不昭示着帝国中枢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危机。

国本动摇，权力便成了最诱人也最危险的漩涡。

朝堂之上，表面依旧维持着运转，但暗流已然汹涌。以宰相范质、王溥、魏仁浦为首的文官集团，竭力维持着朝廷稳定，处理着北伐大军回师后的诸多善后事宜，心中却无不担忧着皇位继承的问题。柴荣子嗣年幼，主少国疑，乃是取乱之道。而另一方面，以张永德、李重进等为代表的禁军高级将领，以及赵匡胤这样手握重兵、新立大功的藩镇统帅，其态度与动向，也牵动着无数人的神经。

张永德作为郭威女婿，身份特殊；李重进亦是郭威外甥，资历深厚；而赵匡胤虽崛起较晚，但此次北伐战功卓着，在军中威望急剧攀升，更兼其为人豪迈，善于结交，麾下聚集了石守信、王审琦等一批能征善战的将领，已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尽管赵匡胤本人谨言慎行，班师后深居简出，多以练兵为由留在城外军营，但其存在本身，就已让一些人感到了不安。

各种隐秘的试探、结盟、乃至诋毁，开始在汴梁的官场暗处滋生、蔓延。有御史风闻奏事，隐晦地提及某些将领“功高震主”；有失意文人在酒肆茶楼散布流言，揣测着未来朝局的变化；更有一些原本中立的官员，开始悄悄向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或可能的摄政大臣）身边靠拢。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感，取代了北伐前期同仇敌忾的团结。

在这片因皇权可能更迭而引发的混乱与机遇中，两股隐藏在更深处的黑暗势力，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活动得更加频繁、也更加肆无忌惮。

姑苏，参合庄。

慕容龙城听着来自汴梁的密报，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兴奋与算计之色。“柴荣命不久矣！哈哈，天助我也！中原即将陷入内乱，此正乃我慕容氏千载难逢之机！”

他立刻加派了大量人手潜入汴梁及周边重要州府。这一次，他的目标不再仅仅是制造摩擦、消耗实力，而是要更深地介入这场权力博弈，加速混乱的到来。

“第一，不惜重金，收买、拉拢朝廷中那些不得志、有野心或贪财好利的官员，尤其是能接触到机要文书或能在新君（或摄政）面前说得上话的人。让他们为我们传递消息，必要时，散播对我们有利的谣言，挑拨文臣与武将、以及武将之间的关系。重点，可以放在渲染赵匡胤的‘威胁’上。”

“第二，启动我们在禁军中埋藏最深的几颗钉子，让他们密切关注张永德、李重进、尤其是赵匡胤及其心腹将领的动向，寻找任何可能被利用的把柄或制造事端的机会。”

“第三，”慕容龙城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设法与那位被柴荣冷落、心中必有怨气的皇子（或其母族）取得联系，隐晦地表达‘支持’，或许……未来能扶植一个便于控制的傀儡。”

他顿了顿，补充道：“通知我们在辽国那边的人，加强与耶律斜轸的联系，将汴梁的混乱情况适时透露过去，怂恿他们厉兵秣马，待中原内乱一起，便可再次南下，让这潭水，彻底浑起来！”

一道道指令发出，慕容家的阴谋网络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规模运转起来。金钱、许诺、威胁……各种手段被用在那些意志不坚的官员身上。汴梁的官场，在皇帝病重的阴影下，变得更加波谲云诡，人心浮动。

与此同时，苗疆万瘴谷深处。

厉百川看着新一批试药的“材料”在“七情迷神散”作用下变得痴痴呆呆、唯命是从，脸上露出了扭曲而满足的笑容。柴荣病重、中原即将大乱的消息，也传到了他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毒窟。

“乱吧！乱吧！越乱越好！”厉百川嘶哑地笑着，“柴荣一死，那些自诩正道的高手，那些朝廷的鹰犬，还有多少精力来管老夫？正是我神功毒术大成，控制武林，攫取权力的最佳时机！”

他加大了“七情迷神散”的炼制力度，并且开始挑选目标。他不再满足于控制普通江湖人，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有名望、有势力的门派高手，或是某些拥有特殊技艺、能为他所用的奇人异士。

“派人去中原，重点盯着丐帮那几个长老，少林寺一些不得志的武僧，还有……那个最近风头很劲、医术似乎不错的‘回春谷’！想办法把‘种子’下到他们身上！我要让这中原武林，慢慢都变成我掌中的玩物！”

他甚至开始尝试将“七情迷神散”与一些能够远程投放的毒烟、毒雾结合，研制范围更大、更防不胜防的控制手段。阴冷的地下毒窟中，弥漫着更加危险与疯狂的气息。

慕容龙城的权谋算计与厉百川的疯狂毒计，如同两条隐藏在历史洪流之下的毒蛇，趁着柴荣病重、朝局动荡的天赐良机，疯狂地吐着信子，编织着各自的罗网。他们的目标不同，手段各异，但都在竭力将这潭水搅得更浑，让这即将到来的风暴更加猛烈。汴梁城中的权力斗争，因这两股外部黑暗势力的渗透与催化，而变得更加复杂难测，危机四伏。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场远比北伐战场更加凶险、更加关乎每个人命运的暗战，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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