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市长恋爱狌想曲)市民视角。
他视她为(我的妻)
(他是我扫把星)女主视角。
2525年的暮春,雪岭余寒未消,乡间土路被车轮碾出深浅辙痕。方鹏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肩上挎着褪色的帆布包,裤脚沾着一路风尘,军靴后跟磨得发亮,每一步都带着军人特有的沉稳,却又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他手里攥着一卷烫金封皮的文件,封面上“星际移民专项迁移令”几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快了,阿穗,再走十里就到村口了。”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眼神却有些涣散,像是在看远方某个不存在的人影,“你十八岁的生辰,我没迟到,带着军功章回来娶你了。”
没人知道,“阿穗”是他妄想出来的妻子——那个永远停留在十八岁、扎着羊角辫、在村口木槿花下等他的姑娘,是他六岁时对“家”的所有想象,是纪桐藏在心底六十年的执念,如今借着退伍军人的身份,在现实里找到了投射的出口。
他是方鹏,是不二市的市长,是执念于升维的执政者,可此刻,他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刚从星际战场退伍的士兵方鹏,带着对妻子的思念,回乡传递“上面的命令”。那份迁移令,是他潜意识里推动星际移民计划的延伸,是权谋者与市长人格不甘停滞的隐性表达,只是此刻被“退伍军人”的外壳包裹,显得多了几分烟火气。
日头渐烈,方鹏的军靴踩在土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远处隐约出现一座木屋,屋前栽着一丛丛木槿花,粉白的花瓣在风里轻轻摇曳,像极了他妄想中阿穗的裙摆。他眼前一亮,加快脚步——人困马乏,帆布包里的压缩饼干早已吃完,这木槿花环绕的屋子,正好能打个尖,歇歇脚,顺便把迁移令的消息传给这里的住户。
“有人在家吗?”他抬手敲了敲木门,门板是老旧的实木,带着岁月的温润。
门“吱呀”一声开了,霍尘站在门后,穿着素色的棉麻长裙,手里还拿着一把修剪花枝的剪刀,指尖沾着些许绿意。她看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军装虽旧却整洁,眉眼间有军人的硬朗,也有掩不住的风尘,只是那双眼睛,时而温柔望向虚空,时而闪过一丝冷锐,透着说不出的复杂。
“请问你有什么事?”霍尘的声音平静,带着几分警惕——雪岭附近的乡下少有外人来,更何况是带着文件、眼神异样的退伍军人。
方鹏收回望向木槿花的目光,露出一个略带疲惫的笑容:“同志,我是刚从星际战场退伍的,回乡探亲,路过这里,人困马乏,想在你这儿讨碗水喝,打个尖歇会儿,顺便传达一下上面下发的迁移令。”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那是市长人格深入骨髓的威严,即便披着退伍军人的外衣,也藏不住。
霍尘的目光落在那份“迁移令”上,眉头微蹙:“迁移令?这里是雪岭脚下的老屋,世代居住,凭什么要迁?”
“这是文明升维的必经之路,”方鹏下意识地开口,语气陡然严肃,像是在市政会议上部署工作,“星际移民计划已经启动,这里属于待规划区域,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搬迁,统一安置到新城区。”话说出口,他自己也愣了愣,随即又变回温和的语气,“我也是奉命行事,上面说,这是为了后代好,为了文明的存续。”
霍尘摇了摇头,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却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水可以给你,但屋不能让你进,迁移令也传达不了——这屋子是我祖辈传下来的,按‘城堡法’,任何人都不能强行闯入,更不能凭一纸命令就逼我们搬迁。”
“城堡法?”方鹏皱起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那是权谋者的不屑,“同志,你怕是搞错了。城堡法指的是有领地、有封号的贵族城堡,是大片疆域的治权象征,不是你这乡下一间破旧老屋。”他抬手想推开木门,军靴往前迈了一步,“我只是想歇会儿,不会打扰你,等歇够了,还要去村里传达命令,耽误不得。”
“城堡法的核心从不是领地大小,”霍尘抬手挡住他的胳膊,眼神坚定,“而是‘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的私权底线。这老屋再小,也是我的合法居所,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闯入,哪怕你带着所谓的命令。”
方鹏的手臂顿在半空,霍尘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退伍军人”的温和外壳。他的眼神渐渐冷下来,眉头拧得更紧,市长人格的强硬下意识地冒了出来:“这是市政下达的强制迁移令,具有法律效力,不是你一句‘城堡法’就能抗拒的。个人利益要服从大局,文明升维需要每个人的牺牲,你不能只顾着自己的老屋,拖整个计划的后腿。”
“牺牲?”霍尘笑了笑,带着几分无奈和讥讽,“你们总说为了大局,为了后代,可我们这些普通人,能抓住的只有当下的老屋、眼前的生计。升维也好,移民也罢,离我们太遥远了,远到像天方夜谭,可你们的命令,却要我们立刻放弃赖以生存的家,这不是牺牲,是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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