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庄原日军司令部旧址,如今成了“惊雷”战役胜利者临时的权力中枢。会议室里弥漫着未散的硝烟味、新刷石灰水的刺鼻气息,以及一种紧绷而克制的亢奋。长条桌两侧,分别坐着“海棠”纵队及配属部队的将领,以及“家里”派来的、由一位姓徐的副参谋长(原型参考徐向前)率领的联络代表与高级指挥员。军装颜色略有差异,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位上的赵安邦,以及他身后那幅巨大的、已更新态势的全国地图。
会议已持续了大半天。从战役总结、战果分配、伤员安置、缴获物资处理,到华北新解放区的政权建设、民生恢复、治安维持,乃至对残存日伪势力的清剿策略……一项项议题在高效而务实的氛围中推进。双方虽有细微分歧,但在大方向上——彻底驱逐日寇、恢复国土——保持着高度一致。最终,在联合布防、情报共享、后勤互助等方面达成了多项具体协议。
“……综上所述,华北大局已定。”赵安邦做了阶段性总结,声音沉稳,“日军在此地已难有作为。我们的战略重心,需要转移。”
他的话语让会议室安静下来。众人知道,真正的核心议题,即将展开。
赵安邦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沿着津浦线、平汉线滑动,最终停留在长江中下游那片广袤而复杂的区域。
“华北的胜利,打破了日军‘速战速决’和‘以华制华’的迷梦,也为我们打开了通往中原、华中的门户。但倭寇主力未灭,其盘踞东北、华东、华南、华中之地,依旧广阔。尤其是这里——”他的手指重重敲在南京、上海、武汉三镇的位置,“华东、华中,中国经济命脉所在,也是倭寇掠夺资源、支撑战争的关键区域。更是……无数同胞饱受苦难、亟待解救之地。”
他略微停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将领,特别是“家里”的代表。“我与‘家里’首长初步交换过意见。下一步战略方向,应是南下。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以华北为基地,以我们现有的军事力量为矛头,联合‘家里’及全国一切抗日力量,发起一场旨在光复华东、华中,将倭寇彻底赶过长江,乃至最终收复东北的战略大反攻!”
“南下!”这个词让所有人精神一振,却又感到沉甸甸的压力。南下意味着离开熟悉的根据地,在更广阔、敌情更复杂、水网密布、交通线漫长的区域作战,直接挑战日军重兵集团的核心防御区。
“具体战役方向,初步有两个考虑。”赵安邦继续道,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两条箭头,“其一,沿津浦线南下,直扑徐州,打通华北与华中的陆上联系,威胁南京、上海侧背。其二,从豫北、鲁西南方向,配合‘家里’主力,向武汉外围逼进,牵制华中日军,伺机切断平汉线南段。两条路线,可互为犄角,相互策应。”
“家里”的徐副参谋长接过话头,声音洪亮:“赵司令的计划,与‘家里’的整体战略构想高度契合。华北的胜利,使我们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战略主动权和出击基地。南下,势在必行!我军主力已在积极准备,可在冀南、豫北方向,同时发起战役,牵制大量日军,为‘海棠’部队沿津浦线突击创造条件。同时,我们在华东、华中的地下组织和游击武装,也将全力配合,提供情报和袭扰支持。”
联合南下,光复中原的宏伟蓝图,在会议室中逐渐清晰。接下来的讨论,转向了兵力部署、后勤保障、战役协同等具体而微的细节。尽管困难重重,但一股昂扬的、锐意进取的气势,已然在与会者心中升腾。
然而,赵安邦心中,那份关于系统新任务和时空紊乱的隐忧,始终如影随形。会议间隙,他回到临时休息室,再次调出了系统界面。那关于“金陵1937”和“文明火种”的模糊提示,依旧悬在那里,像一道未解的谜题,又像一声跨越时空的悲怆呼唤。
“系统,能否提供更多关于‘金陵1937·文明火种’任务的信息?”他尝试在心中询问。
【信息不足。目标时空节点能量场仍处于剧烈扰动状态,受当前时空紊乱值(黄色警戒)影响,精确解析需等待能量场稳定或宿主接近关联锚点。提示:该任务优先级极高,潜在奖励与风险并存,可能涉及‘国运增幅’核心能量收集与‘时空悖论’的直接对抗。请宿主在推进宏观战略时,保持对该任务的关注与准备。】
系统的回应依旧语焉不详,但“核心能量收集”与“时空悖论对抗”这两个词,让赵安邦心头更沉。这绝非普通的战场任务。
就在这时,林晓梅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异样。“司令,刚刚收到两份急电。一份来自舟山,苏文瑛女士转来美国《时代》周刊一位记者(原型参考白修德或史沫特莱类型)的采访请求,对方表示已抵达重庆,希望‘以客观视角报道华北胜利的真正缔造者’。另一份……来自我们设在香港的情报点,破译了一封倭寇大本营发给上海‘梅机关’(日本在华主要特务机关)的密电片段,关键词是‘钟山’、‘梧桐’、‘特别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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