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畔的硝烟,被初冬凛冽的北风卷向高空,与石家庄城内冲天而起的滚滚黑烟交织,在铅灰色的天幕下涂抹出一幅末日般的图景。枪炮声并未完全平息,但已然稀疏,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噼啪声、建筑垮塌的轰鸣、以及无数濒死者的哀嚎与伤兵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焦糊、血腥和某种**烧灼的怪异甜腥气,令人作呕。
“‘海棠’纵队第一师报告,已完全控制石家庄火车站及机车厂,残敌肃清!”
“‘雷霆’旅第三装甲营报告,在正定以北击溃日军最后一次成建制突围企图,俘获日军第27师团参谋长以下官兵三百余人!”
“‘家里’太行军区部队报告,平汉线保定以南路段已基本肃清,正配合我部清剿溃散残敌。”
一条条战报通过加密电台,汇聚到刚刚前移至石家庄郊外一处半地下掩蔽部的“惊雷”战役前敌指挥部。巨大的作战态势图上,代表日军主力的猩红色块已然支离破碎,被代表“海棠”与“家里”部队的蓝色箭头分割、包围、吞噬。标志着“完全控制”或“战斗结束”的绿色标识,正如同潮水般,迅速覆盖整个滹沱河至石家庄区域。
胜利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平原歼灭战,以日军华北方面军主力近乎全军覆没、司令官冈村宁次大将(据信已在司令部被空中打击时殒命)的惨败而告终。消息如同海啸,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席卷中国,震撼世界。
掩蔽部内,疲惫却亢奋的参谋们低声交谈着,整理着雪花般的战报和缴获文件。赵安邦站在观察口前,透过满是尘土的玻璃,望着远处城市轮廓线上依旧跳跃的火光,脸上却没有多少胜利者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冷酷的平静。
“伤亡统计初步出来了。”林晓梅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沙哑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军阵亡……七千三百余人,重伤失去战斗力者过万。其中,‘雷霆’旅装甲兵和一线突击步兵损失最大。日军……初步估算,被击毙超过五万,被俘约两万,其余溃散。缴获物资堆积如山,但很多武器装备已被摧毁或损坏。”
冰冷的数字背后,是无数年轻生命的消逝,是破碎的家庭,是浸透这片古老土地的鲜血。赵安邦闭了闭眼。他知道战争必然残酷,也知道这场胜利的战略意义无可估量——它基本摧垮了日本在华北的军事存在,打通了“海棠”与“家里”根据地的陆上联系,极大地鼓舞了全国抗战的士气,更向世界宣告了中**队脱胎换骨般的战斗力。但这份胜利,同样沉重。
“妥善收敛阵亡将士遗体,建立陵园。重伤员不惜一切代价救治。战俘……按既定政策甄别处理,严禁虐待。”赵安邦的声音有些干涩,“另外,以战役指挥部名义,通电嘉奖所有参战部队。阵亡和重伤官兵的抚恤、表彰,要尽快落实,一个不能少。”
“是。”林晓梅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司令,刚刚收到‘家里’最高层密电,除祝贺战役胜利外,还……询问我军下一步动向,以及……战后华北乃至全国局势的‘安排’。语气颇为……郑重。”
赵安邦目光微凝。该来的,总会来。战场上并肩流血,战后利益的划分与权力的交接,往往比战争本身更加微妙复杂。“家里”的询问,既是关切,也是一种试探。
“回复‘家里’:我军将暂时驻防石家庄及战役区域,协助恢复秩序,清剿残敌,并防范日军可能的反扑(虽然可能性已不大)。关于战后局势,我部原则上服从‘家里’的统一领导和安排,愿为民族解放和建立新中国继续奋斗。具体细节,可派员协商。”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表明了合作态度,又保留了己方的独立性和发言权。
林晓梅快速记录。她知道,这番电文往来,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更加复杂的政治博弈阶段。
就在这时,周文博拿着一份刚刚译出的电文,脸色异常凝重地匆匆走来。“司令,舟山基地急电!内容……是关于系统任务的!”
赵安邦心头一凛,接过电文。电文并非普通文字,而是经过加密转换后的一组复杂代码和参数,直接关联他意识深处的“国运增幅时空引擎”系统。
【阶段性主线任务“枫叶海棠·华北光复”判定完成。】
【任务完成度评估:优异。】
【国运增幅能量反馈:大幅提升。当前增幅进度:74%。】
【时空紊乱值监测:因宿主大规模改变历史关键节点(华北日军主力覆灭),紊乱值上升至黄色警戒区间(67%)。警告:紊乱值持续升高可能导致不可预知的时空风险,包括但不限于历史人物记忆异常、局部物理规则扰动、敌对时空势力(黑色资本方)监控突破概率增加。】
【新阶段主线任务触发预兆检测中……检测到高浓度“未竟之战”与“文明火种”执念能量场,疑似关联时空坐标:平行时空编号A9527EW号蓝星公历1937年12月,金陵。任务详情待能量场稳定后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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