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哐啷!!!”
一声刺耳剧烈的撞击声,伴随着金属扭曲、玻璃碎裂的可怕声响,猛地打破了赵家别墅午后的宁静。
精心养护的雕花铁艺大门,在一辆仿佛脱缰野马般疯狂冲进来的黑色宾利添越撞击下,如同纸糊般向内凹陷、扭曲、崩裂!
断裂的铁艺碎片和崩飞的铰链四散飞溅,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宾利车的前脸早已面目全非,引擎盖扭曲翘起,大灯碎裂,前保险杠摇摇欲坠,上面沾满了泥泞、水草和一种诡异的墨绿色污渍。
它去势不减,拖着刺耳的摩擦声,在别墅前精心修剪的草坪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直到狠狠撞在庭院中央的欧式喷泉水池边缘。
将大理石的池边撞塌了一角,水流喷涌而出,这才带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彻底熄火停下,车头冒出缕缕白烟。
别墅客厅内,巨大的落地窗前。
赵天雄正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与妻子萧雅一同品着刚到的明前龙井,商讨着下个月一场重要商业晚宴的细节。
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动,让两人霍然站起,杯中碧绿的茶汤泼洒出来,染污了名贵的波斯地毯。
萧雅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手中的骨瓷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外面……怎么回事?撞车了?”
她声音发颤,下意识抓住丈夫的胳膊。
赵天雄脸色阴沉,剑眉紧锁,心中莫名地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心脏。
这辆车……这辆伤痕累累、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车,他认识!
是今早儿子赵铭开出去的那辆宾利!
老王开的车!
“是铭儿的车!”
赵天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他一把甩开妻子的手,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门外!
萧雅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
花容失色,惊呼一声!
“铭儿!”
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别墅里的保镖、佣人们也被惊动,纷纷从各处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惨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赵天雄第一个冲到冒着白烟、车门扭曲的宾利车旁。
他一眼就看到了从副驾驶位置那个被暴力砸开的缺口里,艰难爬出来的、浑身湿透、血迹泥污混杂、狼狈不堪的老王。
“老王!!”
赵天雄一把扶住踉跄欲倒的老王,触手只觉对方身体冰冷,还在不住颤抖,额头的伤口虽然血已半凝,但皮肉翻卷,看着吓人。
“怎么回事?!
铭儿呢?!
铭儿在哪儿?!”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焦急而变调,目光死死盯向车内。
老王见到赵天雄,这个一向沉稳如山的中年男人,此刻眼圈瞬间红了,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只是颤抖地指着后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
“少……少爷……
后……后面……
快……快救少爷……”
赵天雄心头狂震,一把拉开同样变形、但勉强能打开的后座车门。
一股混合着浓重水腥味、淤泥腐朽气息和淡淡血腥味的恶臭扑面而来。
后座上,并排躺着三个人,正是他的儿子赵铭,以及保镖张金龙、赵银虎!
三人全都双目紧闭,面色是死人才有的那种灰白中透着青黑,嘴唇发紫,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脸颊,衣服浸透,不断滴着浑浊的、带着墨绿色的水。
赵铭的右脚踝处,裤腿破损,露出的皮肤上,赫然印着几道紫黑色的、仿佛被巨蟒缠绕过的瘀痕,边缘还隐隐散发着不祥的黑色气息!
而张金龙和赵银虎身上也有类似的痕迹。
他们一动不动,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
“铭儿!!!”
随后赶到的萧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被旁边的女佣慌忙扶住。
她挣脱搀扶,扑到车门前,看到儿子那副模样,只觉得天旋地转。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猛地伸出手去探赵铭的鼻息,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还有气!还有气!
很弱……但还有!”
萧雅哭喊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天雄!快!
快救救儿子!
快叫医生!叫最好的医生!”
赵天雄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赤红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对已经围拢过来的保镖和佣人吼道。
“还愣着干什么?!
快!
把人小心抬出来!
抬到一楼的客房!
马上联系江城中心医院!
让周院长亲自带最好的急救团队过来!
立刻!马上!
用一切最快的办法!”
赵家顿时乱作一团,训练有素的保镖们小心翼翼地将赵铭三人从车里抬出,快速送往最近、最宽敞的一楼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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