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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112章 贡院春闱

洪武二十六年,仲春时节。南京城褪去了少有的肃穆,宫墙间的哀戚仍未完全散尽,直至这开春,秦淮河畔的柳丝新绿、朱雀街上的货郎吆喝,才让这座帝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而位于城东南的江南贡院,更是早早便弥漫着紧张与期待交织的气息,这一年的春闱,是大明抡才大典重回正轨的标志,亦是无数寒门士子改变命运的契机。

贡院外,青石板路上挤满了来自各地的考生。他们大多身着青布长衫,背着书箧,神色间既有对未知的忐忑,也有对前程的憧憬。人群中,三个来自浙江绍兴府的青年格外引人注目,他们虽同出越地,气质却截然不同:居中者面色沉静,目光平和,是山阴县的骆士廉;左侧一人眉目疏朗,手持一卷《礼记》,不时低声吟诵,乃其同乡李仲;右侧青年身形挺拔,神情果决,正是会稽县的王斌。

“希颜兄,此次春闱主考官乃詹事府詹事张信,此人素有‘冷面考官’之称,传闻其阅卷只重文章实绩,不徇私情,我等需加倍谨慎。”李仲合上书卷,对骆士廉说道。他出身山阴书香世家,自幼浸淫典籍,对朝中官员的脾性了如指掌。

骆士廉微微颔首,指尖轻抚书箧上的磨损痕迹——这只箱子伴随他十年,从山阴私塾到杭州府学,再到今日的南京贡院。“时中兄所言极是。张大人曾在东宫辅佐太子殿下,向来推崇‘经世致用’之学,我等作文切不可空谈义理,需多论地方利弊、民生疾苦,方能得其青睐。”

一旁的王斌闻言,朗声道:“希颜兄说得在理!我辈读书人,若只知寻章摘句,与腐儒何异?此次策论若涉及地方治理,我定要将会稽水患的症结与对策写透,让考官知晓,我等不仅会读书,更能办实事!”他性子爽利,说话时目光灼灼,引得周围考生纷纷侧目。

三人正说着,贡院大门“吱呀”一声开启,身着绯色官服的监考官手持令牌走出,高声道:“诸生肃静!按籍贯列队,验明身份,依次入场!”

考生们立刻安静下来,按地域排成数列。骆士廉、李仲、王斌三人站在“浙江绍兴府”的队列中,随着人流缓缓前行。入场前,监考官仔细核对他们的“文引”(身份证明)与“家状”(户籍档案),又命人搜查随身物品,连笔墨纸砚都要一一查验。洪武朝对科举舞弊的惩处极为严苛,轻则流放,重则处斩,故而考场纪律森严,无人敢越雷池一步。

踏入贡院,只见数百间“号房”整齐排列,形如蜂巢。每间号房仅容一人,内设一桌一椅一床,考生需在此居住三日,完成三场考试。骆士廉被分到“天”字号第37间,他走进号房,放下书箧,仔细擦拭桌上的灰尘,又将笔墨研磨均匀。窗外,贡院的高墙挡住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下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更显考场的肃穆。

第一场考“四书五经义”,题目出自《孟子·梁惠王上》:“养生丧死无憾,王道之始也。”骆士廉凝视题目良久,想起山阴县乡间百姓的生活——去年秋冬大旱,不少农户颗粒无收,家中老者病逝,竟无钱置办棺木。他心中感慨,提笔写道:“王者以民为天,民之生计,在养在丧。今我大明初定,百废待兴,江南虽富庶,仍有百姓食不果腹、死无葬地……当轻徭薄赋,劝农桑,设义仓,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方为王道之本。”其文不尚华丽辞藻,却字字恳切,句句关乎民生。

隔壁“天”字号第38间,李仲面对同一题目,却另有思路。他自幼钻研典章制度,深知“养生丧死”不仅是民生问题,更关乎礼法秩序。“昔周制,设司徒掌教化,司空管工程,司寇理刑狱,使民有所养、丧有所依,此乃礼法之治……今陛下颁《大明集礼》,定丧葬之制,然地方执行不力,富者僭越,贫者无依。当令地方官严行礼法,使民知尊卑、守规矩,方能使王道行于天下。”他的文章引经据典,逻辑缜密,尽显学识功底。

王斌则在“地”字号第12间,看到题目后,脑中立刻浮现出会稽县的景象:“去年会稽大水,淹没良田千亩,百姓流离失所,死者无棺,生者无食。究其根源,乃河道淤塞、堤坝失修,而地方官只知催缴赋税,不问民生。王者若要‘养生丧死无憾’,当先整饬吏治,派能臣疏浚河道,加固堤坝,使百姓免于水患,再谈礼法教化……”其文言辞犀利,直指时弊,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敢说敢做的锐气。

三场考试转瞬即逝。出场那日,南京城飘起了细雨,考生们走出贡院,有的面带喜色,有的愁眉不展。骆士廉、李仲、王斌三人在贡院外的茶肆相遇,各怀心事。

“希颜兄,你对策论中‘设义仓’的论述,我听着甚是在理。只是如今地方官多怕担责,义仓粮食若有损耗,恐会被追责,推行起来怕是不易。”李仲呷了一口热茶,忧心忡忡地说。

王斌接过话头:“怕担责便不做事,这算什么父母官!我在文中说,当令吏部派专员督查地方义仓,若有官员因循守旧,直接革职!只有动真格,才能让政策落地!”

骆士廉轻轻摇头:“文韬兄所言虽切中要害,却未免过刚。地方官中有庸碌之辈,亦有想做事却受制于体制者。不如设‘义仓考核制’,做得好的予以嘉奖,做得差的加以训诫,循序渐进,方能持久。”

三人各抒己见,从午后一直争论到暮色降临。他们虽对治理之法有不同见解,却都怀着一颗“为生民立命”的心——这正是越地士子的底色,自王羲之、陆游以来,绍兴府历来崇文重教,更强调“学以致用”,故而走出的读书人,多兼具书卷气与实务心。

放榜之日,贡院外的照壁前人山人海。清晨的阳光刚洒在“皇榜”上,人群便爆发出阵阵喧哗。骆士廉、李仲、王斌挤在人群前排,目光紧紧盯着榜单上的名字。

“中了!时中兄,你中了二甲第三十名!”王斌眼尖,率先看到李仲的名字,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仲愣了一下,随即快步上前,手指抚过榜单上“李仲,浙江山阴县”几个字,眼中泛起泪光。他家中世代教书,父亲临终前仍嘱咐他“务必考取功名,为国效力”,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希颜兄,你看!三甲第七名,骆士廉!”李仲稳定心神,立刻在三甲榜单中找到了骆士廉的名字。

骆士廉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想起临行前,母亲将一包家乡的梅干塞进他的行囊,说“若中了,便带着功名回来;若不中,娘也等你回家”,如今,他终于能给家人一个交代了。

王斌心中忐忑,目光在榜单上反复搜寻,直到看到三甲第二十五名“王斌,浙江会稽县”,才松了口气,笑道:“老天有眼,咱三人总算都没白费功夫!”

周围的考生纷纷投来祝贺的目光,有认识的同乡上前道贺,也有落榜者黯然离去。骆士廉三人谢过众人,相约日后一同谒见太子,便各自散去——按洪武朝惯例,新科进士需在观政一月后,由吏部根据其才学、性情分配官职,在此期间,他们需在六部或翰林院学习政务,熟悉朝廷运作。

观政期间,骆士廉被分到户部,跟随侍郎周肃处理赈灾事宜。一日,周肃拿着一份河南灾情奏报,对骆士廉说:“骆进士,你看这份奏报,河南去年蝗灾,今年春耕又缺种子,地方官请求朝廷拨粮三万石、种子五千石。你以为当如何处置?”

骆士廉接过奏报,仔细翻阅后,沉吟道:“大人,臣以为,拨粮拨种固然要紧,但更需防止‘赈而不救’。往年常有地方官将赈灾粮款挪用,或克扣发放,导致百姓仍受饥寒。不如派专员随粮前往,监督发放,同时令地方官登记受灾农户名册,逐一核对,确保粮种能到真正需要的人手中。”

周肃眼中露出赞许之色:“你说得极是。太子殿下常说‘赈灾如救火,需防微杜渐’,你能想到这一层,可见是个务实之人。”

另一边,李仲被分到翰林院,协助编修《大明集礼》。翰林院学士刘三吾见他对典章制度极为熟悉,便让他负责“丧葬礼仪”部分的修订。一日,刘三吾问道:“李进士,如今民间丧葬多有僭越,百姓效仿士大夫用鼓吹、办大丧,既耗费钱财,也违背礼法。你以为当如何规范?”

李仲躬身答道:“大人,臣以为,当分层次定规。士大夫之家,可依《大明集礼》行丧礼,许用鼓吹;百姓之家,只需‘棺木周正、入土为安’,禁止铺张,但可设‘乡社义葬’,为贫者提供棺木,既合礼法,又显仁政。如此,既不违背祖制,又能体恤民情。”

刘三吾抚须笑道:“好一个‘分层次定规’!你这想法,比一味禁绝要周全得多。太子殿下常说‘礼法当顺民心’,你深得其精髓。”

而王斌则被分到刑部,跟随尚书杨靖处理地方积案。他看到一份关于江南盐商偷税漏税的案子,涉案官员多达十余人,却因“证据不足”迟迟未决。王斌对杨靖说:“大人,此案拖延半年,皆因涉案官员互相推诿,证人不敢作证。不如派人乔装成盐商,潜入盐场搜集证据,同时将涉案官员分开审讯,防止串供。只要拿到实证,此案便可速决。”

杨靖点头道:“你这法子虽险,却能破局。只是需注意,不可牵连无辜。太子殿下常说‘执法当严,亦当仁’,你既要查案,也要保百姓安宁。”

一月观政期满,吏部开始铨选官员。尚书詹徽召集新科进士,宣布任职名单:“骆士廉,性情沉稳,务实干练,授湖广黄州府麻城县知县;李仲,学识渊博,精通典章,授国子监助教;王斌,行事果决,长于治事,授江西临江府清江县知县。”

三人闻言,各自谢恩。散会后,骆士廉对李仲、王斌笑道:“时中兄入国子监,教书育人,实乃清贵之职;文韬兄与我同授知县,只是一南一北,日后相见,怕是要等三年考满了。”

王斌大笑道:“希颜兄放心,我在清江定当好好治县,三年后考满,定要与你比一比,看谁治下的百姓更安乐!”

李仲温声道:“二位兄长在地方多劳,若有需要典籍或礼法方面的帮助,尽管写信与我,我定当尽力。我等虽任职不同,却同为大明臣子,当共辅社稷。”

三人间了一躬,就此作别——他们或许未曾想到,这次分别后,各自的仕途轨迹会截然不同,却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帝国的稳定运转添砖加瓦。

三、东宫谒见:太子的殷殷嘱托

任职前一日,新科进士按例前往东宫谒见太子朱标。东宫文华殿内,朱标身着常服,面容温润,目光中带着对后辈的期许。他看着阶下数十位新科进士,缓缓开口:“诸卿皆是通过层层考核的栋梁之才,今日入仕,当谨记‘为民’二字。我大明立国二十余载,百姓虽已脱离战乱,却仍受赋税、灾荒之苦,你们无论在中央还是地方,都要以‘安民生、兴教化’为己任,不可贪赃枉法,不可尸位素餐。”

话音刚落,骆士廉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教诲,臣铭记于心。臣即将前往麻城任知县,麻城地处楚地,多山少田,百姓常因粮荒争执。臣计划到任后,先查访民情,设义仓、兴水利,力求让百姓衣食无忧。”

朱标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赏:“设义仓需防挪用,兴水利需避劳民,你需因地制宜,不可照搬他地之法。朕会令湖广布政使司多加协助,有难处可直接上奏东宫。”

接着,李仲上前道:“臣授国子监助教,负责教导监生。臣以为,国子监不仅要教经义,更要教‘治术’,让监生知晓如何将典籍中的道理用于实务,日后到地方任职,方能胜任。”

朱标笑道:“你说得极是。国子监是储才之地,若只教死书,培养出的不过是腐儒。朕会令国子监祭酒,在课程中增设‘地方治理案例’,你可多搜集各地施政经验,编入教材。”

王斌随后上前,朗声道:“臣授清江知县,清江临近赣江,水患频发,且有豪强兼并土地。臣计划到任后,先清丈土地,打击豪强,再修堤坝,防患水患。”

朱标闻言,沉吟片刻道:“清丈土地、打击豪强,需刚柔并济。清江豪强多与地方官有牵连,你不可贸然行事,可先联合当地廉吏,收集证据,再逐步推进,避免引发民乱。治水之事,可参考江南堤坝的修缮之法,朕会令工部派专员协助你。”

谒见结束后,朱标留下骆士廉、李仲、王斌三人,又叮嘱道:“你们三人同出绍兴,各有所长。希颜务实,时中博学,文韬果决,若能相互借鉴,定能更好地为百姓办事。日后在任上,要多通书信,分享经验,互相扶持。”

三人躬身应道:“臣等遵旨!”

离开东宫时,夕阳已西下。骆士廉看着宫墙内的炊烟,对李仲、王斌道:“太子殿下仁厚睿智,对地方利弊了如指掌,我等若不全力以赴,便是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王斌点头道:“希颜兄说得对!明日我便启程前往清江,定要做出一番成绩,不辱没‘大明进士’的名声!”

李仲温声道:“二位兄长保重,我在国子监,定会好好教导监生,为你们输送可用之才。”

三人再次作别,各自踏上了仕途——他们或许只是洪武朝众多进士中的普通一员,却承载着太子朱标对“仁政”的期许,也肩负着维系地方稳定的重任。

东宫谒见后的次日,南京城外,杨柳依依,正是离别时节。新科进士们即将奔赴四方,长亭内外,车马辚辚,送别之声不绝于耳。骆士廉、李仲、王斌三人亦在此作别,虽前路各异,却怀揣着共同的抱负。

骆士廉轻装简从,只带了一名老仆和几箱书籍,登上一辆雇来的青篷马车。他撩开车帘,对送行的李仲、王斌拱手道:“时中兄,文韬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望各自珍重,他日重逢,再把酒言欢,共话民生。”他的目光沉静而坚定,已然有了几分父母官的气度。

李仲身着国子监助教的青色官袍,显得清雅文秀。他回礼道:“希颜兄一路顺风。麻城地僻民贫,望兄台保重身体,循序渐进,勿要过于操劳。若有需查阅典籍规制之处,尽管来信。”他从袖中取出几卷自己手抄的《农政摘要》和《简易水利法》,“此乃我观政期间摘录所得,或对兄台治县有所裨益。”

王斌则是一身利落的短打扮,腰间佩着一柄长剑(文人佩剑以示风骨兼防身),显得英气勃勃。他牵着一匹骏马,朗声笑道:“希颜兄就是太过谨慎!治理地方,有时需快刀斩乱麻!等我到了清江,定要先拿几个鱼肉乡里的胥吏开刀,立下规矩再说!咱们三年后,看谁的治下更太平富足!”言语间充满了自信与锐气。

三人相视一笑,彼此鼓励,虽志向相同,但性格与处事方式的差异已显而易见。拱手作别后,马车与骏马分别驶向不同的方向,扬起淡淡的尘土。

骆士廉一路跋涉,抵达湖广黄州府麻城县。正如他所料,此地山多地少,土地贫瘠,百姓生活困苦,县衙库房空虚,胥吏懒散。

他没有立刻大刀阔斧地改革,而是花了整整一个月时间,只带着老仆和一名本地向导,深入各乡各里,与老农座谈,与樵夫攀谈,甚至亲自下田查看庄稼长势。他沉默地观察,仔细地记录,很快就摸清了麻城的症结:水利失修,靠天吃饭;吏治涣散,政令不通;百姓保守,不愿尝试新法。

摸清情况后,他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治理。

首先,他整顿吏治。他没有像王斌设想的那样“拿人开刀”,而是召集所有胥吏,宣布新的考绩办法:以劝课农桑、兴修水利、安抚流民等实绩作为考核标准,优者赏,劣者罚。同时,他以身作则,每日清晨即升堂办公,处理公务极其勤勉,且对百姓诉讼极为耐心公正。数月下来,胥吏们见这位新县令并非一味严苛,而是赏罚分明、身体力行,渐渐收起了怠慢之心。

其次,他着手解决最关键的水利问题。他没有贸然征发大规模徭役,而是选择了一处最容易见效益的小型陂塘,亲自设计修缮方案,并拿出自己微薄的俸禄作为启动资金,动员当地乡绅富户捐资出力。工程期间,他时常亲临现场查看,与民工同吃同劳。陂塘修好后,灌溉了数百亩旱地,当年秋收即见成效。百姓看到了实惠,对这位沉默寡言的县令开始信服。

在此基础上,他才开始推行“义仓”。他采取“官督民办”的方式,由乡老负责管理,县衙负责监督和协调粮源,账目公开,取用于民,极大地赢得了民心。

骆士廉的治理,如同春雨润物,细腻而持久。他不追求立竿见影的政绩,而是稳扎稳打,一步步改善着麻城的民生。他的名声渐渐传开,连黄州知府都称赞他“务实肯干,有古良吏之风”。

李仲进入国子监后,如鱼得水。他深厚的学识和严谨的治学态度,很快赢得了祭酒和同僚的尊重。他没有满足于照本宣科,而是牢记太子“教治术”的嘱托。

他向祭酒申请,开设了“时务策论”和《大明律例》解读两门新课。在“时务策论”课上,他不仅讲解经义,更将骆士廉从麻城来信中提到的实际问题(如如何平衡赋税与民生、如何动员乡绅兴修水利)作为案例,让监生们讨论对策。他还时常邀请在六部观政或有地方任职经验的官员来监内讲座,开阔监生视野。

在解读《大明律例》时,他不仅讲条文,更结合王斌来信中提到的办案实例(如如何取证、如何防止胥吏舞弊),分析律法在实际中的应用与难点。

他的课生动务实,深受监生欢迎。许多监生反映,听了李助教的课,才知地方治理之复杂,不再是纸上谈兵。李仲还细心留意监生中的优秀者,将其文章和策论推荐给太子詹事府,为朝廷储备实务人才。

他虽身处京城清贵之地,却通过书信,与在地方实践的骆士廉、王斌保持着紧密联系,将他们的实践经验转化为教学素材,真正起到了连接理论与实践的桥梁作用。太子朱标在一次视察国子监时,特意称赞他“育才有方,切中实务”。

王斌快马加鞭,赶到江西临江府清江县。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赣江堤坝年久失修,多处溃口;县衙内,师爷和胥吏与当地豪强称兄道弟,显然沆瀣一气;百姓面有菜色,对官府充满不信任。

他立刻行动,毫不拖泥带水。

第一把火,烧向吏治。他上任第三天,就以“账目不清、怠忽职守”为由,将勾结豪强、民怨最大的钱粮师爷和两个班头革职查办,迅速换上了自己从家中带来的两个识文断字、背景清白的族人暂代(此举虽略显任人唯亲,但效率极高)。此举如同巨石投水,顿时震动了清江县上下,胥吏们人人自危,办事效率陡然提高。

第二把火,直指豪强。他通过明察暗访,迅速掌握了本县张姓豪强勾结胥吏、强占民田、欺行霸市的确凿证据。他不顾“刚上任不宜树敌”的官场潜规则,直接下令拿人!张姓豪强自恃与府衙官员有亲,态度嚣张。王斌毫不畏惧,将案卷证据整理得清清楚楚,直接上报临江府和按察使司,态度强硬地要求依法严办。他的果决和背后可能存在的“东宫背景”(毕竟他是太子亲自勉励过的进士),让府衙官员也不敢轻易回护,最终张姓豪强被依法治罪,所占田产归还百姓。王斌因此在清江百姓中赢得了“王青天”的美誉。

第三把火,便是整修堤坝。他雷厉风行,一边申请朝廷拨款,一边强制清江县内所有富户按田亩数量捐资,同时以工代赈,招募流民和贫苦百姓参与修筑。他日夜守在工地上,监督质量,惩处偷工减料者。在他的强力推动下,一段关键堤坝在汛期来临前成功加固。

王斌的治理,如同疾风烈火,迅速扫清了清江县的积弊,但也得罪了不少地方势力。不断有状告他“行事酷烈”、“滥用职权”的匿名信飞向府衙和京城。但他政绩卓着,百姓拥戴,加上太子对实干人才的保护,这些攻击暂时未能动摇他的位置。

三人虽天各一方,却保持着频繁的书信往来。骆士廉在信中向李仲请教水利工程的规制细节,向王斌询问打击豪强的策略得失;王斌则在信中向骆士廉抱怨清官难做、阻力重重,向李仲索要最新的律例解释;李仲则成为他们之间的调和剂与信息枢纽,将他们的经验去芜存菁,融入教学,也不时将京中的动向和太子的关切委婉地提醒两位好友。

他们的书信,呈送至东宫朱标的案头。朱标仔细阅读着这些来自基层最真实的声音,时而为骆士廉的稳健仁厚点头,时而为李仲的育才之方欣慰,时而又为王斌的刚猛激进蹙眉担忧。他会在与朱元璋议政时,适时地引用这些例子,来说明官员选拔得当的重要性,以及地方治理的复杂性,潜移默化地影响着父皇的决策。

这三位同科举子,在不同的岗位上,以各自的方式践行着他们入仕时的理想,也回应着太子朱标的殷切期望。他们的命运,与大明的命运紧密相连,他们的故事,正是大明王朝万千中下层官员的一个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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