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总裁豪门 > 大明风华之穿成朱标的独女心尖宠 > 第111章 继德安邦

武英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殿中凝滞的寒意。马皇后崩逝三月有余,国葬的哀仪早已撤去,太子朱标也已从丧母之痛与风寒之疾中康复,可这位一手缔造大明王朝的帝王,心中的创口非但未愈,反而在日复一日的孤寂中,滋生出名为“猜忌”与“暴戾”的毒藤,缠绕着他的理智,也扼住了朝堂的呼吸。

朱元璋端坐在御案后,玄色常服上绣着暗金龙纹,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疲惫与阴鸷。他手中的朱笔悬在奏章之上,笔尖的朱砂似要滴落,映得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愈发锐利。案上堆叠的奏章,有边关军情、地方赋税,也有官员任免,可在他眼中,每一页纸背后似乎都藏着“敷衍”与“欺瞒”。

“废物!”突然,朱元璋猛地将手中的奏章掷在地上,纸张翻飞,落在青砖上发出“哗啦”一声响,打破了殿内的死寂。跪在殿角的内侍们吓得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几乎要贴到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兵部这奏报,写的是什么鬼东西!”朱元璋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石相击般的冷硬,“边关军粮损耗三成,只说‘偶逢阴雨,粮草受潮’,便想一笔带过?三成损耗!那是能让千名将士饿肚子的粮草!他们在江南养尊处优,可知边关将士顶风冒雪,吃的是掺了沙子的干粮?此等搪塞之词,是把咱当三岁孩童糊弄吗?”

站在殿侧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闻言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息怒,臣这就将兵部奏报此事的主事官拿下,严刑讯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朱元璋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拿下?光拿下有何用?咱要的是能做事、不欺瞒的臣子!不是一群只会舞文弄墨、遇事推诿的酒囊饭袋!传旨,兵部侍郎张秉彝,革职拿问,打入诏狱,彻查他任内所有军粮调度事宜!”

“臣遵旨!”蒋瓛应声,正要转身退下,殿外却传来内侍小心翼翼的通报:“太子殿下求见——”

朱元璋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不耐:“让他进来。”

不多时,朱标缓步走入殿中。他身着青色常服,面容温润,眉宇间带着与马皇后相似的仁厚,只是连日来目睹父皇的暴戾,眼中添了几分忧虑。他见地上散落的奏章,又看了看朱元璋阴沉的脸色,心中已然明了,却并未直言,只是躬身行礼,声音温和:“儿臣参见父皇。”

朱元璋看着儿子,心中的火气稍稍压下些许,指了指地上的奏章:“标儿,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些臣子的‘功绩’!边关军粮损耗三成,奏报写得含含糊糊,若非咱仔细查看,怕是要被他们蒙在鼓里!”

朱标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缓步走到殿中,弯腰将散落的奏章一一拾起。他的动作从容,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仿佛在安抚一份躁动的人心。待将所有奏章整理整齐,他才轻轻放在御案上,而后再次躬身,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忽略的坚定:“父皇息怒,儿臣方才在外间已听闻此事。边关军务,关乎国本,粮草损耗之事,确实该查,但张侍郎素有清廉之名,往日调度军粮也从无差错,此次或许真有难言之隐,不如先召他前来问话,再做决断不迟。”

“难言之隐?”朱元璋冷笑一声,伸手重重拍在御案上,震得案上的砚台都微微晃动,“咱看他是有‘欺君之罪’!自你母后去后,这些臣子便越发懈怠,今日是军粮含糊,明日便敢在赋税上动手脚,后日怕是连军情都敢虚报!咱若不严惩,如何震慑朝野?如何对得起战死沙场的将士?”

朱标迎着父皇的怒火,神色依旧平静。他知道,父皇此刻的暴戾,根源并非臣子的过错,而是丧妻之痛无处安放,才化作对周遭的极度不信任。他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更柔:“父皇,儿臣知道您心中悲痛,也明白您是为了大明江山。但母后在世时,常对儿臣说,‘为君者,当明察秋毫,亦需有容人之量。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当年儿臣背书,错了一个‘仁’字,您气得要打儿臣手心,是母后拦着您,说‘孩子知错能改便好,何必动如此大怒?气大伤身,也寒了孩子的心。’如今,您对臣子这般严苛,与当年对儿臣动怒,何其相似?”

提到马皇后,朱元璋的身体猛地一僵,眼中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过,瞬间黯淡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御案上的龙纹,那是马皇后生前亲手为他挑选的木料,纹理间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朱标见状,知道父皇的心防已松动,便继续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回忆的温情:“儿臣还记得,母后常在后苑种些蔬菜,说‘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有一次,内侍为您准备膳食,多上了一道燕窝,母后见了,便让撤下去,说‘如今百姓尚未人人饱腹,陛下身为天子,当以身作则,不可奢靡’。她还说,‘你父皇性子急,见不得半点污糟事,总想把天下的不平事一夜扫尽,这是他的好处,也是他的苦处。这江山,是万民的江山,万民有贤有愚,有忠有奸,不能用一把尺子量到底。就像老农伺候庄稼,要容得下几根杂草,几只好歹能捉虫的赖蛤蟆,不然田地反而长不好。’”

他模仿着马皇后温和的语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缕春风,拂过朱元璋那颗因悲痛而变得坚硬如铁的心。朱元璋缓缓转过身,背对着朱标,肩膀微微耸动,殿内的檀香似乎也变得更浓,掩住了他压抑的叹息。

朱标看着父皇的背影,眼中满是心疼,语气愈发恳切:“父皇,母后一生仁厚,辅佐您打下江山,安抚百姓,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您因怒伤身,因疑伤国。如今大明初定,百废待兴,北有残元未灭,南有土司未服,正是需要君臣同心、上下协力的时候。若因一点小过便重罚,因一丝猜疑便兴狱,只会让忠臣寒心,能吏束手,反而让那些真正的奸佞之徒有机可乘,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说到此处,朱标深吸一口气,猛地跪倒在地,额头贴在冰凉的青砖上:“儿臣恳请父皇,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母后在天的安心,也为了您自己的圣体,暂息雷霆之怒,广布仁德之风。给张侍郎一个辩解的机会,也给天下臣子一个改过的余地,让他们知道,我大明既有法度森严,亦有皇恩浩荡!”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朱元璋沉重的呼吸声。良久,他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眼圈已然泛红,嘴唇微微颤抖。他想发火,想斥责儿子“妇人之仁”,可朱标的话,句句都戳中了他的软肋——马皇后的遗愿,大明的江山,还有他对儿子的期许。

他想起马皇后生前,无数次在他盛怒时轻声劝慰,为他挽回那些险些被错杀的人才。当年胡惟庸案初起时,他想将所有牵连之人一网打尽,是马皇后跪在他面前,说“陛下若杀尽朝臣,日后谁来辅佐太子治理天下?”才让他稍稍收敛。如今,劝他的人,变成了他们的儿子,语气神态,竟与马皇后如此相似。

“起来吧。”朱元璋的声音沙哑无比,带着深深的疲惫,他走上前,亲手将朱标扶起,指尖触到儿子微凉的手臂,心中泛起一丝愧疚,“你说得对……是咱最近心火太盛了,竟忘了你母后的教诲。”

他走回御案前,拿起那份关于军粮损耗的奏报,重新仔细翻看。片刻后,他挥了挥手,对蒋瓛道:“传旨,张秉彝不必革职拿问,改为罚俸半年,令他三日之内,将边关军粮损耗的详细缘由奏报上来,若有半点虚假,再从重论处!”

蒋瓛一愣,随即躬身应道:“臣遵旨!”他心中清楚,这道旨意看似只是从轻发落,实则是陛下态度的转变,朝堂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氛,或许能稍稍缓解了。

朱标见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躬身道:“父皇圣明!儿臣相信张侍郎定会查明缘由,不负父皇所托。”

朱元璋看着儿子,眼神复杂,既有欣慰,也有忧虑。他伸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语气沉重:“标儿,你比你爹想得周到。仁厚是好事,能得民心,可这江山并非只靠仁厚便能守住。日后你登基,既要容得下臣子的过错,也要辨得出奸佞的伪装,该严则严,该宽则宽,分寸二字,你要好好把握。”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朱标恭敬地应道,心中明白,父皇这话,既是嘱托,也是期许。

此时,内侍端来一盏热茶,朱元璋接过,却并未喝,只是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喃喃道:“你母后若在,定会夸你……”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思念。

朱标心中一酸,轻声道:“母后在天有灵,看到父皇能保重圣体,看到大明君臣和睦,定会安心的。儿臣日后会常来陪父皇,给您说说母后生前的趣事,也给您汇报朝中的政务,让您少些操劳。”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中的阴鸷渐渐散去,多了几分暖意。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温热,顺着喉咙滑下,似乎驱散了些许心中的寒意。

自那日之后,朱标果然日日前往武英殿。有时,他会带着自己处理好的政务,与朱元璋一同商议;有时,他会说起儿时与母后在后苑种菜、读书的趣事——说马皇后如何教他分辨五谷,如何在他生病时彻夜守在床边,如何告诫他“百姓是江山的根基,不可轻慢”。

每当此时,朱元璋总是沉默地听着,脸上的线条会柔和许多,眼中也会泛起温情。有一次,朱标说起马皇后曾为了省下粮食,在灾年带头吃野菜粥,朱元璋忍不住红了眼眶,叹道:“你母后这一生,都在为咱、为这江山操劳,从未为自己求过什么……”

朱标的陪伴,像是一剂良药,渐渐抚平了朱元璋心中的部分创伤。他对臣子的态度,虽依旧严厉,却不再那般偏执暴戾。之前因“国丧期间礼仪疏漏”而被关入大牢的礼部主事,在朱标的劝谏下,改为“杖责三十,留职查看”;地方官因赋税收缴稍缓而被问责的案子,也改为“限期补足,免予处罚”。

朝堂上的气氛,渐渐从“风声鹤唳”变得缓和。官员们上朝前,不再需要与家人诀别,虽依旧谨慎,却也敢在奏报中直言利弊。兵部侍郎张秉彝在三日之内,果然查明了军粮损耗的缘由——原来是边关连日暴雨,粮仓漏雨,又因路途遥远,修补材料未能及时送达,才导致粮草受潮。他将详细情况奏报上来,还附上了地方官的证词和粮仓受损的图样。

朱元璋看着奏报,对朱标道:“你看,若非你劝咱,咱险些错怪了忠臣。张秉彝做事还算稳妥,罚俸半年,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朱标笑道:“父皇明察秋毫,臣子们定能感受到您的公正与仁德。日后,他们定会更加用心办事,不敢有丝毫懈怠。”

朱元璋点了点头,心中却清楚,马皇后的离去,在他心中留下的空缺,终究无法完全填补。他的多疑与警惕,只是暂时被压制,并未根除。但他也明白,朱标说得对,为了大明江山,为了不辜负马皇后的遗愿,他必须学会克制。

这日,朱标又来武英殿,带来了一份关于江南水利的奏报。江南地区因夏季多雨,常有洪涝,地方官请求朝廷拨款修缮堤坝。朱元璋看着奏报,沉吟道:“江南是赋税重地,若堤坝不修,来年洪涝,损失更大。只是,拨款之事,需派可靠之人前去监督,免得银两被贪官克扣。”

朱标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以为,可派工部尚书薛祥前往江南。薛尚书为人清廉,做事严谨,且熟悉水利之事,定能将堤坝修缮妥当,也能确保银两用在实处。”

朱元璋想了想,点头道:“薛祥确实可靠。只是,他性子耿直,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此次前往江南,你需嘱咐他,凡事多与地方官商议,不可独断专行。”

朱标应道:“儿臣明白。儿臣会亲自告知薛尚书,让他务必谨慎行事,不辜负父皇所托。”

两人正商议着,内侍进来通报,说太子妃常氏求见。朱元璋笑道:“定是太子妃给咱带了些点心来。你母后在世时,也常亲手做点心送来,如今,太子妃倒承了她的心意。”

不多时,常氏走进殿中,手中捧着一个食盒,躬身行礼:“儿媳参见父皇,参见殿下。”

朱元璋道:“免礼。今日带来了什么点心?”

常氏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糕点,有豆沙糕、桂花糕,还有一种形似莲花的点心。她笑道:“儿媳听闻父皇近日操劳,特意做了些清淡的点心,这莲花糕,是模仿母后生前常做的样式,希望父皇能喜欢。”

朱元璋看着那莲花糕,眼神一柔,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味道清甜,与马皇后当年做的几乎一模一样。他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对常氏道:“做得好,有你母后的味道。日后,常来宫中走动,陪咱说说话。”

常氏应道:“儿媳遵旨。”

朱标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欣慰。父皇虽依旧沉浸在丧妻之痛中,但在亲情的温暖下,他渐渐找回了些许往日的平和。朝堂之上,君臣和睦,百姓安居乐业,大明王朝这艘巨舰,在经历了一场短暂的偏航后,终于重新驶入了平稳的航道。

武英殿外,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殿檐上,映得琉璃瓦熠熠生辉。殿内,檀香依旧袅袅,君臣父子,言笑晏晏,仿佛将所有的阴霾都驱散在了暮色之中。只是,所有人都知道,失去了马皇后这根“定海神针”,大明朝的未来,仍需朱标这根沉稳的“舵杆”,小心翼翼地引领,方能行稳致远。

这日寅时末,天尚未亮透,朱标便已起身,带着几份连夜批阅好的奏章赶往武英殿——近来朱元璋虽收敛了暴戾,却常因思念马皇后彻夜难眠,晨起便独自坐在殿中翻看旧物,朱标总想着早些来陪他,免得他独自沉浸在愁绪里。

踏入殿门时,果然见朱元璋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方锦盒,里面是马皇后生前绣的一方手帕,素色缎面上绣着几株兰草,针脚细密,是她病中闲时所制。朱元璋指尖轻轻拂过绣线,神色怔怔,连朱标走近都未曾察觉。

“父皇。”朱标放轻脚步,躬身行礼。

朱元璋回过神,将锦盒合上,收入怀中,语气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标儿来得早,可有要紧事?”

“儿臣昨夜批阅了几封地方奏报,其中有两封关乎民生,想与父皇商议。”朱标将奏章递上,“一是河南遭了蝗灾,百姓颗粒无收,地方官请求朝廷拨粮赈灾;二是浙江沿海倭寇作乱,侵扰州县,水师请求增派兵力,加强防备。”

朱元璋接过奏章,仔细翻看,眉头渐渐拧紧。河南蝗灾,若不及时赈灾,恐生民变;浙江倭寇,自元末便屡禁不止,如今大明初定,水师尚未完全整训,贸然增兵怕是难以见效。他沉吟片刻,看向朱标:“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儿臣以为,河南赈灾当优先。”朱标直言,“民为邦本,百姓安定,江山方能稳固。可从太仓调粮十万石,再派户部侍郎周肃前往河南督办,周侍郎素有仁名,且熟悉地方政务,定能将粮草妥善分发到百姓手中。至于倭寇,水师兵力不足,可暂令沿海州县加固城防,组织乡勇联防,同时命兵部加紧训练水师,待来年春季,再派大军清剿,如此既能避免仓促出兵失利,也能给百姓喘息之机。”

朱元璋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你考虑得周全,既顾着民生,也不急于求成。周肃确是合适人选,他当年在陕西赈灾,口碑极好,就依你所言。只是,派往河南的兵卒,需严加约束,不可借赈灾之名骚扰百姓,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儿臣谨记,定会嘱咐周侍郎严加管教。”朱标应道,见父皇神色平和,又补充道,“儿臣昨日去东宫菜园,见今年种的萝卜长势极好,想起母后当年教儿臣种菜时说,‘种地要顺应时节,急不得;治国也如种地,需循序渐进,不可贪功冒进’。如今河南遭灾,正是需要朝廷稳扎稳打,安抚民心的时候,急不得。”

提到马皇后,朱元璋眼中的厉色又淡了几分,他起身走到殿中,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叹道:“你母后的话,句句都在理。当年咱在濠州起兵,缺粮少食,是你母后带着将士家眷织布换粮,才撑过了最难的时候。她总说,‘百姓跟着咱,图的是能吃饱饭、安稳过日子,若连这点都做不到,何谈江山社稷’。如今咱当了皇帝,反倒有时忘了这份初心。”

朱标走上前,轻声道:“父皇从未忘,只是近来心中悲痛,才一时失了分寸。如今有儿臣帮着父皇处理政务,定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辜负母后的期望。”

正说着,内侍通报工部尚书薛祥求见。朱元璋道:“让他进来。”

薛祥身着官服,步履沉稳地走入殿中,躬身行礼:“臣薛祥,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他刚从江南回来,一身风尘尚未完全褪去,脸上却带着几分欣慰,“臣幸不辱命,江南堤坝修缮已全部完工,此次共加固堤坝三百余里,疏浚河道五十余条,来年汛期,江南百姓可免洪涝之苦。”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笑意:“做得好!薛尚书辛苦了,此次江南之行,你功不可没。”

“臣不敢居功。”薛祥道,“此次修缮堤坝,全赖陛下拨款及时,太子殿下指点有方,更有江南百姓踊跃参与,才得以顺利完工。臣在江南时,见百姓听闻朝廷修堤坝,纷纷自带工具前来帮忙,都说‘如今的皇帝和太子,心里装着百姓’,臣听了,心中甚是宽慰。”

朱元璋听了这话,心中暖意更甚。他想起马皇后生前常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如今百姓能有这般评价,也算是对她的告慰。他看向朱标,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标儿,你看,只要咱真心为百姓做事,百姓便会记在心里。这江山,终究是靠百姓撑起来的。”

朱标笑道:“父皇所言极是。臣以为,可将薛尚书在江南的举措颁行天下,令各地效仿,凡有水利失修之处,皆可上报朝廷,酌情拨款修缮,如此既能解百姓之苦,也能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明朝廷一心为民。”

“准奏。”朱元璋当即应允,又对薛祥道,“薛尚书一路劳顿,先回府歇息几日,随后吏部会根据你的功绩,予以嘉奖。”

“谢陛下!”薛祥躬身谢恩,退了出去。

朝堂之上,户部尚书郭桓奏报:“陛下,今年全国赋税已收缴完毕,较去年增加一成,太仓存粮充足,足以应对各地赈灾与军需。”

兵部尚书茹太素也奏道:“陛下,水师训练已初见成效,且从沿海招募了不少熟悉水性的壮士,来年春季清剿倭寇,定能一举成功。”

朝臣们纷纷奏报各地利好,殿内气氛融洽,再无往日的压抑。朱元璋坐在龙椅上,看着下方的臣子,又看向站在一侧的朱标,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一切的改变,离不开朱标的努力,更离不开马皇后生前的教诲。

散朝后,朱元璋留下朱标,两人一同回到武英殿。朱元璋拿起御案上的一份奏章,递给朱标:“这是陕西巡抚奏报,说当地百姓为感谢朝廷减免赋税,自发为咱和你立了生祠。你怎么看?”

朱标接过奏章,看完后沉吟道:“百姓立生祠,是感念朝廷的恩德,这本是好事。但儿臣以为,生祠不必提倡,一来会耗费百姓财力,二来若官员借此邀功,反倒会败坏风气。不如下旨,令陕西巡抚劝百姓拆除生祠,告知他们,朝廷为百姓做事,本是分内之责,无需如此。同时,可下令各地,若有官员借立生祠之名扰民,严惩不贷。”

朱元璋眼中露出赞赏:“你说得对,咱当皇帝,不是为了让百姓给咱立生祠,而是为了让他们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按你说的办。”他顿了顿,又道,“标儿,你如今处理政务,越来越有章法了,这江山,交给你,咱放心。”

朱标躬身道:“儿臣只是遵循父皇与母后的教诲,不敢居功。若不是父皇信任,给儿臣历练的机会,儿臣也难有今日。”

朱元璋笑了笑,不再多言,拿起朱笔,开始批阅奏章。朱标则站在一旁,偶尔为他递上茶水,或解答他关于政务的疑问。殿内檀香袅袅,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一派父慈子孝、君臣和睦的景象。

只是,朱标心中清楚,父皇的多疑与警惕,终究是深埋心底的痼疾,或许永远无法完全根除。夕阳西下,朱标告辞离开武英殿时,回头望了一眼殿内的身影。朱元璋仍在批阅奏章,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却又带着一种帝王独有的坚韧。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