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被老妇人罚去跪祠堂,顺便还给宋彦礼送了两个贴心的通房,既恶心了一把陈氏,还笼络了儿子的心,也敲打了一番刘姨娘。
老夫人是高手,她在宅斗上颇有心得,你瞧当年老侯爷满身战功,却连个庶子庶女都没有,可见老夫人当年的手段。
宋幼棠懒得理会府里的那些小算计,只要不耍到自己眼前,她皆是眼不见为净。
年底了,各府之间的走动也多了起来,宋家因为宋幼棠算是水涨船高,来府中拜会的人也是多了起来,宋侯爷可谓是风光无限,脸上的得意是藏也藏不住。
因着陈氏身份尴尬,妇人之间的走动,倒是少得很,她们也不敢贸然给宋幼棠递拜帖,一是不曾有已婚妇人来拜见一个待嫁闺中的闺阁女子的先例,二是宋幼棠与谢家闹得不好看,她们与谢夫人交好,也不愿为了巴结宋幼棠,毁了多年的手帕交之情。
但谢府确实冷清的很,除去嫁了人回娘家送年礼的谢玲,竟再无一家上门走动,卢家、江家和镇国公府,三家都有丧事,也不宜上门拜会。
放眼瞧这京中钟鸣鼎食的几家望姓门阀,如今都各自消散在人们的视野中,正应了那句话,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盛衰皆在一念间,灰飞烟灭。
谢府的冷清,让宋幼棠怀疑府中在准备给人办丧仪,尤其是廊下那一堆的素白帐子和灯笼,在月光下尤显诡异。
府中何人要过世?莫不是谢老相爷?
宋幼棠穿着一身深色的衣裙蹲在回玉阁的墙头上正抬手掐算,嘶,也不是啊......谢老相爷康健的很。
正在熟睡中谢老相爷忽地后背发冷,打了几个喷嚏。
“还不下来?我那墙头上有宝贝?”谢珣身披鹤氅双臂抱怀,立在廊下,斜眼瞥着蹲在墙头发愣的人,冷冷出声。
宋幼棠这才挠挠头,从墙头上跃了下来,一脸不自在。
你瞧,多尴尬,她深夜来此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这事还得从白日里说起——自打宋幼棠知道了谢珣的恩师就是刘大人后,就脑补了各种狗血的复仇戏码,她那烂爹虽说没有亲手杀死刘大人,但也是害死刘大人的凶手之一,所以,尊师敬道的谢珣才会掏空靖安侯府,甚至在宋彦礼身边安插人手,为的就是给恩师报仇,而作为宋彦礼的女儿的她才会被谢珣各种算计和针对。
当然,这些只是宋幼棠的猜测,毕竟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她找到‘宋幼兰’旁敲侧击的想证实一些她的猜测,宋幼兰’作为谢珣的忠仆,自然要比旁人了解自家主子。
“所以,长姐从来不知道公子的恩师是何人?”‘宋幼兰’瞪着一双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笑话!我该知道吗?!”宋幼棠抱着胳膊反问道。
“那我也不知道,不过......”‘宋幼兰’又卖了个关子。
“什么?”
“长姐可以亲自去问公子,长姐不敢去吧?”‘宋幼兰’笑得狡黠。
“去就去!问就问!等我问出来,再把你的身契拿到手,罚你去养猪......”
宋幼棠只将自己亲手做的的芸豆糕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负气离去。
“长姐,我这有套夜行衣......”
“滚!老子用不到!”
笑话,鬼才去呢!谁去谁是狗!
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宋幼棠,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正所谓,舍生取义,舍我其谁?她今夜做回狗又何妨?!
宋幼棠翻出一身深色衣裙匆匆换上,翻墙而去,小药君要脸,做狗也不能做夜行狗!
“进来!”谢珣冷脸催促道。
“得嘞!”宋幼棠脚步轻快跟在谢珣身后进了屋。
“呦呵!你这修缮的不错呀!找哪家工匠做得?”宋幼棠一进屋就被重新翻修过的屋子惊艳到了,这可比之前精美舒适多了。
她拍拍手一屁股坐到那张铺着波斯软毯的小榻上,甫一坐上就觉得身下一热,她掀开毯子伸手一摸,掌心传来烫手的温度,她抽开那小榻下的暗盒,发现里面放着碳炉。
“嚯!谢大人好享受啊!这东西太绝了......不知可否......”宋幼棠眼含惊喜看向谢珣。
“想都别想!”谢珣出声打断她,再看见宋幼棠不服气的撇撇嘴后,微不可察的弯了弯嘴角。
果然,她喜欢这物件。
宋幼棠被拒,也不恼,看似是在随意的翻看谢珣房中的物件,实则是在找机会开口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来的时候挺虎的,可翻上回玉阁的墙头时就怂了,这话要怎么问?难不成直接问他,我爹害死了你恩师,所以你算计宋家顺便憎恨我?
此时只恨英雄气短!
“你深夜来此就是为了看我这里的装潢?”谢珣立在桌前看着四处乱逛的宋幼棠,问出声。
“自然不是......我呢......”宋幼棠放下手中快要被她揉烂的软枕,酝酿了情绪,打算一鼓作气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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