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夜晚,高家湾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晚风轻柔,月牙如钩,洒下清冷的光辉,为村庄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高伟家的小院里,只剩下东厢房和堂屋还亮着灯,与远处零星的农家灯火遥相呼应,更显夜的静谧。
晚饭是高伟和康兰一起吃的,王春兰收拾完厨房后也回了自己家。饭桌上,气氛有些微妙的沉默。高伟似乎还沉浸在白天的家庭氛围和昨晚的酒意余韵中,话不多,只是偶尔和康兰语气寻常地聊了聊厂里明天的工作安排。康兰则吃得心不在焉,回应简短,目光时常飘忽,仿佛心事重重。她碗里的饭没动多少,就放下了筷子,轻声说:“我吃好了,高伟你慢慢吃。”然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高伟看着康兰似乎比平时更清瘦几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神微动,但什么也没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饭。
康兰回到房间,反手轻轻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狂跳,像擂响的战鼓。她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就要到了。白天,当高伟体贴地支走家人,为她创造这个独处的空间时,她心中那个疯狂而决绝的计划,就已经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了她的理智。她利用下午的时间,甚至偷偷用手机查询了相关的生理知识,确认这几天正是理论上受孕几率较高的“危险期”。这个认知,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所有的犹豫和道德负累。她不能再等了,年龄的焦虑、对完整人生的渴望、以及内心深处对高伟那份复杂难言的情愫,共同汇成了一股强大的、近乎破釜沉舟的推动力。
“就是今晚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
她先是在房间里静坐了片刻,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然后,她站起身,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她走进房间自带的、被高伟改造得干净整洁的卫生间,打开淋浴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温热的水汽很快弥漫了狭小的空间。她站在水幕下,任由水流冲刷着身体,仿佛要洗去连日来的疲惫、犹豫和所有不必要的负罪感。水珠滑过她光滑的肌肤,她低头审视着自己的身体。因为长期保持锻炼和节制的饮食,她的身材维持得相当好,小腹平坦紧实,没有生育过的痕迹曾是她暗自骄傲的资本,但此刻,这“完美”却像一种缺憾,刺痛着她的心。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希望这里,能孕育一个生命,联结着现在与未来的生命。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战栗,既恐惧又兴奋。她关掉水,用宽大柔软的浴巾仔细擦干身体,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仪式做准备。走到洗手台前,镜子里映出她因热水蒸腾而泛着红晕的脸庞和身体。她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放在台面上的手机,打开相机,调成自拍模式,对着镜子,拍下了一张只裹着浴巾、露出锁骨和部分背部的照片。照片里的她,眼神迷离,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潜藏的**。她将照片加密存入了手机的私密相册,仿佛在为自己这个惊世骇俗的决定,留下一个隐秘的、只属于自己的见证。“就当是个纪念吧,”她心想,无论结果如何。
接下来,她坐在书桌前,开始精心化妆。她没有化浓艳的舞台妆,而是选择了更显气质、贴近肤色的淡妆。粉底轻薄透亮,细细勾画了眼线,让双眸更显深邃有神,涂上淡淡的、接近唇色的口红,提亮气色却不显张扬。然后,她打开那瓶从省城带来的、价格不菲的淡雅兰花调香水,在耳后、手腕、以及颈窝处轻轻喷洒。清幽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增添了一抹诱人的氛围。
最后,是穿着。她打开行李箱,取出了那套她带来高家湾却一直没机会、或者说没勇气穿上的“战袍”——一件质地精良的米白色真丝衬衫,和一条剪裁极为合身、长度在膝上十公分的黑色包臀短裙。她小心翼翼地穿上衬衫,扣子故意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然后,是那条短裙,紧裹着臀腿,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她拿出上次和高伟一起去县城买的那双裸色尖头高跟鞋,轻轻穿上,纤细的脚踝和高挑的身形瞬间被衬托得更加出众。最后,她缓缓套上那层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丝滑的触感包裹着双腿,带来一种微妙的、暗示性极强的仪式感。
她走到穿衣镜前,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镜里的女人,完全褪去了平日职场精英的干练和知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精致、性感、以及破釜沉舟般决绝的复杂气质。衬衫的柔光、短裙的紧束、丝袜的朦胧、高跟鞋的挺拔,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诱惑力的画面。她对自己的“装备”感到满意,这身打扮,既保留了她应有的品味和格调,又将她作为女性的魅力放大到了极致。她用手理了理半干微卷的秀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镜中的自己,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而有力的气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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