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崇祯，权谋拯救大明 第49章 归化城下，一步成佛

第二天，崇祯队伍继续向归化城挺进。一行人心情愉悦，就连纵马奔跑，也显得更加的轻快起来。

傍晚时分，归化城终于在地平线上显现。

城外，杀气未消。放眼望去，林丹汗的大营已是一片焦土，旌旗倒伏，帐幕成灰。刀剑弓弩横七竖八地抛洒在地，铁甲碎片在斜阳下反射着冷冽的寒光。成百上千具尸体被拖曳至一处，堆叠如山。鲜血早已凝结成暗褐色的痕迹，将大片土地染成触目惊心的颜色——这场厮杀之惨烈，可见一斑。

归化城以青砖砌成，城墙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青光。城墙虽不高耸，但矗立在辽阔草原之上，却显得格外雄伟。城楼之上，无数旗帜迎风招展，既有大明的黄龙旗，也有顺义王的王旗。

当崇祯的队伍出现在归化城南门外时，城门早已洞开。

顺义王卜石兔、满桂、石元雅已率领蒙汉将士在城外恭候多时。

城外列队的阵容极为壮观——

顺义王的土默特亲兵，身着华丽的蒙古战袍，手持弯刀与弓箭，约有两千之众。

大明在归化城守城的火器营，三千人身披棉甲，手持火铳，列队整肃。

关宁军、勇卫营、京营的铁骑，黑甲红缨，威风凛凛。

宣府、大同、榆林的主力骑兵已向东追击林丹汗残部，未在此处。

加起来，足有上万之众。

远远望见龙旗出现在地平线上，顺义王深吸一口气，整理衣冠。

他今日穿着最华贵的蒙古王袍，腰间系着镶满宝石的腰带，头上戴着镶金的帽子。

他身后，是一众蒙古王公……这些人曾在城墙上，亲眼目睹明军如何摧枯拉朽地击溃林丹汗的三万大军。

那一幕，深深震撼了他们，刻入灵魂深处。

林丹汗何等强大？号称蒙古大汗，察哈尔铁骑打得蒙古右翼联军落花流水。而明军却能在一夜之间将其击溃——那明军该有多强？

更令人胆寒的是，明军仅用了一万余人，林丹汗可是有三万大军啊！

此刻，这些往日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蒙古王公，一个个都老实得像鹌鹑，满脸敬畏地望着越来越近的龙旗。

崇祯策马而来，在众人面前勒住缰绳。

夕阳照在他年轻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既威严又亲和。

顺义王率众，所有蒙古王公齐刷刷跪倒在地，额头抵地。

臣顺义王卜石兔，叩见大明皇帝陛下！顺义王声音洪亮，陛下圣明，为臣解归化之围，击溃林丹汗，此恩此德，臣没齿难忘！

臣满桂，叩见陛下！满桂亦恭敬跪拜，幸不辱命，大获全胜！

臣等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欢呼。

声如雷霆，响彻云霄。

崇祯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亲手将顺义王扶起。

顺义王快快请起！崇祯笑道，朕此番能取胜，多亏顺义王与大明将士精诚团结，守住归化城，牵制林丹汗主力！

不敢不敢！顺义王激动得眼泪几欲夺眶，声音哽咽，陛下能出兵相助，还亲临归化，臣……臣感激涕零！

他回想起这些天的煎熬——林丹汗三万大军围城，日夜攻打，城中粮草将尽，火药也快耗光。他几乎以为必死无疑，哪曾想明军从天而降，一夜之间扭转乾坤。

这岂止是救命之恩，简直是再造之恩！

崇祯又走到满桂面前，双手将他扶起，用力拍着他的肩膀：

满帅辛苦了！此战打得漂亮，打出了大明的威风！

他环视众将，高声道：

大明有满帅，可比汉之卫霍，唐之双李，宋之武穆！此功，朕必有封爵之赏！

臣不敢居功！满桂眼眶泛红，激动得难以言语，这都是陛下英明决断，将士们方能奋勇杀敌！若非陛下运筹帷幄，哪有今日之胜？

崇祯摆摆手，转向众将：

此战，打出了大明强军之威！让天下人知晓，我大明日月之辉依然照耀天下，我大明军队依然所向披靡！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洪亮：

此战必将永垂青史！待回京之时，众将士应于京城长街之上，凯旋奏捷！让天下百姓都看看，我大明的英雄儿郎！

谢陛下！众将无比激动，有的老兵甚至流下热泪。

崇祯再度扬起手臂，高声呼喊：

将士们，万胜！

吾皇万胜！

大明，万胜！

大明万胜！

归化城外列阵的上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四野，直冲云霄，久久不绝。

那声音在草原上回荡，传向远方，让所有听闻者热血沸腾。

崇祯又转向顺义王，郑重道：

顺义王，此一战，顺义王与大明将士并肩作战，共御强敌。这是用血与火铸就的情谊！

他伸出手，握住顺义王的手：

从今往后，大明便是顺义王最坚强的后盾！何人与顺义王为敌，便是与大明为敌！

臣……臣……顺义王感动得说不出话，眼泪夺眶而出，臣必将效忠陛下，让蒙古右翼与大明世代亲善，永不背叛！

一众蒙古王公见顺义王得到大明皇帝如此坚定的支持，心中俱是一震。

更何况，眼尖的人早已看到，顺义王的小女儿娜仁别吉就站在明朝皇帝身边，亲密无间。

看来，明朝皇帝愿意与顺义王联姻的消息，十有**是真的了！

那样的话，顺义王和大明皇帝的联盟将更加牢不可破。

而这，不正意味着，整个蒙古右翼，都将与大明皇帝结成最亲密的联盟？

正当众人思绪万千之际——

突然，从城门内走出一队人马。

为首的是几位身披明黄色袈裟的喇嘛，手持法器，口中念诵经文。经文声庄严肃穆，在草原上回荡。

为首者是一位年约六旬的老喇嘛，面容慈祥，双目炯炯有神。正是顺义王所封的喇嘛教国师、归化城大召寺住持——绰尔济。

在他身旁，是崇祯遣来的汉人喇嘛——王三吉八藏。

绰尔济走到崇祯面前十步之处，缓缓跪下。身后数十位喇嘛亦齐刷刷跪倒。

他双手合十，和王三吉八藏一起，用蒙古语和汉语同时恭敬高呼：

贫僧叩见大明皇帝陛下！叩见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面面相觑。

绰尔济抬起头，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启奏陛下，贫僧乃归化城大召寺住持，顺义王所封国师，法号绰尔济。

他的声音充满虔诚与敬畏：

今日得见大明皇帝陛下，贫僧发现陛下不仅英明神武，更有佛光护体！陛下眉心有光，如同白昼！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庄严：

昨夜，贫僧在大召寺中礼佛诵经。忽然，佛祖显灵，降下佛语！

众人屏息，静待下文。

佛祖告知贫僧：大明皇帝陛下，乃文殊菩萨转世，降临人间！

绰尔济的声音如洪钟大吕：

文殊菩萨，乃智慧之化身，众生之救星！陛下不仅是天下百姓的帝王，更是要以佛法普度众生，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之中！

他再次俯身叩首，额头抵地：

请文殊菩萨降福天下！普度众生！

身后数十位喇嘛齐声高呼：文殊菩萨！

文殊菩萨在上！

文殊菩萨赐福！

队列中站在一旁的石元雅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陛下成了文殊菩萨？那可是佛啊！

脑海中闪过当初在京城时，崇祯笑着对他说的那句话——

朕一步成佛给你们看！

当时他还以为皇上在说笑，没想到……

陛下竟然真的了？！

而且还是文殊菩萨？！

石元雅很快反应过来，立刻跪倒在地，率先高呼：

吾皇万岁！文殊菩萨万岁！

在场明军将士本就对崇祯无比爱戴。皇上亲自给他们发饷，关心他们冷暖，带领他们打了大胜仗。在他们心中，崇祯早已不是寻常皇帝，而是英明神武的圣主。

如今听闻皇上是文殊菩萨转世，他们岂能不信？

吾皇万岁！文殊菩萨万岁！

吾皇万岁！文殊菩萨万岁！

明军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

而蒙古王公们，本就是虔诚的藏传佛教信徒。

大召寺是归化城最大、最神圣的寺院，绰尔济是整个蒙古右翼最具声望的高僧、活佛。他的话在蒙古人心中，便是佛祖旨意，不容置疑。

更何况，他们方才亲眼见证了明军的神威——一夜之间击溃林丹汗三万大军，这不是神迹又是什么？

如今听到高僧宣称大明皇帝乃文殊菩萨转世，他们立刻深信不疑！

文殊菩萨！顺义王第一个跪下，激动得泪流满面。

文殊菩萨！其他蒙古王公纷纷跪倒，额头抵地。

大明皇帝陛下！文殊菩萨！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文殊菩萨万岁！

吾皇万岁！文殊菩萨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呼声响彻云霄，在草原上久久回荡。

崇祯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跪倒一片的蒙古王公和明军将士，心中百感交集。

这正是他精心布下的一步棋。

他早已遣王三吉八藏喇嘛来到顺义王处，与喇嘛教国师绰尔济秘密商议此事。他许以喇嘛黄教难以拒绝的利益，换取以大明皇帝和文殊菩萨的双重身份，在蒙古草原上获得政治与宗教的双重影响力。

其实，藏传佛教之前便曾将明朝皇帝尊为文殊菩萨。永乐大帝就曾被西藏五世噶玛巴活佛尊为文殊菩萨化身。后来，历史上喇嘛教又尊清朝皇帝为文殊菩萨。

只是当下，大明皇帝早已失去对草原和藏地的影响力。文殊菩萨的称号也早已无人提及，无论大明的官员百姓，还是蒙古的王公牧民，都对这个称号毫不知晓。

今日，崇祯便要借此一战之威，用这般庄严神圣的仪式，重塑大明皇帝在政治和宗教上的至高地位。

他要在万里草原上所有人心中，烙下最难以磨灭的印记。

从此以后，大明皇帝不仅是天下的君王，更是神圣的化身。

这位少年皇帝，将在草原上，留下不朽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