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智擒禄东赞、西域大破“沙狐”、江南平定靖王!
三路捷报如神骏青鸟,携云州的烽烟、西域的黄沙、江南的水汽,以八百里加急之势穿透关山,相继飞入帝都长安,直抵东宫。
监国太子周显立于廊下,望着内侍双手高举的三份捷报,锦缎封套上暗红的“捷”字在日光下泛着沉光,边角处还沾着未干的尘土——那是跨越万水千山的印记。
当他指尖触到捷报时,最先感知的是纸张的粗糙与温热。
那温热并非来自日光,而是传递文书的驿卒掌心的汗,是日夜兼程的疲惫与急切。
饶是他这些年在监国之位上磨得心性如磐石,此刻指节仍不自觉地收紧,连带着呼吸都沉了几分。
“都退下吧。”周显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内侍们躬身退去,偌大的东宫瞬间只剩他一人的脚步声。
他踩着青石板路走向书房,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过往的艰难岁月里——云州告急时朝堂的争论不休,西域“沙狐”扰边时将士的浴血坚守,江南靖王叛乱时百姓的流离失所,那些压在他心头的重担,仿佛都随着这三份捷报,有了尘埃落定的预兆。
推开书房门,檀香扑面而来,却压不住捷报上的风尘气。周显走到书案后坐下,指尖抚过封套上的火漆印,缓缓将其拆开。
展开的捷报上,字迹或刚毅或娟秀或沉稳,却都带着穿透纸背的力道——那是周龙杰在云州冰天雪地里写下的战报,字里行间皆是与吐蕃周旋的机锋;是萧阿璃在西域风沙中拟就的捷讯,每一笔都凝着大破“沙狐”的决绝;是苏砚在江南烟雨里誊写的平叛文书,字句间藏着安抚民心的缜密。
他逐字逐句地读,仿佛亲眼看见周龙杰身披重甲,在云州城头指挥若定,设下天罗地网擒住禄东赞;看见萧阿璃一袭红衣,率领铁骑在西域戈壁上追剿“沙狐”,黄沙染血仍不退半步;看见苏砚手持折扇,在江南水乡里布下棋局,不动声色间瓦解靖王势力。
那些文字背后的惊心动魄,将士们的浴血冲锋,谋臣们的殚精竭虑,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让他眼眶微微发热。
良久,周显放下捷报,起身走到墙边的大周舆图前。
舆图用蚕丝织就,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清晰可见,云州、西域、江南三地被朱笔重重圈出,那红色曾是他午夜梦回时的惊悸——这三处如同帝国的三处伤口,时时牵动着社稷安危。
而如今,朱笔圈出的印记,终于从“隐患”变成了“功碑”。
“周龙杰、萧阿璃、苏砚……”他轻声念着三人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感慨。
这三位肱股之臣,一位沉稳善战,一位勇毅果决,一位智计百出,正是有了他们,才有了今日的三路大捷。
他抬手抚上舆图,指尖划过云州到长安的距离,仿佛能触到周龙杰坚守边疆的温度;划过西域的戈壁,似能感受到萧阿璃铁骑踏过的震颤;划过江南的水乡,宛若看见苏砚安抚百姓的身影。
“赢了……我们真的赢了。”他喃喃自语,声音虽轻,却带着撼动山河的力量。
这胜利,不仅扫清了他登基路上的最后阻碍,更给了这个饱经内忧外患的帝国一个喘息的机会。
从今日起,大周不再是风雨飘摇的危舟,而是即将扬帆起航的巨舰。
片刻后,周显收敛心绪,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鹰。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沉声道:“传冯异、秦岳,即刻觐见!”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内侍恭敬的应答声,随即便是急促的脚步声向宫外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书房门被推开,京吾卫统帅冯异与禁军统领秦岳身着亮银色甲胄,大步走了进来。
甲叶碰撞声在静谧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两人走到书案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臣冯异(秦岳),参见太子殿下!”
周显抬眼望去,只见二人面色刚毅,眼神里带着军人特有的锐利。
他们是他一手提拔的心腹,这些年默默积蓄力量,只为等待今日。
“起来吧。”周显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周龙杰、萧阿璃、李崇和苏砚等数位爱卿已在边关、江南立下赫赫战功,为大周扫清了外患与内乱,此功当记于社稷。”
冯异与秦岳起身,垂手而立,静待下文。他们知道,太子此刻召他们前来,必有大事。
“然,京城之内,暗流仍在。”周显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靖王余党、勾结吐蕃的奸佞,仍在朝堂之上盘根错节,若不彻底清除,必成后患。”
他拿起书案上一份早已拟好的名单,猛地掷于地上,“逆臣周衍,罪证确凿!其党羽贪赃枉法、通敌卖国,罪不容诛!” 名单落在地上,纸张的声响在书房里格外刺耳。
冯异与秦岳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清算的时刻,终于到了。
“冯异、秦岳听令!”周显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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