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月,兴南建国周年的钟声余韵未散。仰城中央大街上,“兴南五年实业成就展”的海报格外醒目——“兴南造”拖拉机驶过街头,佤山红茶远销欧洲的横幅随风招展,百姓脸上的笑容,似是这片土地安稳的证明。
楚阳的办公室却如寒潭般凝重。他面前摊开的三份报告,字里行间藏着足以动摇兴南根基的毒瘤:统调局呈报的《全国黑恶势力研判报告》显示,全国35县中,29县盘踞着大小黑帮,仰城“龙盟”、实港“洪门”、佤城“勐腊堂”三大团伙,正式成员逾8000人,垄断码头、矿产、鸦片走私,仅1935年就走私鸦片6000公斤、枪支1500支,甚至勾连英印军残余势力,私藏迫击炮等重武器;监察局的《反腐清查简报》更触目惊心,实业部副部长刘文涛、内政部副部长赵世昌等高层官员,涉嫌与商人勾结,挪用公款、收受贿赂,仅刘文涛就收受英国商人贿赂200万兴南元,将工厂部分股权低价转让;军政部的《枪支乱象报告》则指出,建国初期发放的12万支自卫枪支,近4万支流入民间,其中2万支落入黑帮之手,上个月佤城黑帮火并,竟动用机枪扫射,造成300余名百姓伤亡。
“才一年,就养肥了蛀虫,养大了黑恶。”楚阳手指重重敲击桌面,目光扫过楚礼(国务院总理)、楚强(国防部长)、杨金秀(统调局局长)、楚雄(纪委监委主任)、周明(监察局局长)等核心成员,“百姓要的是安稳日子,不是表面太平!从今日起,启动‘雷霆行动’——全国反腐扫黑,上至副部长,下至村董,凡涉腐涉黑者,一律严惩;同步推行《兴南民间枪支管理条例》,民间枪支不收缴,但必须全程规范,绝不能再成为祸乱之源!”“统调局主持此次行动,其他纪委监委,监察局,军部配合”。楚阳命令道
杨金秀起身领命:“统调局联合监察局、司法部、军警系统,组建‘雷霆行动总指挥部’,72小时内进驻全国35县,确保‘老虎’‘苍蝇’一起打!”
1月15日,“雷霆行动”公告贴遍全国每一个村寨:“举报贪官污吏、黑恶势力者,奖励50-银元;包庇隐瞒者,与罪犯同罪!”公告末尾,楚阳的亲笔签名力透纸背——“兴南的每一寸土地,都容不得蛀虫与黑恶!”
1932年1月18日,仰城的冬夜寒风刺骨,“远东酒店”顶层的“紫荆阁”包间却暖意融融,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威士忌的混合香气。实业部副部长刘文涛坐在真皮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晶杯壁,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他在等一个人,英国商人菲利普,以及那笔能让他后半生衣食无忧的“交易”。
刘文涛今年45岁,是缅北自卫军时期的“功臣”,曾跟着楚阳参与过多次战役,后来因“懂经济”被提拔为实业部副部长,分管工厂赎买、矿山开采等核心业务。可随着权力增大,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看着身边的商人一个个发家致富,他再也按捺不住,开始利用职权“捞好处”,而兴南第一矿山的开采权,是他迄今为止最大的“猎物”。
晚上8点整,包间门被推开,菲利普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定制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箱,脸上挂着傲慢的笑容:“刘副部长,久等了。”
刘文涛立刻起身,示意保镖在门外等候,然后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东西带来了?”
菲利普打开皮箱,里面整齐地码着100根金条,每根重100克,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刺眼的金光。“100根,纯金,按您的要求。”菲利普笑着说,“只要您能把兴南第一矿山的开采权批给我的公司,后续还有重谢。”
兴南第一矿山位于实港城郊外,探明的钨矿储量占兴南总储量的30%,是制造武器和高端机械的关键资源,战略价值极高。按照正常流程,矿山开采权需经实业部、财政部、军政部联合审批,且优先交给兴南本土企业。但刘文涛早已打通关节,篡改了矿山评估报告,将“高价值战略矿山”改为“普通矿产”,还伪造了本土企业“放弃竞标”的证明,就等着收完金条,走完最后的“审批流程”。
“放心,”刘文涛拿起一根金条,放在嘴边咬了咬,确认是纯金后,满意地笑了,“下周我就召开部务会,把开采权批给你的公司。不过,你得保证,后续的‘好处’要按时到位。”
“当然,我们是长期合作。”菲利普刚说完,包间门突然被撞开,30名统调局特工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对准了两人。
“不许动!刘文涛,你被捕了!”统调局局长行动处副处长沈青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逮捕令,声音冰冷。
刘文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里的金条“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特工脚边。菲利普也慌了神,想要解释,却被特工按住肩膀,动弹不得。“你们……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实业部副部长!”刘文涛强作镇定,试图用身份威慑对方。
“凭你收受贿赂,出卖国家利益!”沈青挥了挥手,特工们上前铐住刘文涛和菲利普,同时将皮箱里的金条全部没收,“带走!”
当刘文涛被押出“远东酒店”时,外面早已围满了记者和百姓。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百姓们指着他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贪官,把矿山卖给外国人!”刘文涛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任何人——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审讯室设在统调局总部,灯光惨白,气氛压抑。刘文涛坐在铁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扶手上,依旧嘴硬:“我和菲利普只是商业洽谈,那些金条是他预付的‘合作定金’,不是贿赂!”
沈青没跟他废话,直接让特工拿出一叠证据,放在他面前:“你看看这个——你和菲利普的加密通信,里面清楚地写着‘100根金条换矿山开采权’;还有这个,矿山评估报告的篡改痕迹,上面有你的亲笔签名;再看看这个,你在瑞士银行的500万兴南元存款流水,每一笔都对应着你收受贿赂的时间。”
刘文涛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神开始躲闪。沈青继续说:“我们还查到,你为黑帮‘龙盟’提供军火运输便利,帮他们把走私的枪支从实港运到仰城,从中收取了20万兴南元好处费。你说说,这也是‘商业合作’吗?”
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刘文涛的心理防线。他双手颤抖,眼泪流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我错了……我不该贪钱,不该出卖国家利益……”
接下来的几天,刘文涛断断续续地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任职期间,他共收受贿赂200万兴南元,涉及工厂赎买、矿山开采、设备进口等多个领域;挪用工厂赎买专款60万兴南元,借给小舅子开办纺织厂,至今未还;为15家企业提供“违法便利”,其中7家是从事鸦片走私的团伙,帮他们伪造“合法经营证明”,逃避海关检查。
“我一开始只是想拿点‘小钱’,后来越陷越深,再也停不下来了……”刘文涛哭着说,“我对不起楚阳主任,对不起兴南的百姓……”
可后悔已经晚了。1月20日,兴南政府发布公告,正式免去刘文涛实业部副部长职务,将其移交司法部审查。消息传出,兴南百姓拍手称快,实业部的工作人员也纷纷表示:“早就该查他了,他在部里搞一言堂,打压异己,还把国家资源当自己的‘摇钱树’!”
刘文涛落马的余波还未平息,兴南官场又迎来了一场地震——1月21日,内政部副部长赵世昌被统调局特工从家中抓获,罪名是“挪用公款、收受贿赂、结党营私”。
赵世昌比刘文涛更“隐蔽”。他今年50岁,为人低调,平时穿着朴素,还经常在公开场合“强调廉洁”,甚至主动捐出“部分工资”用于民生建设,因此被不少人称为“清官”。可没人知道,这位“清官”的背后,藏着一个巨大的“利益网络”。
统调局对赵世昌的调查,始于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中说,赵世昌利用分管移民安置的职权,挪用移民安置款,为儿子赵鹏开办的“兴南酒楼”输送利益,还与多个县的县长勾结,虚报移民数量,截留救济粮。沈青当即成立专案组,对赵世昌展开秘密调查。
专案组通过跟踪赵世昌的儿子赵鹏,发现“兴南酒楼”的装修费用高达50万兴南元,远超赵鹏的收入水平;同时,他们还查到,赵世昌每个月都会收到来自不同县的“汇款”,金额从1万到5万不等,汇款人都是各县的财政官员。
为了找到确凿证据,专案组决定对赵世昌位于仰城郊区的别墅进行搜查。1月21日凌晨,30名特工趁着夜色包围了别墅,顺利进入院内。赵世昌的别墅外表普通,内部却装修奢华,客厅里摆放着进口的钢琴和水晶吊灯,卧室里藏着大量的名人字画和古董。
但最关键的证据,藏在别墅的地窖里。特工们打开地窖门,发现里面堆满了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现金——整整120万兴南元,都是崭新的兴南纸币,还有一本厚厚的账目,详细记录着每一笔款项的来源:“密城县移民款15万”“佤城县救济粮截留款10万”“曼城县虚报政绩好处费8万”……
“这些都是移民安置款和救济粮的钱!”特工组长愤怒地说,“移民们还在住临时帐篷,他却把钱藏在地窖里,给儿子开酒楼!”
当天上午,赵世昌从外面开会回来,刚进家门就被特工控制。看到地窖里的现金和账目,他瞬间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平时的“清官”模样。
在审讯室里,赵世昌起初还想狡辩,说这些钱是“朋友寄存的”,账目是“伪造的”。但当特工拿出他与县长们的通信记录——上面写着“下个月的‘孝敬费’尽快送来”“移民数量多报200人,款到账后分你5万”——他再也无法抵赖,只能如实招供。
赵世昌交代,他从1930年担任内政部副部长开始,就利用分管移民安置、乡村建设的职权,挪用公款。其中,移民安置款是他“重点目标”——兴南建国后,从边境地区向内陆迁移了10万百姓,政府拨付了300万兴南元移民安置款,他就挪用了120万,一部分给儿子开酒楼,一部分用于购买房产和古董。
更严重的是,他还与20个县的县长结成了“利益同盟”:县长们通过虚报移民数量、截留救济粮、夸大乡村建设投入等方式套取公款,然后将其中的30%作为“孝敬费”送给赵世昌,赵世昌则利用职权为他们“掩盖罪行”,甚至在考核中给他们“优秀”评价,帮助他们升职。四年来,他共收取“孝敬费”100多万兴南元,涉及的县长遍布兴南各地。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看着身边的人都在贪,我也忍不住……”赵世昌低着头说,“我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被查出来了……”
1月22日,兴南政府发布公告,免去赵世昌内政部副部长职务,将其移交司法部审查。同时,统调局根据赵世昌的供述,对涉及的20个县的县长展开调查,短短三天内,就有5名县长被抓获,其余县长也纷纷“主动”向监察局交代问题——他们知道,赵世昌倒了,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两位副部长接连落马,在兴南官场引起了巨大震动。曾与刘文涛、赵世昌有牵连的官员,连夜销毁证据,有的甚至想偷偷逃往国外,却发现统调局早已在机场、港口布下了天罗地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部门处长说:“现在大家都很紧张,不知道下一个被查的是谁。这次楚阳主任是动真格的了,谁也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
而对兴南百姓来说,这两场“打虎”行动,让他们看到了政府反腐的决心。在仰城的街头,百姓们议论纷纷:“以前总觉得贪官离我们很远,现在才知道,他们就在我们身边,吸着我们的血汗钱。还好主任及时出手,把这些蛀虫都抓了!”
1月25日,楚阳在总统府召开紧急会议,强调“雷霆行动”绝不手软:“不管是副部长,还是普通科员,只要涉及**,一律严惩不贷。我们要让兴南的官场,变得干干净净,让百姓的血汗钱,真正用在百姓身上!”
会议结束后,沈青立刻下令,将刘文涛、赵世昌的案件作为“典型案例”,在全国范围内通报,同时加大对其他部门和地方官员的调查力度。一场席卷兴南的反腐风暴,才刚刚开始。